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暧昧调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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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齐云蹲在地上,将袋子打开,里面露出的那张脸赫然就是白日里趾高气昂拿鞭子抽她的怀安郡主——谢雨薇。

苏心漓先是微愣,虽然她第一眼瞧着齐云肩上扛着的挺像个人的,但是却没想到,居然是那个讨厌的谢雨薇,长公主府戒备森严,尤其是这霸道自私的郡主,得罪了不少人,公主心里也担心的很呢,她的院子,防卫是最为森严的,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这兰翊舒,还真是到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不知他若是夜闯皇宫,会不会也能安然脱身。

“兰公子果真好本事,都到长公主府偷香窃玉了。”苏心漓轻笑了一声,继续打趣道,“以兰公子的魅力,若是你开口,刀山火海,郡主还不是乖乖追随,何须这样大费周章?”

兰翊舒闻言,脸上的笑意未减,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谢雨薇一眼,“她也配?”那神色嫌恶,竟有种说不出的厌恶,长公主若是瞧见他现在这样子,说的这话,估计能比他踩碎了灵玉还要生气愤怒,她含在嘴巴怕化了,捧在手心被摔了的明珠,居然被她看中的男人这般嫌弃,这换成哪个母亲心里能乐意?

“齐云,你怎么也这样不怜香惜玉?”

苏心漓看向身后的齐云,他那一摔可不轻,估计明儿一早谢雨薇起来的时候,肯定会腰酸背痛,哭爹喊娘的。

齐云冷哼了一声,“谁让她长的这样丑。”

苏心漓视线下移,看向地上躺着的谢雨薇,这张脸,确实算不上好看,这样安静的睡着,还要好一些,醒着的时候,那全世界仿佛她最大,自以为是的嚣张样子,看着实在惹人厌恶。

苏心漓也觉得奇怪,长公主虽不是倾城之姿,但也算是个美人,尤其年轻时,英姿勃发,十分的动人,驸马更不用说了,出了名的美男子,怎么生出个女儿这般的其貌不扬的,皇室的那些个孩子,因为血统好,皇子公主的长相都极为的出挑,谢雨薇和他们站在一起,便是穿戴的再好,也不像是一脉的人,长相没有便也算了,气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长公主这女儿,先天条件本就不好,后天更是彻底将她养歪了,可以用一无是处来形容,这样的人,兰翊舒怎么可能看得上?兰翊舒配她,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自然,兰翊舒是鲜花,而谢雨薇则是连施肥都不能的臭牛粪。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这种货色,也敢喜欢我们公子。”

齐云不屑的努了努嘴巴,看一眼谢雨薇,心底的怒气就多一分,最后看她都觉得眼疼。

“好了,人我给你送来了,是打是骂,是杀是剐,你随意。”兰翊舒淡淡的开了口,就好像他让苏心漓惩治的对象不是当朝郡主,而是个一文不名的老百姓。

苏心漓微愣,又觉得好笑,“你当是杀头母猪啊。”

这可是长公主的心头肉,她要死了,长公主非闹得朝廷震荡不可,而且她与长公主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不喜欢谢雨薇这个人,也还没到想杀了她的地步,更不想将长公主唯一的希望也给扼杀了。

“苏小姐,你是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我们公子气愤极了,天一黑,就让我偷偷将谢雨薇从公主府带出来送过来,就是为了让您出气,其实我们公子也是受害者啊,他也不想被这刁蛮的女人给看上的,我们公子不胜其烦,这郡主别的一无是处,眼光倒是挺好的,苏小姐,我们公子真的挺冤枉的。”

齐云唯恐苏心漓因此对兰翊舒产生不满,走到她跟前,极为认真的解释道,他说话的速度极快,一看就是口才极好的,滔滔不绝的,苏心漓笑着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你累了一晚上了,也挺辛苦了,喝口水吧。”

齐云接过,见苏心漓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仿佛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似的。

“苏小姐。”齐云急了,要早知道公子会喜欢人家,她被追杀的那晚,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把那些黑衣人给杀了,而且死都不会说那些尖酸刻薄得罪人的话,听六皇子说,苏心漓和忠勇侯府的那个嫡子走的很近,而且好像很喜欢人家的样子,应该说是两个人彼此喜欢,齐云心里那个急的啊,正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说的就是现在的兰翊舒和齐云。

“我知道,喝了水就将人送回长公主府吧,别叫人发现了。”

齐云如苏心漓所言,将水全喝光了,然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她那样对你,你都不想教训她的吗?”

