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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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话说回来……

孟晴笑了,“可惜,你不是她的菜呢。”

明知这女人是在故意激将他,季凡泽的心思却还是莫名一动,“那可未必。”他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声音也很淡,但势在必得的感觉很强烈。

“……”

地铁站台里没有卖水的,只有出口处有个小卖部,钟艾一鼓作气跑上去,掏出零钱买了瓶运动饮料。

本是小事一桩,她拿着饮料转身的一瞬间,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她为什么要对孟晴这么好?

太多事实证明,那个女人永远不会念她的好,更不会对她好。

二十年前,孟晴抢走了她心爱的玩具;

十五年前,孟晴抢走了她小小升旗手的资格;

三年前,孟晴抢走了她在三甲医院工作的机会……

人们总是对陌生人很宽容,对熟悉的人很挑剔,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陌生人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叫意外;而熟人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才真正叫做——伤害。

钟艾对那个女人就是这么种无论如何也大度不起来的状态,可纠结,只存在了区区两秒,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一扭身,就瞧见自己身后站着个人。

夕阳的余晖刚刚落在天地的交界线上,连绵的火烧云已经染红整片天空。季凡泽负手而立,浸淫在这变幻莫测的赤色中,他连深邃的眉宇间都沾染着夕晖的微光。

可他身边哪里还有孟晴的影子。

“你怎么上来了?她人呢?”钟艾面露诧异。

“走了。”季凡泽耸耸肩,那副寡淡的神色恰到好处。

钟艾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握着水瓶的那只手,不觉收紧了些,“她没事了么?”

“嗯。”他毫不掩饰对这个话题的兴致缺缺。

可钟艾还是追问了一句:“她说什么了吗?”

季凡泽像是真的认真回想了一下,才回道:“她说‘谢谢你’。”

道谢?这可真不像孟晴的作风啊。

就在钟艾腹诽浪费了一瓶饮料的一片刻,季凡泽忽然再自然不过地抽出她手里的运动饮料,拧开瓶盖——

钟艾几乎来不及反应,只见他微抬下颌,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宝蓝色的饮料就这么没了半瓶。

看着他那副矜傲又优雅的喝水模样,钟艾也忘了计较这男人不客气的举动,她瞪圆杏眼瞅了季凡泽少顷,才把神思揪回来。

“我家就在附近,走路就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被孟晴一搅合,她早没了治疗“小白鼠”的心情。

季凡泽却僵在原地不动,朝她微微勾了下唇。大概是由于相貌太过出色,哪怕只是这一丝丝笑意,他的眼角眉梢都已沾染,更显得五官清隽生动。

钟艾正奇怪他笑得这么勾人为哪般时,只听季凡泽儒雅谦和地问道:“你能借我点钱么?”

“……啊?”问题太唐突,刺激得她有些发懵。

“我的钱包放在车里了。你刚才把我拽下车的时候太匆忙,我忘了拿。”他解释道。

这是怪她了?好吧,钟艾猛然滋生出一种被倒打一耙的憋屈感。她认命地低下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皮夹。用了几年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钱包,这一刻拿在手里,她无端感到有点烫手。

粉红色……这男人该不会又调侃她有颜色强迫症吧。

连带着,钟艾蓦然想起在诊室里自己被对方看光的小粉红内衣,不由得脸蛋隐隐发烫。她心虚地垂着眼眸,在钱包里左翻右翻,最终抽出张百元大钞。

她不情愿地把票子递过去,“我没零钱了。”

俗话说,借出去的钱如同泼出去的水,说多了都是泪。钟艾很怀疑对方所谓的“借”字可信度有多高,她权当肉包子打狗了。

季凡泽接过钱,连“谢谢”都省了,直接问她:“你把手机号给我,我会联系你还钱。”

惊喜来得太突然,钟艾干笑两声,麻利地接过他递上来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一来一回,两人都存好了对方的手机号。

目送钟艾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季凡泽把手机揣回裤袋,他傲娇地弯了弯唇。

呵呵,问个电话都没费吹灰之力,谁说他不是这女人的菜呢。

**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钟艾压根没接到还钱的电话。

一百块钱不算多,她脸皮薄,自然不好意思催着人家要,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了。原来债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闹心。

周末下午,钟艾驱车去了趟b市城西的国土资源局。

国土资源局后面有一片环境清雅的社区。小区里的绿化很好,一簇簇盛开的夹竹桃环绕着灰色家属楼,布局中规中矩,又不失春意盎然。

钟艾轻车熟路地停好车,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电梯,直上十五层。

门铃声落下,防盗门很快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刚正不阿的脸。

一看到钟艾,徐海东立马笑了笑,那张上了点年纪的脸上浮起几道褶子,“小艾回来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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