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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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微臣只是——只是——就事论事!”最后,康太医还是勉强定了定神,低头看着地面金砖,目光却是不时的四下乱飘,半晌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点。

他不敢再强辩,甚至于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

“攀诬顶头上司,欺上瞒下?康太医,这事儿好像不是你一句话就能算了的吧?”褚易简微微一笑,斜睨了他一眼。

康太医一个机灵,猛地抬头朝上座的皇帝看去,焦急道:“皇上——”

话音未落,陈康年已经怒气冲冲的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嘴上,怒道:“做了就是做了,这会儿难道你还想颠倒黑白再翻过一个天去不成?”

他下手似是没用多少力气,众人竖起耳朵一未曾听到料想中那响亮的一巴掌,然则待他撤手之时,那康太医却是彻底噤了声,所有人都只见他腮帮子不住的抖动,可是费了半天劲,整个面部的肌肉却像是完全凝固住了一样,嘴巴动也动不得。

“这两针,算是我老夫私人给你的惩戒,罚你三日不能开口,也好叫你好好想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陈赓年喃喃道,一边将只见隐藏的两枚金针取出,放回随身携带的一个针囊里,转而便又是话锋一转,冲着那康太医恶狠狠道:“谁敢使坏?碰坏了我小师妹的宝贝疙瘩,我老头子和他拼命!”

说着便真就如一只护犊子的困兽似的,眼睛瞪的铜铃般大小,冲着康太医等人抖了抖手中针囊。

康太医方才被他金针一戳,整半边腮帮子都木了,心急如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的额头上直冒冷汗。

陈赓年兀自闹了半晌。

罗皇后几次去看皇帝的脸色,但见皇帝似是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就此半眯了眼养神,心知他这是有意纵容,她自己虽是心中不满,却也安奈了下来,也不曾喝止。

只不过却还是暗暗心惊——

皇帝对这老头子怎会纵容至此?平日里多给几分礼遇也就罢了,这样由着他不顾体面当众在国宴上大放厥词的胡闹?

这——

是不是太过了点?

奈何皇帝半分喝止他的意思也没有,其他人自也都人精一样,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眼睛,只当是看不见。

陈赓年虽然有些倔脾气,但他到底也不是延陵寿,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分寸尺度还是能够把握得当的,见着闹的差不多,也就消停了下来,转而对皇帝跪了下去,挺着胸脯正色道:“皇上,延陵小子的人品老臣以脑袋担保,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这会子误会也澄清了,还请皇上主持公道,还我们一个清白!”

他这话,口口声声都把自己和延陵君拴在一起,一副非要拿自己那张老脸去皇帝面前套人情的样子。

皇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眉宇之间的阴霾之气也瞬间散去不少。

“行了,朕本来也没有说过他的不是。”皇帝挥挥手,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没有下任何的命令,却是他身边的李瑞祥已经于暗中对侍卫竖起一指打了手势。

马上就有侍卫上前,将康太医给架了出去。

突然生变,康太医吓的魂不附体,奈何力气不敌挣扎不得,嘴上也说不的话,被侍卫架着出去的时候他却是慌乱的回头朝上首的王座上看去。

那里年老的天子满面疲惫,连看似是都无暇看他一眼。

康太医的心里突然一凉到底,几乎完全绝望的被拖了出去。

这边皇帝缓了好一会儿方才重新睁开眼,看向旁边还倒卧不起的拓跋榕瑶道:“爱卿你来的正好,这些小辈的做事总是欠着妥当,你就辛苦一下,替荣妃看看吧!”

“是!”陈赓年倒是恭敬的应了,拱手一礼过去给拓跋榕瑶把脉。

皇帝看着他一脸凝重的神色,一颗心也是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这毒可是还有解救之法?”

陈赓年未语,又再重新将拓跋榕瑶的脉搏摸了一阵,一张堆满皱纹的老脸上神色阴郁几乎能剥落一层霜来,最后才是轻弹一声道:“娘娘这哪里是中毒?她这分明是撞了邪了!”

------题外话------

错别字没改,你们先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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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君玉啊,你那小媳妇呢?

皇帝闻言,勃然变色。

其他人脸上表情更是精彩纷呈,变化的五颜六色,如临大敌一般——

巫蛊邪术,从来都是宫中禁忌,这种东西,远比有形的毒药更加叫人畏惧和恐慌。

尤其是这暖阁里的嫔妃们中间,几乎所有人都齐齐的白了脸,人人自危。

大殿当中的场面一度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皇帝单手撑着太阳穴,沉默着,良久之后才似梦似醒的喃喃重复了一遍,“你说——荣妃她是撞邪了?”

声音不高,甚至低哑的有些体力不济。

罗皇后的心头距离一颤,连忙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跪在了皇帝脚边道,“是臣妾治宫不严,管束不周,没想到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说着就是目色一厉,沉声对梁嬷嬷喝道:“梁嬷嬷,还不赶快下去查,看看到底是谁用了这样肮脏龌龊的手段!”

罗皇后说这话的时候,不仅仅是她,包括阿在坐的所有嫔妃在内都有种隐隐的庆幸——

好在中招的人是荣妃,若是不甚叫自己沾上这些东西——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坐了满殿的人,包括方才一直得理不饶人的四皇子褚易清都自觉闭了嘴,使劲低垂着眼眸,暗恨不已——

早知如此,他方才就不跳出来落井下石了,这样一来,别是叫皇帝怀疑到他的身上来吧?毕竟——

他是有理由来做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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