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还能怎么,”陈觉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
坐在后座的许尽欢笑道:“觉非,你对这位姜小姐倒是上心得很。”
张语诺咬了咬唇,“那……姜姐姐不去,我也不去算了。”
“你千万别学姜词,一个不去就够闹心了。”陈家大少爷身体往后一靠,叹了声气。
车子发动之前,梁景行又朝着姜词看了一眼。她正往来往行人手里递传单,脸上笑容礼貌而生疏。
灼烈的太阳光照着她手臂和小腿,一片晃眼的白。
这事原本就这样结束了,直到梁景行有天去公司,赫然发现自己桌上放着一只信封,里面装着一千块钱。
他立即喊来刘原询问。
刘原一拍脑袋,“我差点给忘了,这是前台交过来的,说是一位姓江的小姐……”话音骤停,刘原突然反应过来,应该是“姜”,不是“江。”
梁景行眸色一沉,拿起电话便准备打给姜词,想了想,又按捺下,“嘱咐前台,以后她要再过来,不管送什么东西,一律拒收,立即给我打电话。”
刘原点头出去了,梁景行拿出信封里的纸币。不算厚的一叠,新旧掺杂,捏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
梁景行揉了揉眉心,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回想发传单的那日,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姜词下了这样的决定。
思前想后,恐怕症结还在陈觉非身上,便打电话给他,让他将那天对姜词所说的话复述一遍。
陈觉非莫名其妙,但听电话里梁景行语气严肃,还是照做,末了,忍不住问:“姜词又怎么了?”
节气过了霜降,崇城也降温了。梁景行站起身,拉开百叶窗,外面正飘着雨,一片白雾迷蒙。
“陈觉非,你知不知道姜词家里的事?”
电话那端静了片刻,“……听说她爸是出车祸死的?”
梁景行将玻璃窗也打开,清冷潮湿的风灌进来,潇潇冷雨随之潜入,很快将窗台浸湿。他点燃一支烟,叼在口中,想说什么,最终作罢,“……算了,你今后别去招惹她。”
陈觉非冷哼一声,“我又不是贱得慌。”
那日之后,陈觉非在学校里遇到姜词,只当是没看到。反倒是张语诺,见两人生了嫌隙,说了不少好话。
陈觉非本以为姜词这人挺有个性,做个朋友未尝不可,可几次下来,全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不免觉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高一高二时候,陈觉非就听说过姜词。这人性格孤僻一贯如是,可早两年家底殷厚,蜜罐里泡大的姜词,还愿意做些表面功夫,施些小恩小惠,久而久之,身边也聚了三两个死党。可自她家道中落,这些所谓的死党立即作鸟兽散。
陈觉非对这样骄纵的大小姐毫无兴趣,但姜词一朝落难,再不掩饰自己那一身臭毛病时,却陡然变得有趣起来。
有一回,陈觉非正在走廊里跟几个哥们扯淡吹牛,忽看见楼下厕所门口,姜词正被几个女生揪住头发拖了进去。上课铃打响的时候,姜词放从厕所出来,一身的水,一边脸肿得老高,可她一贯黑沉沉的眼中,此刻却闪着一股兴奋狠戾的光,像头斗狠且斗赢了孤狼。
陈觉非就是那时候开始注意姜词,且一发不可遏制,最终上演了所谓的“性骚扰”这么一出。他知道姜词性子狠,但没想狠起来压根不分敌我,只要能达到目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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