这要换成他,就算没有鞭子,他也得找一根来,然后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抽几鞭子,让她知道有多疼,看她今后还敢不敢乱抽人。

“我心善,自是不愿意和这样被娇惯坏了的孩子计较的。”

苏心漓嘴角上翘,兰翊舒则笑出了声,“你若是觉得这样白跑了一趟心里不舒服,可以狠狠的抽她几巴掌然后再送回去。”

心善不愿计较?若真如此,她就不会在允诺搜身之前让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作证,和谢雨薇当众立下那样的赌约,并且事后半点面子都不给长公主,坚持让谢雨薇兑现承诺,就算她晕过去了还是一点也不肯让步,是谢雨薇自己笨,苏心漓那样笃定自信,她居然一点也不怀疑,没有一点眼力见的女人果真很让人讨厌。

齐云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得意的道了声‘是’,他辛苦劳累了一晚上,总不能半点成果都没有吧,若是什么都不做,齐云觉得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当着苏心漓的面,直接就给了谢雨薇两巴掌,这才将她重新用袋子装好,扛在肩上,再次从来时的窗户跳了出来,那矫健的身姿,不像扛了个人,倒像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一点压力重量都没有,轻松的很。

“不觉得无聊幼稚吗?”而且无情。

虽然她不喜欢谢雨薇,也觉得她配不上兰翊舒,但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没有错的,他可以不接受,但是却不能作践,不过苏心漓终究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兰翊舒品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向苏心漓,“心善不愿计较,苏小姐何时成了这样的人了?”

苏心漓淡然的给兰翊舒倒了杯水,送到她跟前,动作娴熟优雅。

“我曾经,一直都是。”

苏心漓盯着兰翊舒的眼睛,答的分外认真真诚。

上辈子,从出生到死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她一直都与人为善,就算她后来做了皇后,对那些犯了错的下人,可以包容的她也尽量包容,不会残忍的将他们处死,对待身边亲近的人,她宽容友好,付出真心,结果呢,却是落得家毁人亡,一无所有的下场。

这世道,荒诞的可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而一旦凶恶耍起了手段,反而人人忌惮敬畏,既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良善,尤其是对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她不会也不需要心慈手软。

她之所以不对谢雨薇动手,确实不是因为她良善,而并非因为她善良大度不与人计较,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对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动手,有意思吗?她脸皮那样厚,打她,她不疼,但是她手疼,她们之间的事情,今日在长公主府就已经解决了,她陷害她,想让她在众人跟前受辱,但是到头来,她非但没整到自己,还要向自己下跪斟茶道歉,她那一昏,除了将自己推向更加难堪的境地,根本就没有其他,她若是恼,大不了过几日她来相府请罪,多多刁难一下。

肉体上的伤,过几日就不疼了,精神上的折磨,才会让人永远记住,她就是要让谢雨薇记住,她并不是她随意可以欺负的人,她也并不是可以无法无天的,而且,便是要训人,她也不会在这时候亲自动手。

苏心漓垂眸,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抬头,就看到身边坐着的兰翊舒突然凑了上来,两个人贴的很近,苏心漓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平稳温热的气息,她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后仰,因为动作过猛,凳子突然倒了,她整个身子跟着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倒,苏心漓张开嘴巴,刚要惊叫,突地想到什么,忙用力的抿住了嘴巴,就在她觉得自己的屁股要和地面以一种狼狈不堪的惨烈方式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兰翊舒的手快速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因为惯性,苏心漓整个跌入了他的怀中,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最要命的是,坐着的兰翊舒,他的脑袋刚好撞到了站着的苏心漓的胸口,那柔弱的触感,还有独属于女子身上那种完全陌生的体香,挑逗着兰翊舒的感官,他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握着她柔弱纤细腰肢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松开,却还是没舍得,两个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苏心漓也没好到哪里去,虽说她已经是为人母的人了,但是一直以来,颜司明都很少碰她,他从没有主动拥抱过她,除了有事要求着她的时候,现在冷静回想起来,颜司明的种种举动都表明他根本就不爱自己,他心里应该还是嫌弃自己的吧,再加上方姨娘苏妙雪那些人的挑唆,更觉得她事事处处都不好。

