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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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觉得,陆湛澄投入如此多的财力心力,绝不只是为了朝家的这点难堪。

“当然不是,你再看这个。”陆湛澄转换新闻页面,让朝阳看得更清楚。

这回出来的新闻是一小段监控视频,监控的场馆朝阳一眼认出,赫然是香港杜莎夫人蜡像馆内景,监控视角里,元太太朝云月的蜡像身穿拖地礼服娉婷而立,艾伦走入画面后,与旁人谈笑风生,并多次对朝云月蜡像竖起中指,满脸不屑。

这本是普通的一小段监控视频,却在艾伦慈善会高调拍价后立即被曝光,几乎同一时间,艾伦羞辱朝云月,为母报仇的新闻通稿已经在各网站发出。

朝阳注意到,监控画面竟然只完完全全拍出了艾伦的正脸,陆湛澄安排给他的那几位跟班,要么没现身,要么只露着后脑勺——显然在进入内馆前已经摸清了各摄像头方位和角度。

陆湛澄挑中的人,果然也是人精。

“再看这个。”陆湛澄直接调入微博页面,右边热门话题前四赫然已被朝阳的几位亲戚攻占。

#朝云月最毒妇人心#

#曲休之祸#

#艾伦滚出中国#

#朝云月背后的男人女人们#

朝阳傻眼,“这是什么?”

随便点进一个话题,都能看到两三个著名营销号的长微博,他们图文并茂地八卦了朝家和曲休十几年前的恩怨情仇,绘声绘色,唱作俱佳,此外还牵涉进香港元家,惊得一众看客吃惊不已,纷纷留言三观被刷新。

豪门恩怨,向来最有噱头。

“艾伦滚出中国又是怎么回事?”朝阳在这条话题下却没见到营销号踪影。

“艾伦横行无忌半个月,你猜他能得罪多少人?”陆湛澄轻笑。

朝阳顿时明白,艾伦长相俊美,走在街上本来回头率就极高,以陆湛澄那四个手下的捧人法,这位本来就欠收拾的星二代没准真能把火一路烧遍全中国。

“他不仅得罪了许多普通游客,还得罪了四家五星级酒店客房经理,伪装年龄出入高级酒吧时抢女人斗酒的事没少干,得罪了不少*和富二代。”陆湛澄摊手,惋惜道:“这孩子以为来到中国这么远的地方,哪怕再出格,回家洗洗睡睡,还能做回他爸爸妈妈的好孩子呢。”

“他怎么会这么傻?”朝阳简直不可思议,“就算别人不知道他父母,单凭他那张脸,想要千里之外追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他真以为改革开放是假的吗?”

“要么怎么有人说朱门酒肉臭呢。他才十六岁,财富、权利和美色,世上最难抵抗的*一股脑全摆在他面前,你觉得他能保持清醒吗?”陆湛澄冷笑,“他父母不严加管教,等出了家门,自然有人教会他优胜劣汰。”

网络各搜索引擎里,朝云月、曲休和艾伦都已经成为超级热搜词汇,各社交网站里也是全民讨论状态。

朝阳想起最关键的问题,“艾伦人呢?”

“你觉得他捅了这么大篓子,还能离开香港吗?”陆湛澄反问。

就算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元家愿意放过艾伦,莫名其妙被揭开旧疮疤的朝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谁也不会忘记,十多年前,曲休的出轨给朝云安,给朝家,带来多大伤害。

朝阳有些害怕,不由自主抓紧陆湛澄的手,“你把火烧得这么旺,打算怎么收场?不会引火烧身吗?”

陆湛澄反握住她的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逼他们把火烧过来。”

☆、第74章 什么东西

第七十四章什么东西

陆湛澄说他做的一切,就是要逼朝家人和曲休把火烧到他们身上。

朝阳一开始不明白陆湛澄这句话的含义,但是等她留意到网络上愈演愈烈的舆论浪潮,见识到朝家和曲休十多年前的失败婚姻是如何一次又一次被拿出来曝尸鞭尸的,她忽然理解了陆湛澄先前所谓天子之怒的真意。

陆湛澄无休止地骄纵艾伦,半诱半逼地将这个孩子带到朝云月面前,利用年轻人的无知无畏去挑战朝家长女的权威,导火索一旦点燃,他这个幕后推手便加足马力推波助澜,势必要将火烧到朝家不得不出面的地步。

十几年前王子与灰姑娘的婚姻被搬上舞台,这本是万千少女最遥不可及的美梦,如今却成了街头巷尾最被津津乐道的丑闻。

朝家为保颜面势必大举进攻曲休,将这位欧美时尚圈的超级设计师抹杀到片甲不留,什么才情,什么美貌,在朝家言论下,她不过是个爱慕虚荣心机狡诈的女人,为攀高枝甚至愿意出卖婚姻和骨肉。

而曲休的幕后团队必然反击,在他们对外一致的通稿中,曲休被塑造成了身负梦想,不甘豪门束缚碾压的传奇女子,放弃最初的爱情,只为得到灵魂的自由,也正是因为这种灵性,她名下的衣服才能带给女孩们最桀骜不驯的美。

网友们不辨真假,却也愿意在这场盛世狂欢里来一场说骂就骂的站队与撕逼。

这些远远不够,朝阳坚信,陆湛澄要的绝不仅仅是远隔千里的网络骂战,他辛苦“栽培”艾伦,千方百计让他成为导火索,最后成功被扣押在元家,这些,完全就在逼曲休回国救子。

曲休如今在时尚圈虽已独当一面,但她的华裔背景还有诸多不便,因此,她的好莱坞丈夫就是她的超级盾牌,可攻可守,她若想事业稳步上升,家庭必须和谐,救艾伦,那是当务之急,不可不做。

用艾伦引曲休回国若是整个计划中的第二步,那么,这至关重要的第三步又会下在谁身上呢?

这问题朝阳有答案,却不敢轻易下结论,直等到晚上回到家,才下定决心问陆湛澄。

陆湛澄难得没把工作带回家,夜深后直接洗漱,此刻正靠在床头读一本外文经济理论书,网络上吵翻天的形势全与他无关,悠闲自在,让人看着便觉得轻松。

朝阳上床后与他并排靠在床头,“你设计艾伦是为了让曲休回国?可你怎么确定她必然回国?以她现在的名气,kloss的支持未必是必须的。”

陆湛澄翻过一页书,笑道:“确实不是必须,但是两者相较取其轻松快捷,这难道不是她一贯作风吗?一个只能依靠男人往上爬的女人,再有才华,也注定要仰人鼻息一世。”

朝阳瘪嘴,“这话不好听,不爱听。”

陆湛澄失笑,放下书,将朝阳搂进怀里,“菟丝花开得再灿烂,终究没有自己的脊梁骨。”

朝阳顺势搂住他的脖子,马上就是四月了,春已暖,花已开,两个人穿着舒适的睡衣抱在一起,既不觉得热,也不觉得冷,正是恰恰好的季节。

陆湛澄的手在朝阳后腰捏了捏,笑道:“刚说别人是菟丝花,你就柔若无骨给我看,这是专注打我的脸吗?”

朝阳将脸蹭在他怀里,闷闷笑了半晌,又问:“可你为什么非要她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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