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整个秦国都是我罩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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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陈胜的陈述,复苏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

那次是扶苏当从上郡回来,父子二人的对话。

咸阳正宫内。

始皇抿一口酒对扶苏道:“此番为父迁你去上郡,你可有什么感想啊?”

扶苏回忆起脑海中身处上郡时的一些画面:十室九空的村庄,野狗潜没的荒地,倚树哀鸣的乌鸦……

扶苏赶忙整理神情道:“父皇,此番行程,依儿臣之见,形势恐怕不容乐观。匈奴常年的扫荡,塞北之地,十室九空已绝不为过!更有不少流民结成山贼,掏空着废墟上仅存的家园,如此,不断恶性循环!”

嬴政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帝国正陷兵于南方,实在无力回天来挽救北方匈奴的入侵与骚乱。

“所以说,你身上的担子不小呐。为父派你去随蒙将军监军长城就是想让你明白大秦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的最大敌人——匈奴!”

“儿臣明白,定不辜负父皇厚望。只是儿臣有一事相求。”扶苏弯腰大拜。

“嗯,但说无妨。”

“父皇,您先喝一口酒。哈哈……一会儿您可能会有点生气,不过,儿臣也是真正为了大秦好。您先答应一会儿不生我的气……”

“哈哈哈,我儿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小?不怕,为父答应你,为父一直脾气很好的,这你放心……”嬴政谈笑自若,好像忘记了刚才胡亥逃走的原因……

“哪个,近年来北方战事且紧,匈奴步步紧逼。无奈我大秦一时间竟没有还手的余力。儿臣在此恳请父皇暂停阿房宫的修建,安生养息。”

“罢工罢工,说得到轻巧,朕要停止阿房宫建设,那你可知要有多少人将此失业,多少妻儿将会流落街头,又有多少反贼将会就此而生?”嬴政质疑。

“嗯,罢了罢了,只要你能为这三十万人找好一个出处,朕即同意停工。”嬴政想了想又说道,显得很难为情。

扶苏正是馋这三十万民力的身子,起身大拜:“儿臣愿携阿房宫全部民力,北至上郡,发展对外商业,缓化大秦与匈奴之间的矛盾,为父皇分忧!”

嬴政刚听着还不错,听到后面额头上的青筋直接暴起,穹武有力的一巴掌直接拍在案板,将三杯酒水震飞出去。

“混蛋!胡闹!”秦王大怒……

“胡闹,商人乃国邦之蛀。农事才是治国之根本!身为皇子却要带头从商,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扶苏知道嬴政一生最喜法家,深受法家重农抑商的影响。不慌不忙道:“父皇息怒,请听儿臣狡辩。昔日商君提出抑商,以儿臣之见,应时七雄尚存,商人的存在确实具有很大的不稳定性,一不服役,二不耕田,若是将秦的钱财转移到别国,战火纷飞的年代实为国之蛀虫。”

嬴政点点头,缓了缓气。

“可如今,我大秦早已一统天下,车同轨,书同文。商人如何携带财富奔走?至多只是从我东郡迁到咸阳。只是从我巴蜀迁到东海沿岸。天下早已不是一国的天下,商人也早只是我大秦的商人!商人逐利而行,可同时也确实解决了相应的实际需求啊。”

再者,匈奴虽然数次越过长城。可每次也都只是劫掠一番便回奔草原。就是说,他们想要我秦的盐,小麦,布衣。占领土地他们又不会耕种,纺织,洗盐,而下想要买卖却又没有相关渠道。如果真开放市场,互通有无,一旦放下武器,那么匈奴再如何强悍,也只能成为我大秦的商业附庸。

扶苏顿了顿,添了下嘴唇。

始皇赶忙招呼道:“来人,速速上酒!”

扶苏喝口酒,抿了抿嘴唇又道:“父皇可知经济基础绝定上层建筑。只要他们走出草原,那我大秦一定能死死地把匈奴压在掌下!”

诛心之语!

千古一帝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乖儿子”,久久不能说话……

只可惜秦王最终还是没有听扶苏的话,秦国依旧是重农抑商的政策。

另一个时空中……

三日后,秦王政三十六年(前211年)。始皇命公子扶苏携阿房宫三十万民力北迁上郡,修筑长城,建立城市,抵御匈奴入侵……

咸阳城家住“豪右”区的范羽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扔掉了扛在肩上的锄头。范羽乃是春秋巨商范蠡的后人,家传商道几代之久。可天下一通后,始皇迁天下巨富携入咸阳城,自己也从老家会暨迁到了咸阳。抑商政策下,范羽只好想办法变卖了一部分家产,过上了地主生活,等待着新的转机。不料今天正要去地里监工,却听到这样一个惊天消息,皇子要兴商?!!!

范羽一拍脑门就往官毅家里跑,官毅正和乌氏倮闲在家里下棋,见范羽急匆匆跑过来,忙招手说道:“老羽啊,快过来快过来,帮帮老哥下掉这盘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下棋!我要一盘大棋,你敢下不?”

官毅一看形势不对,范羽这种神情言语好像只有以前和他从商列国时见过……

“难道说?”

“始皇开商了!命皇子去往上郡发展商业城市!”

乌氏倮一听,直接扔掉棋子,起身道:“此话当真?老范哥!”

“诶呀!当真!千真万确,听说皇子殿下都已经出城了,我们快准备准备跟上。”

乌氏倮家离得远一点直接夺门而出,高喊:“一时辰后,咸阳城北门见!”还顺走了官毅家的马车。

范羽见话已带到,也急忙回家,又顺走了另一辆马车。

官毅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跑到内堂招呼管家整理行装……

可惜历史就是历史,发生过的事,谁也无力改变。就比如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爱因斯坦这个人,那么官方即使如何抹杀,也总会留下爱因斯坦生活过的足迹。而从这些足迹都可以推断出,来历史上确实有爱因斯坦这个人。

重农抑商这个事,说到底也不能怪秦王。

事实上这也根本不能怪秦王,因为在秦王的角度上来看,只有农民阶级是最安稳的商人什么的,虽然也有利处,但是它的流动性实在太强,不能将其紧紧的把握在手里。那这样的话要这么多商人干什么?

至于防范匈奴秦王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加强军力来抵抗匈奴的入侵。这也没有办法,秦始皇的眼界也只能这么高了。

“所以说你们兄妹二人这么多天,一直是在阿房宫干活吗?”扶苏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陈胜说道。

这样的话扶苏就可以确定了,确实是陈胜还没有到大泽乡起义那个阶段,他现在还在阿房宫,修着阿房宫。兴许再过十几年,他才会发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惊天动地的言论。

扶苏拍着陈胜的肩膀:“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陈胜:“嗯?”

“我是说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你们兄妹二人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事情了,什么赵高会伤害你们,什么混混会砸你家店。好吗?”扶苏一脸真诚,不像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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