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相惜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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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那掉进缸里的小孩,是谁推进去的?我看司马君实,脱不了嫌疑!”吼完这句胡话,刘瑜翻身便倒。

苏轼指着刘瑜骂道:“胡说八道!子瑾如何,如何可以说出这等诛、诛、诛心之言!”

说着他站了起来:“你们听我说,这变法,是不对的!不对的!”

然后便瘫了下去,也紧跟着醉倒了。

“西夏得打、打!胜负无关紧要,只要我们有余力,就得把它打残、耗死!一次一次的跟它拼,只要拿下横山,西夏便不成患,到时大宋自可国泰民安!”章惇摇头晃脑也吼了几句,然后也紧接着躺倒了。

这一夜,喝得淋漓尽致,喝得昏天地暗。

没有弦乐,没有舞伎,没有诗词唱酬。

只是痛快。

当然,全赖这三位身边众多的随从、仆人,在阿全叔的招呼下,赶紧进来把自己主人扶到客房去憩息。又是服侍着更衣,又生了暖坑,又铺了锦被,要不然的话,这三个明儿冻僵了,压根醒不来,或是冻出个伤寒症死掉,那就一点也不痛快了。

“我、我与子瑾相见恨晚,要胝足夜话!”章惇含含糊糊地叫嚷着,用力推开身边舞伎。

苏东坡也在侍妾的扶持下,挥舞着袖子:“当如是、当如是!尔等都退下,我还能再喝三百杯!”

如梦用热毛巾给刘瑜敷脸,让他略为清醒了一瞬间,恰好听到这两位的话,便大吼道:“我不跟男的一起睡!”

总算刘瑜吼了这么一句,让章惇和苏轼的侍妾、随从不太为难。

因为那两位完全就是发酒疯了,要三个凑一房里,真担心明儿起来,全喝死了。

第二日起了身,刘瑜倒没什么事,杨时刚刚过来,他已起了身,洗漱完毕,依旧准备去国子监,拖那些学生起来晨跑。

章惇也起来了在活动手脚:“子瑾,昨夜喝得痛快,多蒙款待。正好你起来了,便不多礼,就此辞去。”

临出门时,却把着刘瑜的小臂,低声道:“当年韩魏公宴客,席有玉公、王相爷、陈相爷,是为簪花之典!今日韩魏公、富郑公皆器重子瑾,王相爷也多有赞许,子瑾,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不等刘瑜回话,章惇拱手一礼,便从容而去。

刘瑜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自语道:“这是嗝应人吗?何至如此!”

簪花典故,说的是韩琦宴请王安石、王珪、陈升之赴宴,席间剪四花,四人各簪一枝。

结果四人之中,韩琦早就当了宰相,陈升之虽然和王安石不对付,称病不上班,又是丁忧辞职回家守孝,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相爷;王安石自然不用说,现时一手遮天的相爷了。

其实刘瑜知道,如无变故,玉公,也就是王珪王禹玉,过些日子也要拜相的,这典故后来就叫四相簪花。

章惇说这个的意思,就是跟刘瑜讲:韩琦看得上眼的人,都是宰相啊!而现在不单韩琦看得起你,富弼也看得起你,王安石也觉得你不错。你要努力,你有这样的才能和天赋的!

所以刘瑜感觉太夸张了。

他一个七品官,还是特奏名,宰执离他真的很遥远。

这时苏东坡在他身后笑道:“子瑾,当年王相不过大理评事签判,陈相不过大理寺丞!何必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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