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受教。只是,我在白虎堂又该学什么比较好呢?”
“白虎堂则随你自己的兴趣就好,天演术可助修士推演大道,义经传授人间正义,这两门乃是太和弟子的必修课程,至于另一门,我的建议是结界术,因为冰灵根修士天生擅长修炼禁锢封印法术,而且为师的好友衍丹门长老南淮神君是当今修真界结界术第一人,少不得劳烦他来指点你。”
夏承玄问道:“那南淮道士莫不是你相好??”
“你脑子里哪来那么多龌龊的想法?如果不是南淮神君阻了行夜元君的追兵,你我能不能平安回太和还两说,哪容你信口诋毁!去绕桃花林十圈。”
夏承玄却是不怒,微微一笑起身拍掉手上的馒头碎屑。
“臭道姑,你且看着,待小爷筑基,朱雀廷的掌剑还是你灵端峰的。”
☆、第11章 灵犀远:莫道春光好
夏承玄最初的训练极简单枯燥,阮琉蘅把那傀儡放在桃花林里,每天夏承玄跑完十圈桃花林,便手持一柄木剑,反复对傀儡出剑,砍、挑、劈、刺、架、挡……全都是最基本的招式。
而对于剑本身的领悟,就蕴含在这一次次的挥剑中。
阮琉蘅曾问过夏承玄:何为剑?剑可为君子之器,可为杀戮凶器,古往今来,百种兵器,却只有剑衍生出大道,为何?
这是所有剑修入门都会面临的的第一个问题,须明心见性。
阮琉蘅再问:剑修为何修剑?剑是百兵之首,天下用剑者不知凡几,其他法门修士中更不乏用剑者,却为何只有剑修独独修剑,并以剑入道?
这第二问,却是要剑修去伪存真。
这两问便是剑修的道源,这两问皆没有固定答案,而真正的答案就在剑中。
至此之后,夏承玄每日到朱雀廷,也只是找个不起眼的角落,跟着演武台上领剑的胡秀峰练习太和初开。
徒儿乖,师父就轻松,除了每日做饭实在揪心外,阮琉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教导红湄和栖迟的日子,十里桃花灿烂流影,不尽逍遥。
直到穆锦先的三代弟子夕照真人送来一张黑色的名帖,她才恍惚想起来,千年一次的剑庐祭典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了。
夕照是个说话柔声细语的姑娘,双手奉上名帖道:“恭喜小师姑。”
剑庐祭典是太和派乃至修真界最盛大的节日,为祭奠曾为修真界浩劫陨落的太和弟子而设立,届时四方散修、各大门派皆来拜祭,盖因在与魔尊对抗的九万年中,太和剑修一往无前,抛洒热血,堪称修真界的第一道屏障,同时其所掌握的太和初开剑阵也是面对魔尊时,修真界的最后一道保障。
剑庐位于主峰峰巅,藏剑六十七万八千三百一十二柄,整个峰巅便是一座巨大剑冢,它们的主人都曾是甘为天下先的一世英雄,在与魔道的战斗中,以身殉道,以剑为魂——剑在,如英魂犹在!
没人能质疑太和派在维护正道上的成就,这是无数弟子以鲜血铸就的英名。
在这个修真界最盛大的祭典上,太和派会选取十位在剑道上有卓越成就的元婴期以上弟子演示剑意,以飨来客。
对外以示震慑,对内以鞭策弟子。
太和剑修人才济济,但凡剑修无不以在剑庐祭典上演剑为荣,记录所选取的十人的名单被称为“剑帖”。
“剑帖”黑色端方,确定所有人选后,将会在太和山脉上形成一个巨大黑色石碑。
而阮琉蘅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剑帖”上。
这确实,值得恭喜吧……
※※※※※※※※※※※※
人间大陆名“中土”,中土上建立七国统领凡人,中土之外又有东南西北四域,其间仙山无数,三江四海,都是难寻的人间秘境,奇宝频出的机缘之地。
南海海边有巨礁嶙峋,形如望海巨兽,张口欲吞汪洋,然而礁石巨大,海浪更巨大,滔天巨浪袭来,每一次浪击都有一种将要拍碎礁石的危机感。
这海鸟都不敢停留的礁石上,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其上,她一头秀发高高束成发髻,整个人显得极其英气,眉长斜挑,紧抿薄唇,虽然长得极美,却有一种杀伐决断的烈性之气。
她身前三尺青锋悬停,散发着赤色光芒。左手掐剑诀,右手凝出一团火光,任凭风浪再大,身上衣着竟是纹丝不动,飞花碎玉般的浪花半滴不沾身,女子整个人已入定,进入抱元守一的领悟之境,却已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双眼。
女子自礁石上起身,却不是望向海岸,而是看向又涌出巨浪的南海,拿起身前长剑,缓缓举起。
剑身清冽如秋水,但随之而来爆发出的剑意却如烈火般炙热凶猛。
一股强烈的剑意从她娇小的身体内迸发出来,那是独属于剑修的、无所畏惧的、永不服输的意志,这股意志化作她的剑意,迎上了那足有几十丈高的巨浪。
一剑斩浪。
海面起风云,极目望去,被斩退的巨浪与接踵而来的后浪碰撞,海天交接处便起了一片几十丈高的浪花,如瞬间盛开的晶莹花海。
仿佛连海都能劈开的剑意磅礴锐利,势不可挡,但此时她腰间佩带的木制身份牌突然发出紫色光芒,闪了一闪。
女子立刻收剑,一身剑意已达收放自如之境地,她迎海风而立,指尖轻点身份牌,一段信息进入灵台。
她脸上浮现激动之色,胸中更是豪情万丈,清啸一声,踏剑飞上半空。
“看来这南海,我是非横渡不可了。”
※※※※※※※※※※※※
西域沙漠,一片黄沙荒芜,沙丘静止,似已万年岿然不动。
那滚滚热砂上走着一个人。
那人头戴幂蓠,腰间佩带一柄漆黑的剑,浑身皆是新旧不一的伤痕,但在烈日下,依旧身板笔挺地向前走着。
这是绝灵气之死域,任凭修为再高深的修士,来到此地也只能像凡人一样求生。有剑不能御,储物袋中有水不能饮,进入这种硬生生折磨人的死域,即便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会为一口水折腰。
从热砂里钻出一个蒙住头脸的黑衣人,一手持刀,一手却握着一壶饱满的羊皮水袋。
黑衣人说道:“公子如肯留下,这水立时便给你饮用。”他扒开水袋塞子,涓流细水缓缓倒入黄沙中,而黄沙炙热,水浇上去居然烫起了水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