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2 / 2)
“皇上,皇贵妃娘娘求见。”日上三竿,御书房外忽的传来一声通传。
夏昊天手下的动作一顿:“让她进来。”
柔嘉皇贵妃昨儿个晚上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想着今儿个夏昊天会如何处置夏暮云与那几个私闯宫廷之人,没想到左等右等,等了半天都不曾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反倒等来了三公主准备和亲烨国的消息。一下子明白了某些事情的柔嘉皇贵妃脸色当即一变,憋了一晚上的火终究还是爆发了,起身便朝着夏昊天这边冲了过来。
“爱妃这么早过来,可有要事?”
“这都快午时了,不早了,皇上。”怀揣着满肚子的怨气,柔嘉皇贵妃的语气也变得不似寻常那般温柔动人了起来,看着书桌前的男人,开门见山道,“听说皇上准备让三公主和亲烨国?”
夏昊天似是早料到了柔嘉皇贵妃会问这个,直言道:“云儿的孩子是烨国丞相的,不和亲难不成还让她这么待字闺中下去?”
柔嘉皇贵妃冷笑了一声,又道:“那皇上,昨儿个晚上那些私闯禁宫的叛逆您准备如何处置?”
夏昊天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他们只是为了见云儿一面,其中还有云儿的未来夫君,看在云儿的面子上,朕决定饶他们一次,下不为例。”
“呵呵,下不为例?”柔嘉皇贵妃抬头紧盯着夏昊天的脸,眼中已然染上了几分的怨毒,“是看云儿的面子,还是看那个小贱人的面子?”
“你……”夏昊天双眸骤然一缩。
柔嘉皇贵妃见夏昊天变了脸色,笑得越发的疯狂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皇上你抓的那个人就是当初那个贱人为你生下的小贱人!上一次我没认出来是她运气好,这一次被我认出来了算她倒霉,要是让朝中的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知道她不死心的折返了回来,皇上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话音未落,柔嘉皇贵妃便只觉得眼前忽的一黑,在回过神来之际,自己的手已经被夏昊天整个扣在了手中,整个人也被他压在了身后的书桌之上,书桌之上的东西掉落了一地。
“啊……皇上,你抓疼臣妾了。”柔嘉皇贵妃忽的觉得手腕一痛,低声惊呼道。
不曾想,夏昊天压根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一张脸上杀意弥漫,冷声道:“若你真敢将这事说出去,可就不只是这么点疼痛了。”
“皇上……”柔嘉皇贵妃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裹挟着嗜杀气息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的陌生。
“当年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朕不曾追究就什么都不知道,朕警告你,这次你要真敢碰她一下,朕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拓跋桠枫,不要一再触碰朕的底线,朕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毛头小子了,而你拓跋一族也早不像当年那般只手指天。记住朕的话,惹恼朕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语毕,夏昊天拖着柔嘉皇贵妃的手,将其往地上狠狠一甩,低吼道:“滚。”
柔嘉皇贵妃看着夏昊天这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的一面,脸色微白。
一条龙即便被锁链禁锢沉睡多年,仍旧是龙。而现在这条龙正从沉睡中慢慢苏醒,并且开始挣脱开锁链,逃出牢笼,随时准备一飞冲天。
柔嘉皇贵妃不甘的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夏昊天看着御书房的房门再一次被紧紧关上,松懈般的轻舒出一口气,若有所觉道:“既然来了,就出来见见吧。”
话刚说完,御书房内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轻轻吹去了书房之中低垂的帷帐。
夏昊天转过身去,看着身后之人二十几年如一日的身形容貌,状若感慨的呢喃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殊颜。”
身后之人怀中的黑猫似是听懂了夏昊天的问候,发出一声慵懒的低叫:“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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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五章 还想要个妹妹
柔嘉皇贵妃从御书房内出来后,便气势汹汹的回了自己的寝宫,越想越觉气愤,扬手便砸了自己寝宫之中的无数瓷器。
被临时找来救场的夏铭轩刚一走到宫殿之外,便听到了里面震天动地的动静,眉峰微蹙,深吸了口气,方朝着屋内踏了进去。
刚一推开大门便感到一股子煞气迎面扑来,夏铭轩反射性的往边上一躲。下一秒,一杯盛着滚烫茶水的茶盏便朝着他的脸侧堪堪的掠了过去,与身后碎裂开来,泼洒了一地的水渍。
“滚,全都给本宫滚,滚出去!”
