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于路想着,要是这一直都这么炒下去,得多累啊,胳膊肯定都要酸死了,看来不会颠锅有不会颠锅的好处。他将炒好的粿条送上去,回来对男人说:“炒好了就赶紧去吃饭,吃完了再忙。”
男人看他一眼,点了下头,继续忙活。
三份粿条炒完,于路看见男人眉角的创口贴都汗湿了,知道这活儿并不轻松,想着他身上伤还没好,可能还不太舒服呢,便说:“你去吃饭吧,下面的我来炒。毛巾给你,擦把汗。”他说着将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扔给男人,虽然他炒的不及男人的好吃,但是味道也不会太差,毕竟是经常做的。
男人接过毛巾,擦了把汗,走到桌边去吃饭。于冰已经吃完跑去玩了,于路端了两碗饭过来,一碗给了男人,一碗给自己,坐下来吃饭。
男人先喝了点汤,这才开始吃饭,狼吞虎咽的,可见是饿坏了。于路一边吃饭一边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自己也想不起来了,我给你随便取个名字吧?”
男人点头:“好。”
于路想了想:“我们这是海边,那就叫阿海吧?”
男人抬起眼看着于路,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于路看着对方,心里有点打鼓,这是怎么了,同意还是不同意?男人终于点了下头:“好。”
于路笑了起来:“嗯,那就叫阿海了。”
“你呢?”男人突然问。
于路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你问我的名字是吧?我叫于路,你管我叫阿路就行。”
男人看着桌上的鱼露,勾了一下嘴角:“好。”
他俩正吃着饭,又有人来吃东西了:“老板,蚝烙还有没有?”
于路一边停下吃饭:“没有了,只剩下炒粿条了。”
对方听说没有蚝烙,正准备要离开,旁边桌上的客人说:“兄弟,这家的炒粿条比别人家的蚝烙还好吃,你们不尝尝?”
正要离开的客人停下来:“炒粿条什么味,我还不知道吗。”
“那就算了。”坐着的客人笑了一下。
正要离开的客人突然又停住了:“老板,那给我们来两份炒粿条吧。”
于路放下筷子:“好,马上来。”
男人——不,现在叫阿海了,伸手拉住了于路:“我来。”他也听见刚才客人的对话了,招牌才刚打起来,可不能自己给砸了。
于路看着他,然后点了下头:“那就辛苦了。”
阿海已经扒完饭了,又匆匆喝了一口汤,起身去了炉灶边,又开始炒粿条。于路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对不住人家的,当时就记得买伤药了,都没问问他身上舒不舒服,他匆匆扒完饭,然后跑过去问阿海:“你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海扭头看着他:“嗯?”
于路说:“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痛,或者头疼?”
阿海伸手指指额头:“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痛。”
于路说:“那好,要是身上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给你买药。”作为一个老板,不能光压榨员工不是,人家还没要工资呢。
这晚上基本上都是阿海在忙活,他炒的粿条令人赞不绝口,不少人都跟于路说:“你家的粿条炒得不错,明天还在吗?”
于路一边收钱一边笑嘻嘻的回答:“在的,在的,我每天都在。”
忙到九点多,粿条都卖完了,于路终于可以收拾摊子回家了,于冰早就趴在三轮车前座上睡着了,这孩子白天没睡午觉,晚上就睡得早,总是他还没忙完就睡着了。于路虽然心里有愧,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生存下来就不错了,还能讲究生活质量么。他小心地将于冰抱起来:“阿冰,醒来了,跟阿伯回家了。”
阿海过来,从于路手里接过于冰,抱在自己怀里。于冰睡得很沉,一直都没醒,于路看着他们,说:“坐好了,我开车了啊。”
阿海嗯了一声。
于路开着车,晚风吹拂在脸上,非常舒服,他觉得心里热热的,有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在汩汩往外涌,很快就要把他填满了,不知道是高兴有人陪伴,还是高兴今天赚得不少钱,今天赚的可以赶得上他平时干两天的了,这还是原料不足的情况,要是够的话,那起码要翻几番。这样一来,三天凑齐一千块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坐在一旁的阿海突然说:“炭烧生蚝。”
专心开车的于路愣了一下:“啊?对,这里有不少人做炭烧生蚝。”
阿海说:“你呢?”
于路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说让我也做炭烧生蚝?”
“嗯。”
于路说:“做烧烤要做到很晚,阿冰太小了,他熬不了夜。再说我做的炭烧生蚝味道赶不上别人家的,所以生意也不那么好。”
阿海说:“少一点,先试试。”
于路没有再迟疑:“好。”阿海的手艺好,估计炭烧生蚝也不会差。
回到家,于路先给老黄打电话,让他给自己多准备点生蚝,然后抱着于冰去洗澡。等将侄儿安顿好,阿海已经将车上的东西搬好了,于路说:“你的衣服没有洗,我还给你找一身衣服吧,一会儿你把你的衣服都洗了,明天才有换洗的。”
阿海点点头:“好。”
于路拿衣服的时候,又想起来对方连换洗内裤都没有,自己也没有新的,便给他拿了条自己只穿了几次的裤衩给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阿海光着上身,弯着腰在水龙头边泡衣服,于路说:“衣服来了,你去洗澡吧。”
阿海直起腰来,身上的肌肉饱满结实,连腹肌都有,人鱼线斜斜地消失在裤头下,真是一副令异性脸红尖叫、同性羡慕嫉妒恨的健美身材。于路瞟了一眼,在他身上没看见什么伤,便说:“洗脸的时候注意伤口别沾到水了,一会儿我再给你重新贴膏药。”
阿海点了下头,拿着衣服进澡堂去了。于路家的澡堂子和厕所都是修在房子外面的,还好这儿冬天不冷,洗澡也并不是什么难熬的事。于路自己则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条裤衩,开始浸泡搓洗起衣服来。
他正蹲在水龙头下搓洗衣服,然后听见一个女声在后面叫:“阿路!”
于路吓了一跳,略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看对方:“是你啊,阿芬。什么时候回来的?”来的是罗玉芬,她和于路算是青梅竹马,不过此刻早已嫁作他人妇。
罗玉芬看见于路穿着十分清凉,便站在那头没好意思过来,嘴里说:“天气都这么凉了,你怎么穿那么点衣服,当心着凉啊。”
于路也没转身过来,依旧维持蹲着的姿势:“我一会儿就去冲凉。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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