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谢芷默支支吾吾,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他刚才那么强势,结果她反过来点头哈腰地给人道歉,肯定丢了他的脸了:“我不是故意的……”
聂子臣替她系上保险带,捏了捏她的脸:“以后别这样。轮不到你给人赔罪。”
虽然被你心疼是这么好的事。可你只需要站在我为你照亮的地方,不需要去看那片光明背后的阴影。
谢芷默一知半解地点头:“哦……”
聂子臣瞥了眼后座上的人:“她这边怎么办?”
谢芷默拿不定主意,手机却先响起来了。
谢母回家发现她还没回来,担心地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舅妈在网上看见你那个朋友的新闻了,你是不是跟她混一起了?”
谢母这个年纪的人,只要是新闻都觉得是真的,这会儿认定了明笙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女人,谢芷默来不及从头解释,只能先搪塞:“我马上就回来了。”
谢母的声音显然是生气了:“跟妈妈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别让妈妈担心!”
谢芷默横下心:“妈,你放心。网上的消息都是假的,我担心明笙受不了,去陪她一会儿,今天晚点回来,嗯?”
谢母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格外顽固,坚持让她回来:“网上照片都出来了,哪里假了?你啊,不要让人家带坏了!清者自清,你别管人家的事了,管好自己,赶紧回家!”
“我都几岁的人了,什么带坏不带坏啊……”谢芷默听她这个论调,也有些焦躁,“明笙好好一个姑娘,您别这么说她行不行!”
“我说不得她,还说不得你了?你最近也是,整天魂不守舍的,我看你不对劲好几天了。妈妈不是害你,是怕你吃亏……”
“我知道了!”谢芷默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急,勉强平静下来,柔声道,“我晚点就回来,您先睡吧,别胡思乱想,晚安。”
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谢母身体不好,聂子臣知道她对她这个妈妈千依百顺,揽着她肩膀往怀里带,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谢芷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误会明笙误会自己,让她更加失望又委屈。她努力不和妈妈吵架,不代表她一点都不难受。
聂子臣把她抱进怀里安慰,没一会儿她气消了,委屈和失望又全泛上来,声音都哑哑的带了哭腔:“明笙都被逼得这么作践自己了,还不够么,那些人非要逼死她么?”
她心疼明笙,聂子臣心疼她,柔声劝她:“好了,明笙那样的,真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也挺难。你听到那些人说了吗?明笙这回去求阎文申,是为找江淮易麻烦去的。这胆量这魄力,能随随便便想不开么?”
他说着说着都有些无奈了。他原以为当年的谢芷默已经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了,比起明笙简直连小指头都算不上。托人去揍负心男,不惜牺牲色相陪酒,亏她想得出来。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低头看了眼哭得楚楚可怜的某人——要是今天是他做了江淮易那样的事,她会拿他怎么办?
谢芷默跟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了一点,担忧地看着明笙:“我本来想把她送去我家的,她一个人我不放心。不过看我妈这样子……还是把她送回去吧,我帮她料理好了就回家跟我妈解释。”
聂子臣在她哭得热腾腾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嗯,好。不过这回酒精浓度估计超标了,你拿到驾照了么?”
谢芷默呆住了。
她前两天刚拿到驾照,还是马路杀手的水平,生平第一次上路开就载着两条人命,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抖了。
聂子臣在旁边轻声提醒她路况,像教小孩子走路似的,含着浅浅笑音。
谢芷默窘得脸都红了:“我知道前面不能转弯的!”
聂子臣好笑地看着她拿开飞机的架势开了一路50码,等安顿好明笙,已经将近零点。
按照客观条件,这回应该是谢芷默这个司机先把他送回去,再把自己开回家。
聂子臣当然不会同意:“你家小区连个路灯都没有,就你这样还敢开夜路?”
谢芷默:“……”她好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山上拍照敢在悬崖边缘取景,去游乐场坐云霄飞车从来坐第一排。奈何平衡能力不好,开车这种技术活简直要她的命。
聂子臣的方案是:“我看着你开回去。”
谢芷默:“那你呢?!”
“顶多在你楼下睡一夜。”
“不行!”谢芷默一口回绝。这两天天气冷,他之前喝那么多酒,酒气挥发出来最容易感冒了。
聂子臣一脸无辜:“那怎么办?”
※※※
最后办法是谢芷默想出来的,聂子臣勉为其难表示同意。
两个人一起到了谢芷默家门口,谢芷默一个人开门进去,客厅亮着灯,谢母在沙发上都睡着了,听到她的响动又醒过来:“回来了啊?”
谢芷默有些鼻酸:“不是让你早点睡么?你这身体怎么熬得住啊?”
谢母脸上还戴着副老花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也还好,就是容易睡着。你哪里去了,饭吃过没有?”
“吃过了。”谢芷默不忍心骗她,如实道,“我把明笙送回家了。妈,网上那些真是别人瞎说的,你别信……具体的我明早跟你解释好不好?先睡吧。”
谢母到底心疼女儿,也松动了:“你瞧瞧你这脸色,昨晚没睡吧?快去洗把脸睡了。”
就这么暂时敷衍过去,谢母进房间睡觉,谢芷默进卫生间洗漱,故意磨磨蹭蹭的。这么等了一会儿听房里没动静了,才蹑手蹑脚地靠近玄关。
打开门……
聂子臣在外面站了挺久,一直在玩一个网页版简易的数独游戏,把通关数给她看:“67关,我还以为你睡了。”
怎么可能!谢芷默把他领进门,像做贼一样穿过客厅,溜进自己卧室,关上门,才松了一口气,靠在门上虚脱的样子:“……感觉好像在偷情。”
聂子臣一脸轻松,饶有兴致地环顾她的闺房:“我们这样不算偷情么?”明明在她吞吞吐吐说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就浓浓一股偷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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