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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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林黛玉丢回去之后,水珏在扬州也玩腻了。扬州的繁华和风景虽然也不错,但某些产业已经被金陵比了下去,比不过秦淮河上的糜烂风流。水珏自觉是个 粗人,对什么风光胜景、名胜古迹,都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虽然附庸风雅也能装个样子,但比起美景,水珏还是更喜欢看美人。

反正把林黛玉丢一边后,她的行为就更加自由了些。所以水珏让大部分人都留在扬州,装作她还在扬州的样子,自个儿扮作其他人,带着李嬷嬷和几个丫鬟,再让几个侍卫扮作小厮,偷偷溜回了金陵。

碰巧王熠也在金陵,水珏便去“投奔”了王煜,差点没把王熠吓出病来。不过都是王府的老人了,王熠对水珏还是了解的,知道这个人武力值爆表,聪慧程度也和瑞王一脉相承,危险肯定是没有的。要是谁敢惹了公主,还说不准是谁倒霉。

只 是王熠担心,若是公主被谁惹到了,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气,折断谁一两根骨头,他还得给公主收拾摊子。只是作为下属,这些话也只能心里哀叹一声罢了。他可没 胆量跟公主唱反调,而公主唯一能听的进去话的人,就算他委婉的表示了自己的担忧,那一位只要关系到妹妹立刻画风不对的睿智亲王,估计只会开心的让公主随便 玩随便闹,反正现在他也有能力给妹妹收拾摊子了。

想到这里,王熠就有些小郁闷。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选择这么两位主子,但是有时候他们真的很不着调啊,这让当下属的真的很头疼啊。

不过王熠再头疼,公主说要干什么,他也只能跟着在后面出谋划策。听着公主要在秦淮河周边多玩几天,心塞无比的王熠只得把自己已经成亲的儿子贡献出来,让他带着化装成小公子的公主四处看看。

王 熠的大儿子王芝林和瑞王年纪差不多大,儿子都能跑能跳了。因为家风严,他和妻子感情又十分融洽,再加上一心想要科举晋身,虽然秦楼楚馆肯定跟着同学们见识 过,但他对其并不沉迷。现在要让他丢下书本,去那种烟尘之地混个几天,王芝林他……也不得不从。谁让这是公主呢?好奇就好奇呗……小孩子好奇心都重,人家 瑞王都说随便玩,给公主长了阅历,不会被坏男人骗了,他们这些当下属的还能怎么?看就看呗……不就是带着公主游秦淮河吗?他可以只当看沿途的风景啊……

王芝林自欺欺人道。

不过还好水珏还有分寸,她真的只是在自家船上游玩,或者在岸边逛逛,并没有离经畔道到逛秦楼楚馆的程度。所以王芝林只以为这是小孩子的天真好奇,虽然这好奇实在是太重了点。

水 珏才十岁,身体还没怎么发育。胸前裹一层,再用脂粉把耳洞堵了,皮肤涂黑了点,远远看着还真有个小少年的样子。现在才初春,大家穿得不少,也把水珏柔弱的 身材撑的壮实了点。再加上水珏气场全开,眉眼间充满着英气甚至霸气凶煞气的样子,只要水珏不开口说话,估计还真没人会把这个精致可爱的少年认作是少女。

谁家少女一脸煞气啊?就算长的再好看,这肯定也是某个武将世家出来的公子吧。

王 芝林对此很心塞。本来还担心水珏换了男装也不像个男人。说实话,如今民风开放,女扮男装上街游玩的小姐太太也是有的,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毕竟女子 和男子举手投足之间很是不同。但是水珏换了男装出来,王芝林悲催的发现,在公主那气势衬托下,倒显得自己弱气了。他一堂堂七尺男儿,虽然是文弱书生,但居 然还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更有男子气概,他男人的尊严往哪搁?

李嬷嬷见着水珏的装扮,也吓了一跳。水珏之前带着林黛玉的时候也 扮作小少爷过,不过因为她并没有故意显出本性,再加上外表柔美,一看就是个小姑娘。现在气场全开,谁还会认为这是个姑娘?李嬷嬷都心里悲伤逆流成河。所以 说被哥哥养大什么的真不靠谱啊,公主看着比男人还英气十足,瑞王爷你知道吗?你真的知道吗?

远在京城的瑞亲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道:“一定是珏儿又想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父皇才能放我去接珏儿,唉。”

听着自家王爷一天要重复十几遍的话,王煜已经熟练的把自己融入背景中,装作自己不存在。

水珏“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抬着下巴对着王芝林笑道:“王兄,小弟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被水珏的气势压的心里咯噔一下的王芝林干笑道:“不敢不敢。”

这 到底是闯什么鬼了!他怎么有一种见到瑞王的感觉!不,瑞王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贵气,而水珏给他的感觉更偏向于煞气,那种久经沙场的将军所带的血煞之气。王 芝林曾经因瑞王的关系拜访过一位已经卸甲归田的老将军。虽然已经年老体衰,甚至走路都要人搀扶,但是那老将军的气势仍旧不减半分,只一眼,就让他有种腿软 的感觉。这杀过人、杀过很多人的将军,自身的血煞之气真的是让人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厉害。

他居然在一个娇弱公主身上见到这种气势?难道是今天睡迷糊了?好吧,这公主其实不娇弱……一点也不娇弱……

思 绪有些混乱的王芝林被水珏带着,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倒像是在讨好某个贵人公子似的。王芝林虽然不常出来应酬,但王熠生意做得大,也知道他有很硬的后体,只 是不知道后台是谁。秦淮河这种地方,来往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自然认识王芝林的人不少。现在见王芝林跟在水珏后面一副明显以水珏为尊的样子,又见水珏气势 十足,平白高周围人一大截,心里活泛的立刻就猜测,是不是王熠的后台来秦淮游玩了?这公子难道是京城哪个将军的儿子?因为王熠姓王,很多人都猜测他和四大 家族的王家有关系,只是没见他们关系近过。难道他们真的和王家关系不大,真正后台是某位将军?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开始在心里排列,这可能是哪家将军的公子,想来想去,冯家的儿子似乎年纪更大一些,难道是卫家的?才貌馥比仙的那一位?好像真的有谱啊……只是这一位来金陵干什么?

