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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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了两圈,终于挥挥手:“出去!”

千依如获大赦的溜了。

金玦焱终于转得自己都头晕了,才坐到椅子上。

他现在心思一片混乱,有心去瞧瞧,可是以什么理由?到那说什么?

他们现在不吵了,可是这种冷漠比吵架还难受,尤其是一想起她对他纳妾的无动于衷甚至乐见其成,他就恨得牙根发痒。

是的,当初分院的时候她就说过,他们今后“两不相干”,她又凭什么管他?

而他又凭什么生气?

是的,他最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心烦意乱,为什么经常左也不是右也不好,他一向是个潇洒的人,一向是个凡事不萦于心的人,怎么一碰到跟阮玉有关的事就想发狂?就想抓住她大吵一顿?

可是他又害怕她的冷漠,是打骨子里的害怕,他害怕他的发作只换得她淡淡一笑,而那笑意,也未达眼底。

他忽然将桌面的笔墨纸砚统统扫落在地。

在乒乒乓乓的乱响中,他抱住了头,死命的揪扯着头发。

痛,也未能让心底畅快。

他闭着眼,不断的问自己,金玦焱,你是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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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小筑内,阮玉捧着粽子手,却不是愁眉苦脸,而是一个劲的催促春分安排“老鼠娶亲”。

她自是不好说自己不知这个民俗,于是只让春分安排。

春分苦着脸,心道,这屋里哪有老鼠啊?

却不敢多话,怕姑娘突发奇想跑到厨房或仓房去,于是在角落里象征性的撒上一些米盐、糕点做“米妆”,意味着要与老鼠打好交道,以求今年的鼠害少一些。

阮玉则悄悄溜下地,在米妆上又添了块大大的桂花糕。

“姑娘,为了不打扰老鼠娶亲的好事,今天可得早点睡。”

阮玉很听话,乖乖的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春分便无奈的摇摇头,睇向那块大个的桂花糕。

其实说穿了,姑娘也不过是个孩子。

她轻轻为阮玉掖好被角,放下了镂空刺绣银线花锦帐,方吹熄了案头的蜡烛,然后走到门口,擎了搁在花梨木小几上的烛台出去,又缓缓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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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居内,金玦焱眼看着斜对过的雕花长窗黑了下来。

手自臧蓝金丝的窗帘移开,缝隙立即合拢。

他默立片刻,忽然开口:“璧儿……”

璧儿肿着脸的在门口出现了。

她有些恹恹的,因为若不是钟忆柳多事,若不是姜氏阻拦,她现在已经抬了姨娘了,说不准……

一想到这,她就想哭。

可是现在四爷忽然叫她了,这是不是说……

她几乎是欣喜的进了门,却听四爷道:“去拿点米和盐,还有糕点……”

四爷晚上从来不用点心的,而且米和盐,做什么?

不觉想起白天时提的“老鼠娶亲”……

四爷竟然愿意看“老鼠娶亲”也不愿意跟她……

当即红了眼圈,跺跺脚,跑出去。

金玦焱开始后悔。

璧儿还伤着,他怎么给忘了,还支使她干这干那。

立即喊:“百顺,百顺……”

百顺揉着眼睛,腰带也没扎好的站在门口:“爷……”

待听了金玦焱的吩咐,顿时睁大眼:“爷要看‘老鼠娶亲’?好啊好啊,还是小时候跟爷玩过呢,这几年爷都没玩了。我这就去拿,稍后跟爷一起等!”

“要什么一起?要玩自己准备去!”金玦焱呵斥,待百顺撅着嘴转了身,又道:“这几日别睡这么早,璧儿受伤了,你就在爷跟前伺候着!”

想了想:“回去排个班,以后也就你们几个小子在爷跟前伺候。璧儿大了,别弄得不清不白的,传出什么话来,将来找不到好婆家。”

百顺想说,其实璧儿就想嫁给爷,而且太太的意思也很明显,璧儿就是用来通房的。

可是主子发了话,他也不敢反驳,就闷闷的应了,跑出去。

屋里忽然又静下来。

他转了两圈,再次来到窗前,轻轻将臧蓝金丝的窗帘挑了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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