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就是真正的新嫁娘,面对新郎,还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也会紧张到手足无措。何况孟兴华本身就是赝品,就是提前准备得再充分,她也没有理直气壮的气势。盖头掀开,看到唐璥那张俊脸,她的心都欢喜得要化掉了。之前,她听说唐璥长得俊美,却没想到他这么俊美无俦,而且唐璥身份又尊贵,南平王府资财又雄厚,朝中人脉广博。嫁给这样的男人,哪怕做侧妃,她也感觉此生足矣。
可看到唐璥面色森凉,眼底的充满恼恨,她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又在谷底急促乱蹦。沈忺和沈老太太等人都安慰她说没事,只要她能替嫁过来,属于沈荣华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不用回南平王府、对婆婆和正妃晨昏定省,可以在津州城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侧妃。她当然憧憬这样的日子,可一看到唐璥欲加阴沉的脸,她就感觉自己的希望和期待都慢慢破碎,直到在她眼前碎成了粉尘。
雁鸣和周嬷嬷被挤到人群外面,看到朱嬷嬷这么积极,周嬷嬷很气愤。沪菊带山芋山药及张二山媳妇过来,听说新郎揭了盖头,就问雁鸣和周嬷嬷为什么不在里面伺候。又见鹂语溜出来,雁鸣想叫她问问情况,鹂语不理睬,悄悄溜走了。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连新娘子都能换,这也太儿戏了。”
听到这句话,山芋山药互看一眼,马上拨开人群,冲进房间。沪菊和雁鸣几人略微怔了一下,也反映过来,顾不上多想,也赶紧跟着进去了。看到坐在床前的人是孟兴华,她们都大吃一惊,山芋抽出剑架到孟兴华的脖子上,山药则用剑逼进唐璥。沪菊看到一起来送嫁的朱嬷嬷等人,赶紧过去把她们揪过来。
“我们家姑娘吗?”山芋山药齐声问出这句话。
唐璥挡开山药的剑,厉声呵问:“你问我吗?我倒要问你,你们家姑娘呢?”
孟兴华吓得浑身哆嗦,看到朱嬷嬷又一次手眼并用暗示她,她反映过来,赶紧跪到唐璥脚下,“世子爷,那、那个贱人,不,华、华表姐,她跟人私奔了。”
“胡说。”山药一剑挑掉孟兴华头上的花冠,再一次呵问沈荣华去了哪里。
“你问她也没有,她们已经设计好了,绝不会跟我们说实话。”山芋挡开山药的剑,想了想,说:“定是姑娘身边出了内鬼,人在沈家就被换掉了。去迎亲的人到达之前,有人说我们煞气重,让我们到门外等候,我估计她们是那时候动的手。我们被人耍了,她们让我们跟在送嫁队伍后面,就是怕我们发现端倪。”
沪菊和雁鸣一听这话,赶紧去抓朱嬷嬷,逼问沈荣华在哪里。周嬷嬷一听沈荣华在沈家就出事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开始哭,张二山媳妇急忙扶她。朱嬷嬷几人在孟兴华身边跪下,看到唐璥面色阴沉,她们不敢说话,只让孟兴华说。
唐夫人听说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呵令道:“把沈家来送嫁的人全部拿下。”
“谁敢?”山药挥剑逼向唐夫人,利剑闪耀寒光。
“找姑娘要紧。”山芋舞剑逼退众人,拉着山药离开了南平王府别苑。
听到唐夫人下令抓人,来看热闹道喜的贵妇小姐们赶紧退到门外。十几名健壮的婆子堵在门口,随时准备冲进洞房,之前悄悄溜走的鹂语也被抓回来了。
孟兴华是骄纵之人,心机不够深沉,年纪不大,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心虚又害怕。朱嬷嬷一再示意她说话,可她提前演练过数遍的话,此时也说不上来了。
“世子爷,世子爷饶命。”朱嬷嬷见孟兴华怯场了,忙爬跪到唐璥脚下,哭泣说:“老奴是我们家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今天的事老奴最清楚。我们家二姑娘嫌做侧妃品级太低,不愿意嫁,她答应要嫁不过是想迷惑世子爷。二姑娘早有相好之人,她求老太太成全她,求孟表小姐代嫁,就是想和相好之人私奔。”
朱嬷嬷开了头,被沈忺和沈老太太派去送嫁的其他丫头婆子赶紧补充,完全颠倒了是非。孟兴华见下人都说开了,也抬起沾满眼泪的脸,楚楚可怜诉说。只可惜孟兴华那张脸化上浓妆充其量算中等,实在是勾不起唐璥怜香惜玉之心。
忠于沈荣华的下人想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沈荣华被人算计了,都心急火燎。听朱嬷嬷等人胡说八道,她们赶紧反驳,只是她们人少,占不到上风。周嬷嬷只顾着哭了,张二山媳妇嘴笨,沪菊和雁鸣根本说不过朱嬷嬷几人。
