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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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霖和其他的苏家人面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做。

只是这就和苏霖对上的话——

褚浔阳这一次可真是坑苦了他了!

所谓的输人不输阵,虽然心中叫苦不迭,苏逸也是飞快的整肃心情,无所谓的等着苏霖一行人过来。

苏逸离家的时候苏皖年纪还小,对他的印象不深,只是诚如褚浔阳所言,这人在样貌上同她大哥的确是有着明显的雷同之处,当即便是叫她震了一震,不可思议的指着苏逸道:“你——怎么会——”

她的话音未落,已然感觉到周围空气里的温度骤降,不知何时苏霖的一张脸上已经裹了一层明显的寒霜,目光阴鸷而冷厉的盯着那个风采卓绝的陌生少年。

他是咬了牙在极力的隐忍什么,却因为隐忍太深,腮边肌肉都隐约可见一丝痉挛抖动。

苏逸与他四目交接,面上笑容依旧温润如玉,如水般平静,只是眼底也是蒙了一层寒气,绝对的来者不善。

这边的延陵君并未理会两人,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东宫车马离去的方向,眼底光线明灭不定,带着忧虑而焦躁的情绪,再往内里深究却又好像是在思虑着什么的样子。

然后,他一抬手招呼了映紫过来,低低的吩咐了她两句话。

映紫听着,脸上表情猛地一僵,诧异的愕然抬头朝他看去。

延陵君唇角牵起一抹薄凉冷笑,继续挥挥手:“去吧!总不能因为她同我置气我便就也跟着撒手不管,什么都不做了!”

映紫属于最出色的暗卫,对他的命令从来都是唯命是从,这一次虽然也没有反驳,但却还是迟疑了一瞬,神色复杂的深深看他一眼,然后才是颔首慎重的一点头,转身飞快奔入茫茫夜色中消失了踪影。

这边苏逸和苏霖对峙良久,终究还是苏霖忍不住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他的视线已经转向延陵君。

这个人和褚浔阳连成一气,甚至还出狠手险些要了苏皖的命。

所以呢?苏逸和他在一起?那是不是就可以推论,延陵君是受了苏逸的指使,所以才几次三番这样这样公然的和自己长顺王府作对?

怪不得?怪不得!

完全不用对方承认或是遮掩,苏霖心中已经有熊熊烈火铺天盖地而起!若不是碍着这里是在万众瞩目的皇宫前面,几乎已经要忍不住痛下杀手,除了这个祸害!

“大哥,他到底是什么人?”苏皖满面狐疑,已然是察觉了这两人之间的神色有异。

“皖儿,他是你二哥!”苏霖冷冷道,一字一顿,却是字字嘲讽,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离家多年,你当是不记得了,还不过来见过。”

苏皖一惊,嘴巴一时张的老大,反应了好一会儿忽而便是失声叫嚷出来,“你说他就是那个被逐——”

话到一半她便是猛地察觉自己当众失态,连忙惊恐的掩住嘴巴,看着眼前苏逸淡雅而平静的一张笑脸,那神色之间仿佛自己看到根本就不是久别重逢的兄长,而是一头随时可能吃人的野兽。

苏逸对她这般神色只就视而不见。

苏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冷然而缓慢的字字重复,“是啊,他就是你二哥!皖儿你久不见他,欢喜过度了吧!”

苏皖的嘴唇嗡动,想说什么,但是纠结半天,面上却仍只是那一副见鬼一般的表情,错愕不定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有过往的行人不住的侧目。

苏逸浅笑看着眼前这一双表情迥异的兄妹,不愠不火道:“我今天不是冲着你来的,世子你也大可以不必这么客气,您贵人事忙,还是先请吧?”

说着就是尔雅的略一侧身,给两人让出路来。

苏霖那一声“二哥”本也不过就是借机挖苦他的,不想这个小子狂妄,却是更绝的,大庭广之下直接便是将他们苏家做了外人来称呼,连一句场面话的“大哥”都不肯出口。

苏霖的目光沉了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便是忍不住一步上前揪住了苏逸领口,近距离的逼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千里迢迢跟我到京城?明着暗着你到底做了多少小动作在针对我?”

那次在苏府大门口的堵截他赖不掉,经由延陵君之手玩出来的花样更是多变,这个苏逸,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若不是今天机缘巧合的遇上,他指不定要还在他手里再栽上多少个跟头。这个一直都默默无闻,几乎被苏家本家淡忘的小子,他竟然运筹帷幄,已经在暗中做了这么多?

这样想法刚一漫过脑海,苏霖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再看向苏逸的目光中就在阴冷之中多加了几分防备。

苏逸脸上神色不变,羽睫轻垂扫了眼他抓着自己领口的手,淡淡说道:“这里是宫门,世子你身后三百步不到的地方就有大队的御林军驻守观望,万一惹出了动静叫人误会,这要是被揪到御前,我是一介曹莽无所谓,可是你真觉得这样合适吗?”

皇宫禁地,守卫森严,哪怕是在外面,也绝对是会准许有人生事的。

他们苏家兄弟回家关起门来就算是要大打出手也没人去管,可是在这里——

就不得不有顾忌!

苏霖闻言,立刻便有些犹豫。

苏皖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快走两步上前,拉开苏霖的手道:“大哥,旁边许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不能回去说!”

苏霖悻悻的松了手。

苏逸漫不经心整理袖口,却是谁都没有移步的打算!

苏皖看在眼里,不由困惑,催促道:“大哥!”

苏霖才是冷嗤一声,不屑道:“我苏家的门第显赫,不容你这样的人去玷污,不过我警告你,以后少在我的背后使阴招,否则——你要再敢公然与我长顺王府作对,即使当年祖父仁慈不曾追究于你,我也会把前情旧账都与你一同清算。”

他这话,警告是意味十分明显。

苏逸一直平静无波的眼底突然有什么幽冷的光彩一纵而逝,不过那抹情绪消失的极快,任何人都无从捕捉。

他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弹了弹袖口:“随便你!”

苏霖如同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口顿时就是一闷,苏逸已经转开视线,不再理会他。

苏皖被他这样的态度激怒,气势汹汹的往前挤上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对我大哥说话的?就你做的那些事,早就该被逐出我苏氏的族谱了,是祖父和我父亲仁慈,才给了你机会,如今你非但不思悔改,还敢变本加厉的对我大哥不敬?你——你果然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这些话,已经不单纯是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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