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好多人惋惜梁迢就此退隐,只说:“大概也算是一种认可吧。”
毕竟没人说哪个很有天赋的编剧是‘又一个许方思’。
今天的会话实在令人开怀,梁迢没忍住,按着许方思倒在怀里:“你到底怎么了?忽然这么好?”
许方思就是这种人,一旦他变得很好说话或者开始对你好,加倍地好,很有可能就是提前酝酿着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甚至可以作为解答许方思人生观的公式:逼到绝境了反而开始放纵,今朝有酒今朝醉,醉完,散了就散了,他独自去夜里走他的独木桥。
许方思不知道自己的脾性已经被梁迢摸索清楚,他迟疑着,觉得就目前他们一塌糊涂的关系基础,直达目的显得他有点不够真诚,于是琢磨着表达技巧尝试先起兴一下:“今天下午,我做了个梦。”
梁迢听着呢:“嗯。”
“梦见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諵砜“嗯。”
“我们两个的事情,我都快忘了,但是忽然很清楚地出现在梦里,就跟才发生不久一样。”许方思捉着梁迢的衣襟把玩着,显得有些莫名的心虚。
很短暂的停顿,许方思继续说:“你上次有点冤枉我,我明明很快就答应了……”
调动记忆大概也需要一些时间,梁迢揽着许方思回忆了片刻,回过神的时候许方思已经很简要地说完了他在睡梦里零星捡起来的记忆。
梁迢想:真是恍如隔世啊。
他居然已经有些想不起来那时候的许方思是什么样子了,也快要忘记那时候在一起的心情,那时候似乎连表白之后的惴惴和收到否定答案之后的失落都是值得回味的,而如今的朝夕相对和不肯放过对方,头破血流,似乎只是为了一个最后的结果。
就只是圈了一个目标,然后拼尽一切地爬上去,中途用什么手段已经来不及顾忌,棱角磕伤彼此也不管不顾。
“你要不要给我一个机会呢?”许方思很缓很缓地说出当年梁迢说过的话,说出这话的瞬间,心里那些嘈杂的念头很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一直被迫地往前走,梁迢也在被迫地往前走,他们这样跌跌撞撞,最终都会溺死,他要想一想办法,想来想去,梁迢的心结是在许方思身上,他到底不明白许方思有什么好,但是可以试一试。
感情的事情是最难两清的,如果有人跟你说要十分还十分那一定是耍流氓,所以许方思现在做着耍流氓的事情,他垂着头,紧绷的手指看得出来紧张,停顿之后继续说:“我可能……不会是很好的对象,性格也不好,外貌普通,还总是不问你的意见擅自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