苏心漓骨子里还是个极为容易羞涩而且保守的人,她看着另外一边的窗口,脸也红的厉害,浑身都好像在发烫,散发着热气,心更跳的飞快,兰翊舒紧贴着她胸口的脸完全跟着她的心跳起伏了,他已经从震惊中醒过了神来,不过秉持着有便宜不占傻瓜蛋的原则,在苏心漓没推开他之前,他并不准备放手。

兰翊舒灼热的气息隔着一层衣裳,全部喷洒在了她的胸口,灼伤那一整片的肌肤,苏心漓的心跳还是很快,她垂眸,看了眼靠在她怀中的兰翊舒,双手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因为懊恼和羞窘,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着热气,好一会,呼吸才稍稍平稳一些,大脑一片空白的她稍回过神,立马就将兰翊舒推开,然后转身走到窗口,平复着自己万马奔腾般的心跳。

便是她已经是再世为人,看透了情爱,但到底没有绝情绝爱,遇上兰翊舒这样的男子,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他的救命之恩,他屡次的帮忙,还有他在长公主和郡主跟前,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关心,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踩碎怀安郡主护身的灵玉,甚至冒险让齐云将怀安郡主从公主府偷出来,就为了让她出口恶气,他每次出现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每次不问缘由的去帮她做成她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说这是因为彼此共存的利益,但她又怎么可能会一丁点感动都没有呢?

苏心漓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直到现在,她胸口的位置还是酥酥麻麻的,她背对着兰翊舒,将窗子合上,片刻后她转过身,若无其事的对兰翊舒笑笑,若非她脸上残留着的片片红晕还有带着些许羞涩的眼神,兰翊舒还以为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呢。

真是个冷静自持到可怕的女人,但他偏偏就是喜欢死了她这淡然从容的样子,她咄咄逼人的时候,他好像也不反感。

“苏小姐身体纤柔,想来舞艺定然不错,不知舒有没有那个机会一睹舞姿?”

兰翊舒悠悠的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苏心漓才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变的紊乱起来,她瞪了兰翊舒一起,有些生气道,“兰公子!”

半夜闯进女子的闺房,占了人家的便宜人家不与他计较就该息事宁人了,居然还能悠然自得的开口挑逗,她身边的那些人,怎么一个个脸皮都那么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能让郡主上刀山下火海,苏小姐却多看我一眼都不愿,可见,还是舒的魅力不够,苏小姐可是有意中人了?”

兰翊舒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的看向苏心漓,似真似假的问道。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苏心漓缓缓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也不管什么品茶了,直接端起刚倒的茶,一口气喝的干净,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平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苏心漓,你哭过了?”

苏心漓看着兰翊舒那张再次凑过来的脸,因着他直呼自己的名字,一下就呛到了,口中尚未吞进肚中的水直接喷了兰翊舒一脸,兰翊舒的声音很好听,苏心漓三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婉转,仿佛还有一种让人回味的余韵。

苏心漓下意识的想为自己的失仪道歉,可这会呛的实在有些难受,不停的咳嗽,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未免兰翊舒的脸在遭自己口水的殃,苏心漓转了个身,垂下了脑袋,兰翊舒见她这样子,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想不到漓儿还有这样的一面。”

今日在长公主府,那样的状况,她都是荣辱不惊,不卑不亢的,没想到却会被水给呛着了,她这样的一面,别人应该不知道吧,想到自己是第一人,兰翊舒的心情好的莫名。

漓儿?苏心漓咳嗽的更厉害了,唯恐自己惊着那几个丫头,一只手用力的捂住了嘴巴,另外一只手向兰翊舒摆了摆手。

他要是不开口说话的话,她能好的快一些。

好一会,苏心漓才停止了咳嗽,一张脸却被憋的通红,兰翊舒给她倒了杯水,苏心漓接过,想也不想就喝了,杯子尚未放下了,兰翊舒再次欠扁的开了口,“呀,你刚刚喝水的杯子好像是我的。”

他惊呼了一声,但是那张脸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意,双眸也含着笑意,幸灾乐祸的,恶劣的很,苏心漓完全不能将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那个尊贵优雅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他这个样子,今后还能愉快的合作吗?

