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1 / 2)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也会这样信口雌黄的用最坏的可能是估算人心了?
不是不甘心就这样放了她离开,只是——
不愿意看她在离开自己身边之后还要过的那样辛苦和落魄。
若只是败在了相遇的时间上,他无话可说,可适容对那人的执着,却分明是到了一种叫人理解不了的程度。
“你不懂!”适容如是说道,微垂了眼睛,唇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的心思,苏逸的确是从来都不懂得。
就是因为不懂,曾经也会觉得挫败。
可是现在——
“我是不懂。”他自嘲的苦笑一声,折回来,站在她面前,定定的望着她道:“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我才要问,明知道你跟着他不会有结果,又何苦要一再的拿性命去拼?你真就那么相信他?”
适容看着他,这一次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看着她眼睛郑重的一字一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年来他对我所有就只是算计,我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我知道,他从来不曾这样满腹心机的对我,我们的错过——
唯命而已!
我是相信他,这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养成的习惯,全心全意,无条件的信任。
一场谈话进行到了这里,苏逸也觉得索然无味。
他又再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就真的毫无留恋的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宫里这边,褚浔阳一直在冷宫附近等着,寸步不离。
数百御林军忙碌了半夜,直至三更时分才将那堆废墟清理出来。
褚浔阳和延陵君一直远远的看着,待到那校尉过来复命的时候,两人心中绷了许久的一根弦这才悄然迸开。
“怎样了?”延陵君问道。
“都找过来。”那校尉回道:“所有可能压到人的地方都清理出来了,没有发现李大总管,也没有瞧见郡主说的独臂女人的尸首。”
居然两个人都不在?
听说方氏也没事,褚浔阳的心中不免失望,略略失神了一瞬,那校尉就又说道:“不过郡主,奴才们在那殿中神座的底下发现了一处密道的入口,却不知道他二人是否从哪里侥幸遁走的。”
“哦?”延陵君的目光微微一闪,当先大步走了过去。
那洞口不大,开在原本殿中一尊佛像的底座下面,如今佛像倾倒,又被倒下的桌子和瓦砾压住,只因为那里靠近最里边,所以御林军是一直清理到了最后才发现的。
延陵君和褚浔阳一前一后走过去,马上就有侍卫送了火把过来。
褚浔阳提了裙子就要下去,却被延陵君一把拦住。
“你在这等着!”延陵君道,接过侍卫手里的火把纵身跃下。
事发到了这会儿,都小半天过去了,虽然明知道那两人不会留在密道里等他们来发现,褚浔阳也还是有些紧张的守在出口处、
延陵君只下去粗略的转悠了一圈,就折了回来。
褚浔阳接过他递过来的火把,延陵君双手撑着洞口两边的地面爬上来。
褚浔阳一边递了帕子给他,一边问道:“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
“有点血腥味,但没见多少血迹,血迹已经干了,人应该已经走了很久了。”延陵君道,随意的擦拭到手上灰尘,回头又往那洞口里看了一眼,就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下去几个人,看看这密道是通往那里的。”
“是!”侍卫们应了。
延陵君就牵着褚浔阳的手往回走,一边道:“李大总管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事,他要是侥幸生还,心里惦念着陛下,自然会回来,我们还是先去给陛下复命吧,这会儿陛下那里也该等的急了。”
这一番话他说的官民堂皇,但褚浔阳和他二人都彼此清楚,之前在那密道之内,李瑞祥分明就是想要拦着皇帝垫背,陪他和方氏一起死的。
也得亏是皇帝自己病弱膏肓口不能言,否则的话——
这会儿只怕早就要将李瑞祥碎尸万段了。
褚浔阳和他之间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只就从善如流的跟着他离开,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就又回头叮嘱道:“一有消息就马上去陛下的寝宫告诉本宫知道。”
“是!郡主!”那校尉应了。
褚浔阳这才放心,和延陵君并肩离开。
两人从那院子里出来,延陵君却并未直接回皇帝的寝宫,而是带着褚浔阳绕了个弯,往冷宫那院子的外围转了一圈。
这里空置已久,杂草丛生,高深处能高过褚浔阳的腰部以上。
两人走到后面,左右观察了一阵,却见那草丛中果然偶有被踩踏倒下去的地方,但是脚印并不多。
“方氏当是从这里走的!”延陵君撇撇嘴,从怀里掏了火折子出来,借那光亮一照,随手扯了一根草叶查看,却见那叶子上有血迹已经干涸。
“她倒是好身手,居然这样都能给她逃了。”褚浔阳冷冷说道,夺了他手中火折子,又在那草丛中一阵翻找。
方氏的功夫了得,又是在千钧一发的当口,从这里走,自是发挥轻功到了极致,片刻也不耽搁的,但就是这样,草丛间也滴滴答答的落了好些血水下来。
“即使没伤到要害,她也当是伤的不轻的。”延陵君道。
褚浔阳没说话,将火折子灭了,还给他,两人又原路返回。
一边往皇帝寝宫方向走去的路上,褚浔阳才又侧目看向了延陵君道:“李瑞祥和她之间撕破脸了,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估计很快还会再司机动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