水珏见着来给王芝林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就知道这些人误会了些什么。她也不怕人误会,反正这妆变的够彻底,见过她的真面目的也没有一个十岁以上的男人,所以不怕有人认出她。至于把她误会成了谁,给谁添了麻烦,与她何干?

水 珏不紧张,王芝林却很紧张,深怕谁认出了水珏,忙将那些人打发走,领着水珏上了自家早已经备好的画舫,离岸而去。王芝林这一番紧张,倒在一心人心中坐实了 这就是他的后台,并且来金陵有事做的猜测。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又有人猜测,这到底是哪一位派来的人。他们可不信京城的公子会单纯来秦淮见识。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水珏看着好笑。

“草民……咳,我这不是怕被认出来吗?”王芝林艰难的改口。

水珏转了一下扇子:“不会有人认出我的……好巧啊……”

什么好巧?王芝林顺着水珏的视线看去,碰巧看到一熟人,不由皱眉。

他可和那人不怎么合得陇。

“那是谁?”水珏则是很感兴趣,“我记得上次他可是坐着轮椅的,现在腿好了?”

“我猜测,他的腿本来就没事。”王芝林皱着眉,言语中有些不喜,“这人姓柳,柳国公之后。”

柳 国公?水珏了然。开国之初当然不只四王八公,只是一些勋贵早早衰落了罢了。其中柳国公便是开国和贾家同被封为国公的人。只是柳国公后人没有贾家厉害,袭爵 者又早逝,如今据说嫡系只有一子,沿袭的爵位已经降到了三品轻车都尉,而柳家似乎也没有再入朝为官的人,不过是闲散勋贵罢了。

不过就算是闲散勋贵,比起普通人而言,也要高一等。再者柳家虽然官场上不显,但在钱财上还是颇丰的。柳家上一任主母很会经营,挂名在柳府下人名下很多产业都不错,和瑞王的产业也多有合作。

“怎么?难不成是个让你看不起的纨绔?”水珏笑道。

“倒不是纨绔……”王芝林很苦恼,虽然对那人不喜,但堂堂君子,并没有在背后说人闲话的习惯。不过既然公主要听,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这柳府的事,在金陵上层人士中都不算秘密。而因为合作的关系,王熠特别打探过这一家的事,所以王芝林比着旁人还要清楚几分。

那 柳姓公子字子怡,虽说是上一任当家的嫡幼子,但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而其父亲又有一房极其宠爱的妾侍,所以自小就过得不怎么好。再加上因母亲难产的缘故, 他的身体不好。那妾侍向柳老爷提议,说民间习惯把体弱的儿子当女儿养,这样容易养大。柳老爷对妾侍言听计从,当即决定把那小儿子当女儿养。

于是柳子怡被充作女孩养大到十来岁,若不是他大哥力争,他还会继续当女孩养下去。但即使这样,他的性子也有些偏移了。这件事在知道的人家中,都是个笑话。

前些年他大哥意外身亡之后,那家产之争就激烈起来。他因为性格怯弱,又在意外中伤了腿,所以争家产的人并没有把他当作目标。

“不 过这都是假象。”王芝林说道这,还是有几分佩服的,“谁也不知道他一直心里清楚着。他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着,假装残废怯弱,慢慢收拢了他母亲和大哥的势 力。在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一招发力,告发妾侍加害柳家主母和大公子一事,将那妾侍庶子捆了起来直接送官,已经判了斩立决。如今柳家已经是他一人的天下。”

“这么听起来,他似乎没有让你不喜的理由啊。毕竟为了报母亲和大哥的仇,再狠毒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水珏听着,对那柳子怡更多了几分兴趣。真是人美,名字也美啊。

“咳,这事当然不是我看他不顺眼的理由。”王芝林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是性格不合。他被当作女孩教养那么多年,那女气已经深入骨子里了。而且好像性子精神都有些……问题。”

“难道他是……好男风?”水珏有些失望。

“这倒不是,这个还是正常的。只是他似乎比较喜欢……像男人的女人?”王芝林不确定道。

水珏了然。据说爱男爱女都是天生的,估计那柳子怡是天生爱异性那种。只是被当作女孩教养十几年,内心觉得自己是个女儿家。在那时候他估计认为自己是个爱好同性的人。虽然后来变成男儿,性向倒是没问题了,但内在还是没改变。

在外人看来,可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不过这倒是挺符合水珏的胃口的。要不……再接触看看?只是这人心狠手辣,又能隐忍,城府很深,估计不是这么好驯服的。

水珏用扇子点了点下巴。这么想起来,还挺有难度的,好像会很有成就感啊。怎么办,似乎更感兴趣了。

王芝林可不知道自己一番话,居然彻底引起了水珏的兴趣。若是未来的公主她哥知道是王芝林“教唆”的,估计王芝林未来会很凄惨。

“好像你不想和他接触,他倒是想和你打打招呼。”水珏下巴抬了抬,“瞧,朝着我们船头靠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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