苏心漓在心底叹了口气,要怪就怪她识人不清,上辈子不会看人,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杯子是他的就是他的吧,是他的?这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除了他兰翊舒这个人,其他的,全部都是她的,苏心漓有些自暴自弃的认了命,她刚还将水喷到他脸上呢,以他和自己一样的睚眦必报的小气性子,会捉弄自己也不奇怪。

“兰公子,我还是习惯你叫我苏小姐。”

用这样的方式搞突袭,苏心漓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

“漓儿不觉得这样太过见外了吗?”

苏心漓看着他恶作剧似的笑意,没有说话,不过是个称呼而已,随便他怎么叫吧,刚刚咳嗽的厉害,这会,苏心漓胸口都还有些憋闷,也不愿纠缠,苏心漓取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兰翊舒,“擦擦吧。”

“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随便你怎么叫,但若是有第三个人在,你就叫我苏小姐。”苏心漓无奈妥协。

“随便怎么叫吗?漓儿,小漓儿,心漓,心心,小心心?”

“兰翊舒,你够了啊,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惹我生气的吗?是觉得我在公主府受到的侮辱还不够是吗?”

苏心漓的脸蓦地沉了下来,她不喜欢兰翊舒开这样的玩笑,对于彼此现在的关系,她很满意,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对兰翊舒有了依赖,进一步的发展,她没想过,让关系破裂,她也不愿意。

兰翊舒敛住脸上的笑意,“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苏小姐何故如此生气?”

他的口气疏冷又淡漠,苏心漓见他这样子,心里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

苏心漓,你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吧,颜司明那样的男人都看不上你,你又凭什么吸引兰翊舒,不过是——玩笑而已。

“苏博然应该没本事让你哭成这样吧。”

苏心漓摸了摸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眶,她刚从定国公府回来就和流云才踏进苏博然的书房,就被他气急败坏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恨不得直接开口说,这件事情与相府无关,你让定国公府的人承担去,之后,贤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赏赐先后到了,他见有利可图,当着他的那些姨娘女儿的面就开始敲打自己,想让所有的女儿都攀上皇室?也不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和他那几个女儿的分量,京陵有权有势的人家多得是有才有貌的女儿,就他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简直可笑又荒谬。

他指责她的时候没有看到她通红的眼圈,便是后来对她有所求的时候也没看到,或许看到了,但是却未曾放在心上,因为对她的种种不满,根本就不愿说出一句关心的话,这样的父亲,又什么资格值得她落泪?

“兰公子来京陵不久,对我父亲可真了解,今日的事情,幸亏有兰公子帮忙,不然的话,我现在哪能坐在这屋子里这样悠闲地喝茶呢?”

兰翊舒笑出了声,“便是没有我,太子的赏赐一到,苏博然又怎么会让你跪祠堂?”

“若非有兰公子精心挑选的那些赏赐,太子殿下的那些赏赐怕都到了父亲和方姨娘的小金库了。”

那些字画和首饰不一样,不可能时时佩戴在身上,以苏博然和方姨娘的无耻,两人定然会占为己有,然后私下坐地分赃,贤妃的赏赐到的及时,让她既可以看清苏博然那丑恶的嘴脸,同时自己又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我有一件事情想请兰公子帮忙。”

苏心漓觉得,自己在请求兰翊舒帮忙的时候,是越来越理所当然。

“你说。”

兰翊舒已经将脸上的水迹擦干净了,看向苏心漓,淡淡的回道,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耐或者是不满,那从容的姿态就好像替苏心漓做事是他的责任一般。

“我三哥和三嫂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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