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翩鸿看着沈南归指间斑驳的血迹，神色慌乱，心脏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剧烈的疼蔓延到指尖。

一时间，余翩鸿试图冷静理智拿手机打120，手指却抖得不成样子，迟迟按不对，终于电话接通，在断断续续说清地址与情况后电话挂断。

看着沈南归虚弱的样子，余翩鸿眼眶发烫，他伸手试图按压住伤口，使血液停止流出，可没有丝毫用处。

沈南归勉强勾起嘴角，握住余翩鸿的手，笑了笑，气若游丝:“别哭啊，没事的。”

余翩鸿强忍着的泪水立刻掉了下来，想说什么却是喉间一哽，片刻后声音沙哑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不怪你……”沈南归努力摇头，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呼吸微弱至极，他想要微笑着伸手抹去所爱之人脸上的泪水，终究是在也没能做到。

“南归——!”余翩鸿亲眼看着沈南归满眼眷恋的合上眼，那双紫灰色眼眸再也不会睁开。

空间短暂扭曲一瞬，余翩鸿眼睛发红，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眼前再次出现少年沈南归，正走向他，笑意径自蔓延至唇角，眼中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余翩鸿偏过头，神色间满是挣扎。

【已经第五遍了……】

【那当年少年时的余哥得多崩溃啊!】

【啊啊啊啊啊!我哭死!】

【明明沈哥都说不怪余哥了!】

【是啊，可余哥还是一只默默觉得当年都是他的错，那日天台上他都还在自责。】

【明明幻镜里余哥选了金融系，后面现实里却转行当医生也是因为愧疚吧，他想救自己爱的人。】

【呜呜呜，真的够了，不要在留在这!】

【余哥!出去吧!】

【出去吧!】

【呜呜呜，余哥!】

【沈哥呢？沈哥不是进来救余哥了吗？】

【沈哥被困在原地动不了!】

【那怎么办? !】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我不想看第六遍我的cp生死离别的场面!】

【余哥啊!】

【我艹!】

【别!】

余翩鸿无助地望着地下躺着的少年，最后他眼神黯淡选择伸出手再一次留在幻镜，看起来像是掏空了灵魂，只余空荡荡的躯壳被操控着。

就在余翩鸿直起身子要够到少年沈南归的手时，一个身影猛扑过来紧紧抱住他，白色发丝出现于视线中轻轻晃动。

余翩鸿身形一滞，一道在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来了。”

余翩鸿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嗯。”

余翩鸿捡起身边的小刀，捏紧刀柄站起来。

沈南归默默伸出手覆在余翩鸿手上，余翩鸿回头看见沈南归微红的眼眶什么话也没说。两人一起将刀直直插入面前少年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