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梁迢睁眼,见许方思睡着之前直挺挺的身体慢慢缩起来,在被子下面蜷成一条虾米。他起身看了会儿许方思睡着也四面楚歌的睡颜只觉毫无睡意,索性下床去看剧本,走到门口回头又看了一眼,许方思躺的那一块只有轻微的起伏,呼吸声也很浅,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床上有人。
他单薄地有点过分。
意识到自己在因为什么出神,梁迢不自觉蹙眉——他何必关心这个人?
不是等他好转一点就丢出去吗?
紧接着又烦躁:就许方思这个样子,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总之心情不好肯定都是因为许方思这个麻烦。
思索间,床上的人发出一点梦呓,梁迢看他快从另一边滚下床,不想搭理,合上门又推开,绕过床尾捞了悬空在床边的人一把,紧接着听到他嘴里叫出一个名字:“梁迢……”
捞人的手臂顿住,想听他后面要说什么,但是又没声音了,但是眼珠子动的很快,眉心紧皱,显然睡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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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方思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会在关了灯之后梦到梁迢。
靳惟笙不许他见梁迢也不许他提起梁迢,当然,他不可能主动提起梁迢,但是靳惟笙经常提起,每次提起梁迢意味着他又要找借口发火,所以千万不能被靳惟笙知道他总梦见梁迢这件事,好在应付这种情况他已经很有经验。
他梦见和梁迢的第一次见面,是入秋,在江北小巷子的一间老茶馆,那一年他们都二十二岁,但其实那是梁迢以为的第一次。
事实上他认识梁迢很早,早在高中时候,那时候他十七,梁迢才十六,距离十七岁还差几天——七月夷则,八月南吕,他们生日只差一个月,但是梁迢总不承认,每次说起来都要恼,甚至有反过来逼他喊哥哥的爱好。
高中的时候梁迢蛮出名的,长得好看,又不像别的青春期alpha那样暴躁无理取闹地欺负人,班里有很多omega喜欢梁迢,学校文学社也是,好些omega在课间休息的时候成群结伴地出去,假装路过梁迢他们班门口,其实就为了看一眼梁迢。
许方思本来不太注意学校里的‘风云’,无奈听的次数太多,也就对这个刚转学就挤掉上一任长发艺术生校草一跃成为喜新厌旧omega们新一任茶余饭后花痴对象的梁迢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