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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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样能干,那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把我的医药费和住院治疗费缴清,再把我的骨灰领到你家去,好好的供起来!以后每逢过年过节和生辰忌日,你就领着你的儿孙后代给我三叩九拜!”阿婆恶狠狠地盯着魏母,厉声说道。

整间病床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阿婆那苍白的脸色,狰狞的表情和凌厉的眼神……活脱脱就跟港片里的老女鬼一样,吓得许佳期的一颗心肝儿砰砰狂跳了起来!

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站在一边的魏彦洲见妻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而且还脸色苍白,满手的冷汗,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护着她走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上的窗户旁,离开了那个压抑的环境,又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之后,许佳期的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悄声问魏彦洲道,“你妈跟你阿婆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魏彦洲想了想,摇头道,“真没怎么听说有什么大仇……反正就是说当年我妈怀上了第二胎,我姐就没人带了,我妈就把阿公阿婆请到w市帮忙带孩子;后来阿公住不习惯就吵着要回a市,无奈之下我妈只好让阿公阿婆把我姐带回a市。”

“可后来……我妈不小心流产了,休养好身体以后想把我姐接回w市,但阿公阿婆太喜欢我姐了,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姐回a市去;后来我爸妈也一直没再生养孩子,过了好几年觉得太寂寞,就去孤儿院收养了我。”魏彦洲回忆道。

“你姐的性子还蛮像你阿婆的,两个人都好霸道啊。”许佳期说道。

魏彦洲叹了一口气,“她特别敌视我……总觉得我抢走了她的父母,同时也就觉得爸妈亏欠了她……其实我们在w市的时候,真不是她想像中那样过着多好多富裕的生活;她现在能有这样的三观,老实讲我真怀疑是阿婆是不是故意没有好好教育她……”

许佳期眼尖地看到魏母和魏父从病房里出来了,赶紧示意他打住不要再说了。

魏彦洲了然地转过身,先是朝父母喊了一声“爸妈”,然后带着许佳期迎了过去。

魏母显然被气得不轻,胸脯急速地起伏着,紧咬了牙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魏父也是一脸的铁青。

——且不说阿婆平时是如何偏心,但就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而言;就连素来对钱财无所谓的魏父也被气得不轻。

魏氏夫妇从年轻时候起,就因为唯一的亲生女儿被留在阿婆身边,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几乎把所有的工资收入和积蓄存款全部都源源不绝地送到阿婆手里;明明可以过上小康*生活的他们,硬是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后来,也是靠着魏彦洲上了大学以后,才慢慢学着理财啊打理基金股票什么的,魏家这才挣了些薄薄的家底。

但方才阿婆的安排也实在是太偏心!

钱财就全留给次女和外孙女,住院费用就留给长女来缴?

真是气煞人也!

“妈,咱们回去吧!”魏彦洲说道。

魏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一家四口下了楼,刚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姨母打电话过来给魏母,请求她无论如何也要等一等……

就在魏母断然拒绝的时候,姨父匆匆赶到,不由分说地就拉着魏父往医院旁边的餐厅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阿姐,姐夫,阿媚要照顾外母,我们先去餐厅等她,她一脱身就过来……等下彦洁两口子也会过来,我们面对面的把事情讲清楚。”

魏母本来不想去,但一听说魏彦洁呆会儿也要过来,不由得就有些踌躇。

最终,她还是示意老伴儿,跟姨父一起朝餐厅走去。

魏彦洲看了看许佳期。

其实阿婆的家产,说白了也就是魏母,姨母和魏彦洁三个人的事儿;魏彦洲觉得自己跟这事儿关系不大,如果提前走或者不出席什么的,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许佳期却很想把这几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给弄清楚。

于是她道,“咱们也去吧,我站得腿疼,让我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还有,你给我点个热汤,我都有点儿冷了。”

听她说又累又冷,魏彦洲连忙扶着她也进了餐厅。

坐下来喝了盅热气腾腾的虫草花炖瘦肉汁,许佳期终于缓过来了一些。

没过多久,姨母就和魏彦洁张少勇一起过来了。

八个人坐了一桌子,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良久,姨母才低声说道,“阿姐,妈她已经老糊涂了……你不要听她乱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和老刘不差钱,女儿女婿也算争气……以后等妈百年之后,她那套房子你想要的话,我就过户给你……”

“犯不着!”魏母压抑已久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

“我是国家干部,老魏也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我儿子儿媳也有钱……她们有房子有门面还有车,这马上还要开公司……房子既然是她留给你的,那你就收下,我不会和你争!而且她的治疗住院费,我也帮她交!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永远不欠她什么!要欠,也是她欠了我!”

刚开始说的时候,魏母还有些气愤填膺,但越说到后来,就越觉得委屈;忍不住眼圈也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姨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魏彦洁使了个眼色给姨母;于是姨母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

魏母哽咽道,“……阿妹,你自己摸着良心讲一讲,我做为女儿,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我也就是没听她的话直接留在a市当工人,而是自己去了w市念大学……但是后来,我一分钱也没找她拿过啊!相反,我一开始参加工作,就把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寄回来给她;每逢过年过节还有她和爸爸过生日,我哪一次没有送重礼?我不懂,我到底得罪了她什么?”

姨母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魏母,又看了看魏彦洁,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

魏彦洁看了母亲一眼,说道,“那年阿公过七十大寿……”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魏母就疾声厉色地打断了她,“还要我解释多少次?那一年是因为*!你爸爸是耳鼻喉科的主任医师,正在抗*一线上,整个耳鼻喉科全部都被封闭隔离了,你爸爸根本不可能出去给你阿公汇钱;我也被单位派到一线医疗单位去审查,这一去就了两个多月……那时候彦洲刚上初中,我和你爸爸走得急,压根没留一分钱给他,家里就只有一袋米和一桶油,他自个儿过了整整两个月……”

魏彦洁垂下眼眸看着地下,说道,“那你们后来也没表示啊!”

魏母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表示?后来等我和你爸爸恢复自由以后,两个人的单位补发了将近八千块钱的津贴和加班费,我不全部都寄给你阿婆阿公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阿公喜欢打牌,输了钱以后就打电话催我寄你的生活费……有时我一个月要寄给他三四次钱!”

魏彦洁把头转到了一边,说道,“那谁知道呢?反正阿公就是说,你把我扔给他们带,又不给生活费……”

魏母大怒,正待要发火时,姨母来劝,“阿姐,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爸也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这事儿就别再提了……”

姨父和张少勇也过来劝了几句。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姨父和张少勇又开始劝魏父魏母吃饭吃菜。

魏母勉强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一事,便问张少勇,“……白雪莉和她妈妈后来还有去找你的麻烦吗?”

张少勇正在挟菜的动作顿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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