夏铭轩淡淡的扫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以及不远处犹如困兽一般只能借由吼叫平定心中惶然与怨恨的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略显森冷的寒光。
附身捡起地上那根被柔嘉皇贵妃丢出来的凤簪,抬步走到柔嘉皇贵妃面前轻声劝慰道:“母妃做什么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这簪子可是父皇送给您的,母妃您平日最喜欢戴的,怎的今儿个一气之下把它也扔了,快收起来。”
“簪子?呵呵,人都留不住了,还要个簪子做什么?”柔嘉皇贵妃状若自嘲的呢喃了一句,尔后好似发了疯般,一把抢过夏铭轩手中的簪子,再一次用力丢到外面去。
夏铭轩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待她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缓步上前搭上她的肩头道:“母妃,别气了,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得。告诉儿臣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他……惹您生气了?”
夏铭轩的声音磁性而柔和,好似带了一丝魔力,很能安抚人,让柔嘉皇贵妃高涨的怒火稍稍降了一些。
怒火刚一降下,柔嘉皇贵妃便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困倦了起来,自打那个贱人死后,这么多年来她便不曾动过这么大的气。而这次动气又是为了那个贱人生出来的小贱人,果然,她们母女两根本就是自己今生的克星,整个夏国的灾星!她当初怎么就没有在那个孩子生出来后不久就掐死她呢?!
伴随着困倦席卷而来的还有浓浓的委屈,柔嘉皇贵妃一把握住夏铭轩的手,好似于大海沉浮中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般,一脸委屈的看向夏铭轩道:“轩儿,轩儿,你父皇怎么能这样?他竟然为了那个野种、那个小贱人对母妃动粗,你看看你看看母妃这手腕都被你父皇掐红了。你父皇竟然还威胁母妃若是敢动那个小贱人就要对母妃与拓跋一家动手!你父皇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他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支持着他坐上那个位置的,又是谁……”
“母妃!”夏铭轩听柔嘉皇贵妃越说越过分,眉峰微蹙,终是忍不住低喝一声打断了她的抱怨。
柔嘉皇贵妃被夏铭轩吓了一跳,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有些过了,可心里面的怒火与不甘却是一点也没有消散。
夏铭轩见她这样,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道:“母妃,父皇他是个男人,还是个万万人之上的男人。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喜欢被人掣肘,拓跋氏当年或许真的帮了他,但这点小恩小惠,你认为比起万里河山来,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最是无情帝王家,母妃,即便拓跋一族权势滔天,到底只是臣,自古民不与官斗,臣不与君斗。你这样一直用拓跋一族拿捏着父皇,父皇终有一日也会不耐烦的。再这样下去,于父皇于母后,乃至于拓跋一族都不会有什么好处,所以……”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也仅仅是比马大而已,与那真正的猛兽一比,就变得不值一提了起来。
一个君王被一个所谓的大家世族束缚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反抗意识?这么多年以来,那个男人已经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的架空拓跋一族,也就眼前这个在宫中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的女人会认为那个男人还像多年之前那么好拿捏,会认为只要掌控了自己,借由自己今后的身份地位便能保住她一世的荣华。
这般想着,夏铭轩看向自家母妃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明显的嘲讽。
柔嘉皇贵妃虽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夏铭轩说得很有道理,她其实并不傻,要不然也不可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只是这些年太过顺遂的日子麻痹了她早些年的敏锐,以至于突遭变故一下子乱了手脚,尤其是这个变故还涉及到了旧人,更加让她难以忍受。
“你说得确实在理,可是难道就这么放任着那个小贱人……只要想到她还平安无事的待在夏国,而且随时有可能出来反咬我们一口,母妃就觉得寝食难安!”柔嘉皇贵妃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眼中的恨意可是一点都不似玩笑。
夏铭轩见她这般,心中疑惑愈甚,抿了抿唇,试探的问了一句:“母妃,您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排斥小皇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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