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徐掌柜和李敏,其实都还不知道那个老嬷嬷是哪家的奴才。
同时,听到李敏曾经跑到人家家里给人看病,朱隶心里生了疙瘩了:她是去给谁看病?男的,女的?还是老人,年轻人,小孩子?
她医术很好,不用其他人说,他都能感受出来。所以,他底下的公孙良生和伏燕或许对她医术有些猜疑,他却是绝对不会的。
徐掌柜与李敏商量:“上回二小姐去看过,感觉如何?”
李敏直话直说:“人家信不过我,我留了方子。他们付了几个铜板的诊金。他们有没有去给病人抓药,我也不清楚。”
朱隶眼睛里唰的,像把刀出鞘:有人敢质疑她?
徐掌柜自然也信得过李敏的医术,对此很好奇:“二小姐,对方府上病人是生了什么病?”
“普通一个胃病,偏被人当成了肝病来治,治到最后,病人上吐下泄的,我不用开什么特别的方子,帮她补补胃,止吐止泻。只是,人家如果不吃,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李敏笑了一笑,并不因病人不信任她而感到生气。
生气做什么?
人家请的神医,她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女大夫。
可以说,李敏早猜到,章氏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家,之前肯定找过许多名医为章氏看过病了,难怪章氏看她出现后只凭她的身份要否决她。
李敏秀颜上那抹风轻云淡的微笑,犹如三月春风吹暖了绿江,朱隶心头暖暖地刮过一阵风,只觉得看着她的笑颜,什么烦恼都能风消云散。
瞧他刚还为她生气,结果她自己一点都不气。
多么大方和明理的女子,他朱隶欣赏。
璃王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了,这样的好女子都不要,非要李莹那种小心眼的斤斤计算的。
朱隶有点生怕璃王后悔了。
要是他是璃王,绝对后悔!
见主子对自己招了下手,公孙良生立马将自己耳朵贴了近去,听朱隶吩咐:
“派人盯着护国公府动静,不要让我娘和朱理误打误撞坏了好事。”
朱理是朱隶唯一的弟弟,今年刚满十三,未行冠礼。
护国公府的人,行事都是公明正义的,而且都有些侠义行事的风格。朱隶担心母亲和弟弟接到了圣旨以后,为他抱不屈,结果去朝廷议论,到时候,他朱隶反而娶不到自己想要的女子。
这话表明,朱隶下定了决心,要娶尚书府家的二小姐。
公孙良生明意,欣然赞成。
伏燕却觉得,李敏好是好,但是尚书府里其他人,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站在屋门口的人,或许是听见了李敏与徐掌柜的话,都有些脸红了。
因此,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章氏和老嬷嬷。
因李敏用对了药,章氏身体好了不少,考虑到以后还需要李敏给自己看病,赶紧带了老嬷嬷过来道谢。
知道是自己上回和家里人冷待了李敏,只是,他们又哪里知道李敏能厉害过杨神医。早知道杨神医是虚有其表,神医的名声都不知道怎么糊弄来的。章氏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早些时候自己送给杨神医的那几十锭金子全部收回来。
章氏给老嬷嬷一个眼神。老嬷嬷立马上前,与药堂里的伙计说:“我家夫人是都察院辛大人的夫人,为二品诰命夫人。”
☆、【36】当然不能自贱
二品诰命?来头不小。
屋里的人听见老嬷嬷报来章氏的身份,不免都露出些微惊的神色。
屋外雨声不断,叮叮咚咚雨滴敲打在青石的声音,分明表示这个雨,不是暴风雨,但是,也不是小到可以忽略的渺雨。这个老院子,并没有抄手走廊。屋顶伸出去的屋檐,只一小方寸长。
站在门口的章氏,唯有站在雨里,由老嬷嬷撑着一把油纸伞在她头顶上挡风遮雨。
不说别的,光是愿意淋雨刮风跑到这里来求见人的这个诚心,可见章氏心中是有悔意的。
徐掌柜的顾虑可就更多了。徐氏药堂自从徐氏去世之后,背后本来可以依靠的尚书府成为了虚设。谁不知道,现在尚书府由王氏掌权,王氏借着这个力要打击徐氏,又怎么可能再扶持徐氏药堂,没有落井下石已是万幸了。
如此一来,徐氏药堂背后没有了人撑腰。徐掌柜是做生意的,怎会不知,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做生意都好,如果,不和当地朝廷官府打好关系,这生意,做的再好,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得罪哪个官员,都不是好事情。何况,这章氏还是个二品诰命。
“二小姐,要不,您看——”徐掌柜贴近李敏耳朵边问话。
李敏当然不会为难一个诚心悔过的人,但是,也不会说轻易当是把之前的事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实际上,早在章氏让人只付给她十个铜板的急诊费时,她心里已经做好了盘算,只等章氏来罢了。
“让她们进来吧。”李敏说。
不卑,也不亢。
听令的伙计,掀开了竹帘,请章氏主仆俩进屋。与此同时,朱隶他们三个,已经急急忙忙退到屋内的小屏风后面。
公孙良生贴在屏风内侧,往外望了一眼,见到章氏进门,回头与朱隶小声说:“都察院的辛大人,主子恐怕并不熟悉。”
都察院那么多人,辛武义也不过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二品官员的官衔,在普通百姓眼里或许很了不起了。可是,在一等护国公府看来,只不过是如此云云。
朱隶是不认得辛武义,但是,肯定在某些场合和辛武义碰过面。公孙良生堪称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确定了这一点:“当时,在光禄寺卿家举办的百花宴上貌似是见过这位夫人的。”
“光禄寺卿?”朱隶手捏下巴,轻轻抚摸,眉眼中闪过一抹凝思。
“主子怀疑的没错,今皇后娘娘的娘家正是光禄寺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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