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岩闻言眉心皱成一团,梁迢呼出一口气:“但是他说不怪我,说我没有错——怎么可能没有错呢?我那么过份,他说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但是他这么说,所以就算我做的有点过分,他的意思也是不怪我,原谅我了。”
宁岩听明白了,爱情才是灵丹妙药。
那种熟悉的作呕感再次出现,他也转过身看向栏杆外的草坪,以免自己呕出来,梁迢还想继续说,宁岩已经厌烦了,打断梁迢的话说;“靳惟笙刚从手术室出来,派人送回第六警备区的监狱了。”
锦时内部最终分裂成三派,靳惟笙的父亲靳原正在暗地转移财产准备退路,要不是被盯上控制了恐怕早就人间蒸发了;靳惟笙小叔为首那一派趁机收揽小股东低价抛售的股份,是一群正在观望的墙头草;还有一派明面上的主心骨是靳惟笙的母亲,背后站着大树,主张交出上面想要的那几项核心技术,主动投诚以谋生路。
靳惟笙手里的东西要是拿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靳原,锦时那群人出了名的不讲伦常血缘只看利益,靳惟笙被投毒,宁岩觉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毒,但是梁迢不这么觉得。
“说不定是他自己干的。”
“自己下毒?”宁岩蹙眉:“先不论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上次有人给他递消息,我已经换过一批看守了。”
“可能是之前送进去的。”想到于邱发布会上那些刻意的话,还有那天靳惟笙劝他不要让于邱出面澄清,梁迢沉下脸:“他还没有死心。”
“没死心?”宁岩斜眼看过来。
“许妍自杀身亡,于邱见了许妍告诉她许方思因为她才会遭遇那些事是导火索,许方思不知道许妍是因为这个才自杀的。”梁迢解释:“发布会上于邱那些话是故意说给许方思听的,他想把许方思再逼疯一次……也可能想跟逼死许妍那样逼死许方思。”
宁岩明白了:“不是,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惦记许方思?”
死到临头,就算想不到办法全身而退,至少想想怎么争取宽大处理,结果有机会就闹这种事?
“我不可能让他再碰许方思一根汗毛。”梁迢说。
宁岩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提到自己真正的来意:“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上面让我来做你的工作,锦时这个事你是功臣,想给靳原定罪的话……”
“哥,没别的办法吗?”梁迢侧脸过来:“非要我带许方思见靳惟笙一面才能有结果吗?要是没有许方思这个人,案子还能不查吗?”
——没道理这么多人都被靳惟笙牵着鼻子走,说到底,靳惟笙不过一个阶下囚,他们不过觉得无非一个许方思,出事也就出事了。
宁岩没话说了。
不远处的办公室门轻轻合上,不多时,林昭提着保温箱出现在楼下往检验中心的方向走去,宁岩忽觉烦闷,打着火点了烟,拧眉问:“你跟林昭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