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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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务院下属机构内政务院,是联系皇帝政务工作的部门,其办公厅的人已经给詹事府办公厅打了不下十次电话,意思就是:你看陛下先前已经把赵佑媛这个黑户交给东宫发落了。现在宫闱私事,我们内政务院就不插手了。

詹事府办公厅的人给硬生生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他们把这个话上报给赵宣身边的秘书长,秘书长擦着冷汗心里狂骂。

皇帝真英明,这么高瞻远瞩富有远见卓识地早早把烫手山芋扔给太子了!内政务院这群怕事的孙子,改天非找人去弹劾他们一本!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第24章

九皋中学的教学楼天台上,赵佑媛自带《二泉映月》背景音,明媚忧伤地看着网上新闻报道和评论。

微书的版式和微博推特有点类似,不过这个世界互联网出现的更早些,相应的这些社交媒体也发展得更成熟,都有着几十年历史了。

过了网络新鲜期的网民们,言辞并不激烈,理性居多,可能和这个世界的教育有着很大关系。

她把几个门户网站的报道看完,分析了一下媒体和评论的导向,忧郁地想对策。

她前几天通过酒吧收买的跟班,一个叫林晓舟的女孩,翻着新闻,撇嘴说道:“靠,袁丽羽什么时候成校花了,感情这年头什么人都能当校花啊!”

……赵佑媛无力附和,她很想纠正一下这孩子的重点,不过随即又没了心情。

袁丽羽确实一出手就击中了蛇七寸,新闻标题到处都是很惊悚的“皇室女嫉妒校花美貌”“宗亲心狠手辣火烧美女”……

赵佑媛调动起还在坚守阵地的智商,分析了一下,现在,皇室只有两个做法。

第一,出面推诿说赵佑媛不是皇族中人,是个抹黑皇室的脑残。不过这个说法还是漏洞百出,毕竟赵佑媛出车祸送医院做基因鉴定的事情,整个建邺医院都知道,肯定会泄了口风;并且前段时间开宗亲大会还上过新闻,虽然新闻没有报道开会内容,但结合这个时间段,民众一推测就会明白。

第二,承认赵佑媛是宗亲,同时也是个抹黑皇室的脑残。然后对她的所作所为表示教育失察,向全体国民致以深切的歉意。但是这样,皇室会背负很重的舆论谴责,因为皇室失德对于皇室形象会造成很严重的抹黑,至少要花个五六年时间才能挽回形象。

难道只有被钉在“抹黑皇室的脑残”这个耻辱柱上了吗?

这绝对不行。

赵佑媛不知道皇室会如何选择,毕竟她还没来得及低调,皇室就已经被她连累得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了,赵氏再怎么仁义,也不可能为了她毁了千载名声。

林晓舟还在翻新闻图册,忽然“咦”了一声。她抬起头,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新闻现场照只有六张,可是袁丽羽的自拍照和写真照就有三十多张啊。”

大家凑上去看,第二个图册是袁丽羽的照片,下面的文字注解说道,袁丽羽是九皋中学校花,漂亮有才华,是个如诗如画的明媚的女子,本来是要考首都太学的。因为赵佑媛的缘故,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九皋中学的入学名额是多么的抢手,地球人都知道。赵佑媛进得轻松随便,别人可是得挤破头才能抢个名额。像林晓舟这群混日子的,只能靠捐图书馆捐教学楼才进得来。所以袁丽羽的九皋中学学生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证明她成绩的说明。

正文图片配着袁父抱头痛哭的照片,仿佛被逼到了绝路无可奈何。新闻含而不露的说,袁父面对女儿被欺凌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对方是皇族,他们不敢走法律途径解决,决定算了。

水吧有很多人建立了袁丽羽的粉丝站,甚至逆袭了娱乐版面,为她祈福:国民校花,正义与善良陪在你身边。

下面附带了一圈摆成心形的蜡烛。

赵佑媛简直要感动得哭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出息到这种程度,像压在别人头上的帝国主义大山一样。她欣慰地想,高中时候教育他们要做人上人的政治老师终于可以瞑目了。她终于达到了传说中的“藐视法律”的高度,已经可以俯瞰众生了。

别人都得靠借着她这棵大树来炒作了,她得是多壮的凯子啊?

“考太学,她一定是在逗我吧?”林晓舟一边翻照片,一边分析道:“谁不知道她想考的是皇家梨园表演学院啊,现在说什么考太学,就算是九皋中学,每年撑死也就能考上15个太学生,她那成绩就算吊死在太学门口,也当不了太学的鬼啊?”

知道内情的跟班们简直要被恶心死了,现在就想一个拳头把“中五女神”抡到东非大裂谷去和动物们阖家团圆。

赵佑媛陷在沉思里,摆了摆手:“算了,还是我自己失误。”

她真的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才知道,并不是皇族身份,就可以完全有恃无恐了。

有的人被逼急了,一样跟你咬。

而皇室,并非是没有软肋的。

皇室害怕媒体。

因为两个世界的媒体公信力,是截然不同的。

当今世界,发达的传媒业,正是五百多年前皇家扶植起来的,当时正是“士庶之争”中末期,皇帝是武宗,曾经私下说过,“此乃双刃之剑。”

这句话甚至被载入了起居注和武宗实录,可是没办法,面对世家们固化的政治权力,强行分权只会动摇国本,皇室和新兴阶级便借助了媒体舆论的力量,媒体成为了双方的武器,那时投身这个事业的人怀揣着为生民立心的信念,死于权力斗争的不在少数,用历史和鲜血奠定了媒体不可动摇的公信力。

如今,皇室养大的这头舆论虎狼,终于对皇室本身形成了巨大威慑。

虽然事情很棘手,但赵佑媛好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身后,是整个皇族。

所以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没事儿的,还有太子殿下呢。他不会坐视事情失控,肯定会想办法的。

赵佑媛冷静下来,说道:“别急着生气,处理最要紧的事情。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反击。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吧。”

她必须要想办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挽回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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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东宫在詹事府三楼连夜开座谈会,处理这件棘手的影响皇族声誉的事件。

他们加班本来并不少见,国家大事时有无常,皇帝召对也得听命,可是为了这种事还是够郁闷的。内外宣署的官员负责掌控舆论动向,出了这种事情,只能跟孙子似的窝在座位上,一脸衰相。

詹事府坐落在宫城南门外,隔条大道旁边就是内政务院,一右一左,分别联系太子和皇帝的政务工作。夜里宫城内外亮起路灯,一辆辆车停在詹事府楼下,楼里灯明瓦亮,显示了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向来都是内政务院的活儿比詹事府多,经常他们夜里灯明瓦亮时,詹事府的人三三两两下班,对此内政务院怨念深重。如今也算风水倒转了,内政务院别提有多爽。

从东宫到詹事府办公楼署只需要十分钟车程,赵宣进会议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纷纷站起来行礼。

有闲心的研究了一下这位皇室第一美的衣服,淡蓝色的交领窄平袖织银小常服——要是平时的听政和议会,他一般是琵琶袖的常礼服。很好,今天是标准书房装,看来是忙得直接从东宫过来的。

赶紧夹起尾巴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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