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他哪会做菜啊,”许主任笑笑,对他这句话似乎没什么想法,“就凑合把东西弄熟,味道什么的根本不能提,今天的菜我放的盐比平时我们自己吃的多一些,主要是怕太淡了你吃不惯……这鱼腥吗?”
“不腥,很好吃,”项西赶紧说,“您是不是在电视上教过,我记得有一期就是您教蒸带鱼呢。”
“你还看这些啊?”程伯伯在一边有些吃惊。
“看,”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挺喜欢看的,长知识。”
程博衍一家人吃饭都不太说话,也不看电视,这个估计是习惯,程博衍平时跟他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多,但是电视会开着,程博衍不看,都是他边吃边看。
本来他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面对着程博衍的父母,本来就挺紧张的,再都不说话,他好容易跟程伯伯聊得放松些了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总怕自己会吃出什么异常的动静来。
“项西啊,”程伯伯终于在吃了一阵儿之后打破了沉默,“你跟着陆师父学完茶,是不是也打算去茶庄?”
“嗯,是这么打算的,”项西赶紧把嘴里的一块鸭子咽下去,“想请师父过去的茶庄挺多的,他说给挑个合适的推荐一下。”
“那挺好,”程伯伯点点头,笑着说,“我们家吧,三个医生,都是理科脑袋,平时说话做事都讲究个严谨,一板一眼挺没意思的,没有这种听琴闻茶香的细胞,你这样挺好的。”
“也不是啊,我看博……程博衍还行,也不怎么……就还挺有意思的。”项西笑笑。
严谨倒是挺严谨的,上班的时候就很严谨,洁癖的时候也严谨,不过一板一眼?项西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儿想呵呵一声了,那只是表象!
这人平时除了洁癖,哪儿还有什么一板一眼的时候!
“博衍吧,从小就倔,愿意自己拿主意,他的事儿,一般我们也参与不了什么意见,就交朋友这事儿,这么些年就单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程伯伯笑着说,“我就估计着,他看不上别人,他这性格也不知道谁能看上他……这回总算是见着人了。”
“大概……这回大概是……”项西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程伯伯这意思想说程博衍眼光挺高,但他不好意思顺着说,自己这条件跟程博衍这个高端眼光也不怎么匹配,他犹豫了半天嘟囔了一句,“看走眼了?”
正喝汤的程博衍一听这话就乐了,许主任都没忍住笑了:“也不能这么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你身上肯定有别人没有的好。”
“这孩子,”程伯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有点儿傻乎乎的。”
吃完饭,项西帮着程博衍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本来想帮忙洗碗,但程博衍把他推出了厨房,放弃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项西估计是许主任有自己特别的洗碗流程,别人没法插手。
比起吃饭,吃完饭后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边看电视边聊天要轻松得多了。
程博衍很舒服地靠在沙发里,还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也可以靠得舒服点儿,项西瞪了他一眼,还是保持了坐得笔直的姿势。
程伯伯沏了茶过来,用的是他拿来的茶叶:“我尝尝这茶,然后留着,项西胳膊好了上家来给我泡回茶喝吧,我那儿有一套博衍他大伯给的茶具还没用呢。”
“行。”项西马上答应了。
“老大就愿意送人茶具,我问他也要了一套,还给送货上门拿到我们医院了。”程博衍笑笑。
“你还真是没大没小惯了,”许主任看了他一眼,“长辈面前不像小辈,小辈面前不像长辈的。”
“你婆婆惯的。”程博衍笑着说。
“看把你美的哟,”许主任说,“要是博予……”
博予这两个字说出来的瞬间,项西感觉到程博衍正伸手拿杯子的动作有很短暂的停顿,然后才拿过了杯子笑了笑:“是啊,他要在,我就没这待遇了。”
“博予是……”许主任看着项西,给他解释着,“是博衍的弟弟。”
“嗯,我听说过。”项西轻声说,看了一眼程博衍。
“去世的时候比你小一点儿吧,”许主任的神色有些黯淡,“项西,如果有时候阿姨对你有些苛刻,希望你能理解,毕竟……失去一个儿子只剩一个儿子,和一直只有一个儿子,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明白的,”项西说,“真的,阿姨我明白。”
许主任笑笑,拿了个桃给他:“尝尝这个吧,挺甜的,水蜜桃可以多吃点儿,润肺祛痰,蛋白质和铁的含量都很高。”
“铁含量是水果里差不多最高的了,”项西笑着啃了一口,“我记得您之前的节目里说过。”
“……你还真是每次都看过啊?”程伯伯在一边挺惊讶地说。
“请了许主任去的那期我才看。”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关键是看了他还能记得,”程博衍也拿了个桃啃着,“挺神奇的。”
“你粉丝呢,”程伯伯笑着对许主任说,“我都没看过。”
边看电视边聊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程博衍进厨房去洗了个手,然后出来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吧?”
“哦。”项西站起来,跑进厨房洗了手。
“那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也不是休息日,”程伯伯笑着说,“项西,有空来玩,再来的时候记着别带东西了,你师父要是给了你茶叶,你倒是可以拿点儿过来给我。”
“没问题。”项西嘿嘿笑了两声。
许主任进了趟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袋子给了程博衍。
“那我们走了,”程博衍接过袋子,推了他过去换鞋,“爸你明天去开会是吧?”
“嗯,这次时间得长点儿了。”程伯伯说。
“注意休息,别又跟上回似的,开个会回来就躺两天,”程博衍说,“退休了也不老实呆着。”
“发挥余热嘛,行了你俩走吧,别教育我了,”程伯伯又冲项西笑了笑,“来玩啊,项西。”
“好!”项西点点头。
一进电梯,绷了一晚上的项西立马往轿厢墙上一靠,脑袋往后轻轻敲了两下,拉长声音舒出一口气来:“哎——”
“辛苦了。”程博衍摸摸他的头。
“表现怎么样?”项西问,“没什么招人嫌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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