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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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们的原因多做了许多事情,又连续被打搅睡觉,饶是芸生平日里脾气再好,此时也没了好气,“又怎么了?!”

放在平时,芸生要是这个语气和她说话,碧云不得跳起来才怪,可今日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反正越发和气地说道:“红杏这半夜了还没回来,要不我们去找找她吧?月兰和青儿都不想起床,我怕红杏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又不敢出去。”

月兰和青儿是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丫头,虽平日里住在一起,但是和碧云红杏的关系都不好,所以并不愿意起床。芸生当然也不喜欢红杏,只是到底只是一些小事儿上的不和,若真的因为此时没有去找她她便出了事,芸生也会于心不安的。

“她没回来的事告诉张妈妈了吗?”张妈妈便是管着她们这些丫头的婆子,不知道她是否知道红杏的去向,芸生边穿衣服边问道。

碧云见芸生起床穿衣了,便松了一口气,“没呢,若是告诉了张妈妈,红杏回不回来都是一顿好打,只盼我们去把她找回来,这事儿瞒过了也就算了。”

芸生想想也是,不过这么晚都没回来,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做贼似的出了屋子,芸生便跟在碧云身后。走了一段路后,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若碧云真不知道红杏去了哪里,那出来时该往哪个方向去找应该也是要犹豫一番的,而且就算她早想好了先从哪里开始找,也不该是直接往四少爷的云志院走去呀。。

☆、杀人

“等等。”芸生不敢再随意走下去,离志云院越近守卫也就越森严,若是被发现了,她虽没犯什么事儿,但也少不得一顿罚,“再走下去就是志云院了,红杏怎么也不会在那里的,咱们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碧云没有说话,却只是拉着芸生的袖子,然后踮着脚往志云院里张望,脸上表情在暗淡的灯火照耀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好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芸生以为她还要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没想到却径直走回了她们住的地方。今晚的事情实在蹊跷,但越是这样,芸生越不想问,免得给自己惹了一身无关的麻烦。

夜里,碧云不再翻来覆去了,但从她时而急缓时而绵长的呼吸声中,芸生知道她依旧睡不着,但折腾了一晚,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芸生转眼便沉沉睡去。

次日,芸生在一片喧闹声中醒来,而碧云比她醒的更早,已经开始急匆匆地穿衣服了,而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也都坐了起来。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儿,芸生立马起床,刚穿戴好,门便“嘭!”得一声被人踢开了。

“碧云!碧云!”来者正是张妈妈,身后还跟着一堆护卫与婆子,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拎着碧云的袖口问道:“你可知红杏那丫头在哪里?”

碧云早已被这仗势给吓软了腿,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

芸生在后面看着,心知这可是出了大事,张妈妈身后的那些护卫与婆子,可是只有夫人才派遣得动的。

“不知道?看来你是死鸭子嘴硬了,给我带到夫人面前去!”张妈妈一挥手,便有婆子上来把碧云往外拉,而她眼风扫过芸生,又说道:“把芸生这个丫头也给我带走!”芸生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给箍住了左手,使劲儿一扯便是一个踉跄,且张妈妈根本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如押犯人一般把二人扯到了齐悦轩。

齐悦轩是夫人住的地方,在过来的路上,芸生已经淡定了很多,而碧云却是越接近齐悦轩越是恐惧,眼泪已经糊了满脸,本就一夜没睡憔悴不堪的脸显得更是骇人。齐悦轩修得极其雅致,假山清泉,花草成荫,不用金堆银砌,雕栏朱壁上的百年家徽自是彰显了侯府的无比尊贵。只是芸生没想到,第一次进入主子住的地方,竟是以这样的情形。

二人被婆子带到了正厅,张妈妈呵斥两人跪着,两人便规规矩矩地跪着。正厅里端坐着两人,一个容貌端庄秀丽,看起来只三十出头,头上插着红翡滴珠金步摇,身上着缎织掐花对襟锦裙,一个五官俊美,身形修长,身穿一身石青织银丝长衫。尽管这是芸生第一次见到二人,也能猜到,这便是夫人与四少爷了。

上座的侯夫人还没发话,碧云已经泣不成声了。芸生只得暗自叹气,看来红杏与碧云真的是闯了大祸了,而自己还平白无故的受了牵连,今日能不能完整地走出齐悦轩都说不定了。侯夫人端了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才开说道:“你便是与红杏那丫头交好的碧云?”

碧云一听,咬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张妈妈一个巴掌就拍到了碧云脸上,婆子们力气大,碧云娇小的脸庞立马肿了起来,她捂着半边脸,泣不成声,只呜呜地说道:“夫人,奴婢只是与红杏一处做事,并不算的交好啊!”

“看看!看看!”夫人身后站在的一个婆子指着碧云说道:“夫人您看看!平日里最是交好的小姐妹,到了这个关头就翻脸不认人了,况且夫人您还没说出了什么事,她就哭成这样了,还能不是她做的吗?”

夫人点点头,又接着问道:“昨日下午你与红杏那丫头做什么去了?”

