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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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妻子呆呆在跪坐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齐君昀笑了一下,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别傻了,过来帮哥哥擦一下汗。”

谢慧齐没吭声,她当即站了起来,把车榻上的桌子搬开,她靠着车窗那头半躺下,朝他招手,“哥哥,你趴一会,等会到屋子里就好了。”

齐君昀闷笑了一声,依她的话趴到了她怀里。

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后,一直紧绷着的男人这时候总算吁了口气,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这才任由身上的冷汗直冒。

不比谢慧齐好多少,齐容氏看到儿子的惨状后,直接捂着胸口就倒了,吓得谢慧齐心口狂跳。

好在跟过来的大夫及时掐着她的人中,把她弄醒了过来。

齐君昀这一次又趴在床上重新上了次药,大夫不容老夫人跟夫人多问,就已经开了口,“伤及肩和腰了,所幸背上的骨头没断,但就是主子身体好,这次恐怕至少也得养半年去了,这一个月更是不能动身。”

齐容氏与谢慧齐听了面如死灰。

齐君昀趴在枕头看着她们,朝她们摇头,“没事,正好可以留在府里看管璞儿了。”

“诶,知道了,哥哥你等会喝过药先睡会。”谢慧齐说着就往门边去,“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

到了门口,她方才抬起头来,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齐二婶是到晚上才知道这事的,这时候齐君昀已是睡了,而国公府的属臣们是一个接一个上了府,都是谢慧齐去了前堂拦下的。

谷展铧也是得信来了,帮着谢慧齐送走了国公府的属臣。

谢慧齐让他们两日后再来国公府,到时候会由国公爷见他们。

等到亥时没有人来后,谷展铧看着外甥女不复甜美纯净的脸,轻叹了口气,“要不要舅父留下来?”

“舅父现在回去可是稳妥?”谢慧齐看着门外的夜色,朝站在一边的齐昱道,“你出去跟九门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派几个人过来送我舅父回府。”

“是。”

齐昱轻声应着退出了前堂,谢慧齐这时候朝舅父道,“您还是回罢,舅母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再则,您在这,老祖母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问句话的,我们现在还瞒着她,想着等国公爷好了点再告知她,这时候还是别让她起疑心的好,老人家年岁已是大了,禁不住折腾了。”

谷展铧见她这时候还是有条不紊,样样都安排得妥当,就是不来,那些属臣她也依然会好声好气地打发走,他也是放了心。

“舅父,”谢慧齐在示意堂里的丫鬟婆子们退下后,眼睛直白地看向谷展铧,“皇上是为何要折辱我夫君?可是出什么事了?”

“嗯……”谷展铧点了头,“你家国公爷想让自己的人去打扫战场,这时候打扫战场在有些人的眼里那就是重占江南势力了,皇上觉得你家国公爷居心叵测,打算让新上任的那些没被各家分走的翰林去南方收拾局面,你家国公爷因此在朝廷上说了句荒唐,皇上就……”

大概就恼羞成怒,想要羞辱他这个为他建功累累的左相了。

“南方现下已因战事民祸甚多,哪一方面来讲,都不是新进的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才子能收拾得了的,你家国公爷手下众多处理民乱,在县州都治理有功的人才,这些为官多年的人才是收拾江南残局的最当人选,皇上这时候只想着他居心叵测,却忘了他之前为了南方战事献计无数,布阵得宜,一心为国的功绩了。”谷展铧说到冷冷地翘起了嘴角,脸上阴戾尽现,“之前我就劝过他,有些人该走就走,这京城乱了又如何?他又不是收拾不起,顶多不过就是……”

“舅父!”谢慧齐毅然决然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这不是他能说的话!

☆、第169章

谷展铧顿了下来,看到外甥女朝他摇头,他长叹了口气。

罢,不说也罢。

齐君昀在家里养了两天伤,这事最终还是被齐老太君知道了,老祖母来看过孙子后,回去后就病倒了。

这一次,国公府的老祖宗是真正倒下了,连吃了好几天药都没见起色,齐君昀起身在她面前走了一遭,告知祖母自己没事,颓然倒下的齐老太君还是没法再恢复精神。

她就像被孙子的这一病抽走了身体内的那份精气神,她在孙子来看她后摇了头,“你莫骗我,我眼是瞎了,但我心里没瞎,孙儿啊,你等好了再来见我,祖母啊,也好好的等着你来跟我请安……”

“孙儿确是没事了,”齐君昀怜爱地摸着她满是皱纹的脸,见她的眼说着话都抬不起了,心头的心酸涌到一块,差点没把他埋没,“您啊,快快养好身子,璞儿还等着叫您曾奶奶呢……”

齐老太君笑了起来,“我的乖曾孙儿。”

可惜,老太太再心爱她的曾孙儿,一连几天也是卧病在床奄奄一息,药吃是吃了,就是不见效。

谢慧齐两头烧,青阳院和鹤心院两边跑,这天去青阳院的时候,就在半路倒下了,她倒下昏了一会,也不敢惊动人,叫了丫鬟扶了她去亭子里休息。

这几天守着她的红豆当下不顾她的劝,硬是把大夫请来了,大夫一把脉,竟是喜脉,一算,谢慧齐这也是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祖母也是倒了,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月事没来,这一脉探出来,谢慧齐当下就喜了,赶紧去了青阳院,连鹤心院的爷都忘了记人去告知一声,当下就把她有身子的事就说给了齐老太君听。

齐老太君一听,眼睛猛地一睁,在丫鬟的相扶下竟坐了起来,摸着孙媳妇的手淆然泪下,“我就知道,你进我们家是有道理的。”

当下她就让丫鬟扶了她下床,去给老国公爷上香,心里也跟他告了个罪,让他在地下再多等她一会。

她再如何也要再撑一年去,她没看到第二个孩子,她不能走啊。

齐君昀也是不一会就被去报喜的下人报知了,只可惜因他往青阳院多跑了两趟,那一向柔顺的妻子变成了母老虎,又哭又闹还骂逼他立下了誓,在背上的伤没合拢之前不能下床,更是一步都不能出鹤心院,遂只能干熬在床上,推着试图站起来走路的儿子趴倒,皱眉与他道,“你娘甚是没规矩。”

儿子听不懂,咯咯笑两声,挥舞小手两下,又撑着床铺站了起来想走路。

再被他阿父推倒,他又站起来,周而复始,百折不挠。

齐君昀看到最后也是笑了,扶着儿子的小手起来,看着他站稳之后就往前迈步,闭上眼轻叹了一声,“可不跟你阿娘一个样。”

打倒了,也还是要笑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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