“鹂语来说,她伺候二姑娘几年了,说话最可信。”朱嬷嬷把鹂语拉过来。
鹂语跪到唐璥脚下,瞄了他一眼,顿时面染粉红,目露娇羞,说:“回、回世子爷,我们家二姑娘确实和相好之人私奔了,她……”
沪菊抬手给了鹂语一个耳光,咬牙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内鬼,姑娘对你不薄,你竟然帮着她们算计姑娘,枉姑娘这么信任你,她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孟兴华怕鹂语说出实情,掩面大哭,边哭边说:“妾身仰慕世子爷芝兰玉树的风采,听说二表姐不愿意嫁世子爷,愿与人私奔,只道她不惜福,就……”
“够了。”唐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高声呵止了孟兴华。不管是私奔还是代嫁,都是沈家内部的事,她不想跟她们纠缠是非,这些事她会找真月乡君去说。
“仰慕我好说,大喜的日子,就别哭哭啼啼的坏了气氛。”一直沉默不语的唐璥站起来,脸上又流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只是他顺手就掀翻的摆有谋面的圆桌。
“把沈家的下人都带下去。”唐夫人掐着额头吸了一口气,瞪了孟兴华一眼,对唐璥的大丫头说:“今晚你们服侍新嫁娘,给我打起精神,好好伺候。”
“是,夫人。”两个大丫头互看一眼,自然明白唐夫人隐晦的意思。
唐家的下人进来,把朱嬷嬷等人带下去,唐夫人又叫唐璥到外面说话。今晚的事肯定已经传开了,南平王府的脸面已蒙了灰,还是要商量当务之急怎么应对。
唐璥看到婆子押着沈家下人出来,呵住她们,指着朱嬷嬷,说:“她很会说话,本世子喜欢,这样吧!赏她一口金牙,再赐她一条玉舌头。”
“是,世子爷。”
婆子们押着沈家下人刚走出垂花门,就停下来了,片刻功夫,就听到朱嬷嬷的惨叫声响起。一会儿功夫,她就叫不出来了,只有凄惨的哀嚎声在嗓子里呜咽。
“是我办事不利,才闹出这样的笑话,我向你赔个不是。”唐夫人是老南平王的侧妃所出,也是庶出,对唐璥这根正苗红的嫡支存有敬畏。
“姑母不必自责,我们都被沈家人算计了。”唐璥的媚眼里流露阴险狠厉。
“唉!你打算怎么办?”
“先入洞房,凡事明天再说。”唐璥眯起眼睛,媚眼中艳光闪烁。
唐夫人很不解,“你还打算入洞房?为什么不送回去、再要个说法?”
唐璥摇了摇手,说:“姑母也知道我好女色,我身边有多少女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不在乎多一个。建州知府的千金口口声声说仰慕我,愿意委身于我,我怎么忍心拒绝呢?跟沈家要说法须等到明天,与今晚入洞房不冲突。”
“你娶的可是侧妃,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非议呢。”
“我娶的是侧妃,可我的侧妃姓沈,是圣上亲封的芳华县主,不是孟知府的嫡长女。姑母只须记住沈家欠我一个侧妃即可,余事就别多问了。”唐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看向洞房,禁不住身体的冲动,脑海里开始想象那番激烈了。
“知道了,这件事太过恶劣,我明天去找真月乡君问清楚。”唐夫人嘱咐了唐璥几句,又交待了下人一番,就离开正院,亲自到前面去照顾客人了。
唐璥跨进洞房,冲已经卸了妆的孟兴华抛了媚眼,又让丫头熄了灯烛,只留了门外两盏灯笼,光芒昏黄朦胧。丫头们给唐璥宽衣解带后,就识趣离开了,洞房内一片旖旎。一会儿功夫,房间里就传出了娇喘低吟,一次又一次,欲发激烈。
第二天,天光大亮,唐璥才让丫头送水洗漱,穿戴好,就去了书房。两个大丫头看到瘫在床上,双目空洞呆滞的孟兴华,嘴角都挑起轻蔑的笑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赖在床上、想混吃等死吗?还不起来。”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世子爷的侧妃吗?快起来。”
两个大丫头痛骂了一番,见孟兴华还不起来,只在床上瑟瑟发抖,就去掀她的被子。看到孟兴华浑身布满淤青红肿的掐痕,两人愣住了,又见她身下的白布上在大片血迹,而不是几滴落红,还有血从她两腿间流出,她们都吓坏了。
一个丫头给孟兴华盖上被子,颤声问:“她、她不会死吧?”
“死了活该,那是她的命,替人嫁进来就想当侧妃?这脑袋也削得太尖了。”
“还是、还是禀了世子爷,去、去请个大夫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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