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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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方二十二

雨兮亲自带两人去包房。

包房的设计同样是后现代风格,由圣罗兰大理石和钢化玻璃打造而成,原本冷冰冰的石材在淡雅的暖黄色光线照射下,竟好似褪去了棱角,给人一种形容不出的空灵与高贵感。红色的餐椅是点睛之笔,红色勾人食欲,也将整间包房的亮度都提了起来。果然,季凡泽所言不虚,就连钟艾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出设计出自名家之手。

“土窑鸡没有了?”落座后,季凡泽随口问道,显然是听到了刚才楼梯口的对话。

雨兮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钟艾,她的眸光淡淡的,话却是很给面子:“泽哥都把未来的女朋友带来了,当然有。”招牌菜,厨房总会预留一两份,以备贵客之需。

拜这种诡异的对话所赐,钟艾如坐针毡,完全插不上嘴。

她觉得杜雨兮这女人很难形容,她漂亮有气质,对人也说不上冷淡,可骨子里有种高高在上的东西在,令人实在亲近不起来。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就算是笑起来,都像是隔着层冷雾。

直到雨兮翩然离开包房,钟艾才收回神思。她对季凡泽咧嘴扯笑,飞快地跳转了话题:“呵呵,这间餐厅可真漂亮,外观和房间都很特别。”

都进来这么久了,这女人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季凡泽浅酌一口清茶,说道:“当然,是雨兮的哥哥亲自设计的。”

“她哥?”钟艾挠了挠头。

“她哥是杜子彦。”季凡泽给钟艾科普了,悠然补了句:“你也认识的。”

“!!!”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钟艾哑然。

季凡泽给钟艾点了杯果汁,她把这个事实就着果汁吞进肚子里,然后默默消化掉。

传说中的土窑鸡上桌了。

今晚的主角是只鸡,周身裹着银闪闪的锡纸,盛在宽大的白瓷盘里,名符其实的闪亮登场。季凡泽的绅士风度是与生俱来的,撕开锡纸、拿起刀叉切开鸡肉,他的动作优雅、流畅,尤其是剃鸡骨的手法,娴熟得就像是外科医生。

土窑鸡在家里是没法做的,市面上地道的也不多。烹饪难度大,需要将整只鸡裹上锡纸放进土窑中,然后利用燃烧泥土的热度烘焙而成。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季凡泽微微欠身,把一块去了骨的鸡腿肉放进钟艾的盘子里。

光是闻着就足以令人垂涎欲滴了,钟艾那句“谢谢”尚未音落,她已经往嘴里塞了好大一块鸡肉,皮脆肉滑、浓香四溢,“太赞了,简直不是一般的好吃。”

瞅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季凡泽挑了挑眉毛,“你知道土窑鸡还有一个叫法吗?”

“叫什么?”钟艾从碗碟中抬眼,小嘴油亮油亮的。

“乞丐鸡。”季凡泽轻笑道。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吃饱喝足,服务生把账单递到季凡泽面前,“老板说给您打个八折。”

不得不承认雨兮很有生意头脑,当初开业的时候,她就定下规矩,熟人一律不免单,但可以打八折。这样一来,不仅照顾到人情,还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季凡泽的视线没在账单上停留,直接从皮夹里掏出张金卡。见状,钟艾急忙扯过手袋,开始翻钱包,“咱俩aa制吧。”

季凡泽愣了一下,神色很快恢复淡然,“不用了,一顿饭而已。”

虽然只是一顿饭,但看这奢华的环境和讲究的菜式,就知道一定价格不菲。钟艾顾不得肉痛,坚持说:“无功不受禄,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我啊。”

“我对亲过嘴的女人,不收钱。”季凡泽绽出个浅淡但弧度甚是优美的笑容。

“……”这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蹭了顿白食,钟艾想到回程路上需要半个小时,趁着季凡泽埋单的功夫,她揉着胀鼓鼓的肚子,去了趟洗手间。

一推开门,钟艾的脚步顿了顿。

一阵干呕声掺杂着“哗哗”的水流声从盥洗池传来。

身材瘦高的女人背对着钟艾,俯身撑着大理石台面,她的披肩掉在地上,露背裙装下的后背因剧烈的呕吐,而紧绷着。

钟艾压下眉目中的惊诧,快步走过去,“雨兮,你怎么了?”

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还是太难受,雨兮的身子颤了颤。她用清水拍了拍脸,捂着胸口直起腰,看向钟艾。

“……没事。”她摇摇头,脸色苍白得不正常,“胃不舒服,可能吃错东西了。”

有那么一刹那,钟艾都快要被对方的谎话骗过去了,却在无意瞟向洗手台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猛地一凛。

“你怎么吃这个?”钟艾从台面上抄起一板药片,面色严肃。

雨兮痛苦地皱起眉,还在暗忖钟艾怎么会认出这种药,嘴上已经回道:“我……偶尔吃。”

帕罗西汀,治疗抑郁症的常见药物。

“你不要命了!”钟艾的两道秀眉倏地拧起来,音色沉着:“呕吐是药物的不良反应,你不能再吃这种药了。这药是医生给你的吗?”

雨兮陷入须臾的怔忪,被人一语点破,她索性说了实话:“我没看过医生,药是我自己买的。你是……”

“我是心理医生。”钟艾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带着安抚的力道,“如果你经常出现焦虑的状况,应该去咨询正规的心理医生,按照医生的处方服用药物,不然很危险的。知道吗?”

她的声音,她的表情,统统那么和缓,淡定中又带给人一种抚慰人心的感觉。雨兮点点头,眼中的冷漠淡了些许,转而浮现起柔色,“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不用跟我不客气。”钟艾笑笑,心里却有点酸,杜家兄妹俩这是怎么了!

她若有所思地回到包房时,季凡泽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你怎么去那么久?”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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