碧云整个人一震,说话都不利索了,“奴婢......奴婢并没有与红杏呆在一块儿啊!”

芸生只听见“嘭!”的一声,夫人手中的茶杯已经砸到了碧云额头上,鲜红的血液与青花瓷和在一起,格外刺眼,“昨日分明有人看见你与红杏一同鬼鬼祟祟地往四少爷的齐悦轩走去,你还敢撒谎!”

“我......我......”碧云顾不得自己额头上伤口,只使劲儿的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命啊!”

“哦?”侯夫人问道,“你不敢什么了?”

“奴婢再也不敢有异心,再也不敢想着在四少爷面前露脸了!”

听了这话,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就这样?为何后来又有人见你单独从齐悦院里跑了出来,莫不是还做了什么亏心事?”碧云听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头越埋越低,竟忘了为自己辩解,别人只见她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侯夫人身后那个妈妈又发话了,“夫人,您看她这模样,可不就是心虚了嘛。也不知她和红杏那丫头起了什么争执,竟狠心将红杏推入湖中,可惜了一条命啊!”

空气一瞬间凝结了一般,碧云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芸生也背脊一软,还好双手撑地才没有倒下去。

“什么......”碧云盯着夫人身后的周妈妈,嘴唇一开一合,“你说......你是说......”

“还装呢,可不就是你杀了红杏,没想到你这样十几岁的丫头,心思竟这样毒!”周妈妈是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婆子,平日里夫人和颜悦色的,但该教训人的时候还是会派这个周妈妈出马,所以周妈妈在侯府越发威风,此时的局面也是她一个人掌控了的。

“我没有!我没有!”碧云极力摇头,眼睛里已经充满血丝,额头上的血糊在了脸上,看起来格外狰狞。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从少爷院子里落荒而逃?难道不是因为你杀了红杏?”侯夫人端着新沏的茶,威严地说道。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碧云一直垂着头,再抬起头时,眼里已尽是绝望,她看了一眼座上的主子们,呆呆地说道:“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与红杏一时起了争执,失手将她推入了湖中。还请......还请夫人,不要累及奴婢的家人,这都是奴婢一人做的。”

芸生闻言,震惊地看向红杏,满眼尽是狐疑。若真是她失手杀的,她又何必半夜里再去找一次,更不用再叫上自己陪她,就不怕她所做的事被自己知道吗?

周妈妈冷笑一声,“这丫头好毒的心,就算失手将人推入了湖中,但立马呼救还来得及,可她怕夫人知道了她打算勾引四少爷的事情,竟狠心地不顾人命!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夫人,这丫头该乱棍打死,奴婢待会儿就去官府报备一声。”

侯夫人似乎还有犹豫,周妈妈立即说道:“夫人,这样歹毒的人,咱们可留不得呀!”

夫人终究是点了头,立马有人上来堵了碧云的口,在拖她下去的时候,她看了四少爷一眼,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闭了眼,和着血液的眼泪流了满脸。芸生望着这一切,不寒而栗。虽平日里不和,但是毕竟也是相处了大半年的人,竟就这么一天之内没了两个......外面已经是晌午,可芸生还是冒了一身冷汗。

“还有你。”侯夫人看着芸生,说道:“有人看见昨晚你和碧云鬼鬼祟祟地出去,你是否是帮凶?”

芸生止不住地发抖,看着夫人说道:“奴婢并不知道此事,奴婢只是陪碧云去找红杏而已。”

“陪?”周妈妈抓住了芸生话里的漏洞,立马追问道:“她杀了人,心虚去查看的时候,会让你作陪?难道就不怕你知道了她杀人的事?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帮凶!”

芸生手指抠紧了地面,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啊!“周妈妈,是碧云半夜非要出去,奴婢担心亦好奇她一个人要出去做什么,这才提出要陪她的。而且一开始碧云尚不让奴婢作陪,奴婢问她是否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不敢让我知道,碧云这才让我跟着的。”

侯夫人挑了挑眉,也不知她是信了没信,“那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

“奴婢便跟着碧云出去了,不曾想她竟然直接往齐悦轩走去,奴婢想着四少爷的住处哪里是奴婢们能随便进去的,于是拦住了碧云,碧云就在外面张望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侯夫人听了后,看了一眼周妈妈,周妈妈眯了眼,说道:“凭你一张嘴怎么说,当咱们夫人糊涂不成吗?你既知道红杏半夜不回,不但不向管事的禀报,反而是半夜出去找人,必定是心里有鬼。我看你还是和碧云一样老老实实招了,夫人还能从轻发落。”

“奴婢没有。”芸生猛得抬起了头,侯夫人看清了她的脸,顿了一顿,再看向自己儿子,果然四少爷眼光留在了那张脸上,于是她立马对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会意,手一挥便又两个婆子走上前来,“我看你还敢狡辩,先给我拖下去。”

芸生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有一个婆子上来堵了自己的嘴,然后拖着自己往外走,完全无法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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