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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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要吃?”看她沉默不语,夏廷赣猜测道,把烧鸡递了过来,“那你撕一条鸡腿去罢。”

瞧着他的糊涂样儿,夏初七哭笑不得,抬手揉额不止。

“我不吃,你拿去吧,和道常大师好好围炉吃鸡去。”

夏廷赣嗯一声,拿鸡的手停顿在空中。看着她,他怔了一怔,突地跑过来,冷不丁一把将她抱住,呜呜地哽咽着,另一只手却不停在她的身上擦鸡油。

“女儿……我的女儿啊……”

夏初七像被雷劈中了,僵硬着身子,怔忡不已。

这是突然间就好起来了?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扳开老头子的手,凝着双目问他。

“爹,您这是记得我了?”

夏廷赣重重点头,“记得。”

夏初七一愣,惊喜万分,双手抓紧他的胳膊。

“真的?我是谁?”

夏廷赣眯了眯眼,一本正经地道,“虽然道常说,以前你与我曾做过父女,是有缘分的。可……若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原也不肯相信。不过眼下,我要吃鸡,你便给我吃鸡,我也就肯相信了。我相信了,就势必与你抱头痛哭一场,认你做女儿。”

“……”原来如此?

夏初七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下手,眼神古怪地盯着他不作声。

夏廷赣严肃着脸,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我走了。”

看着他一出门便加快了脚步,像后头有鬼撵似的,夏初七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两个吃货……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唉!”

这个老爹是废了。

暗叹一声,她继续回到案板上揉面,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她认为废掉了的老爹,在愉快地拎起烧鸡往外走时,却在墙角的转角处被赵樽拦了下来。

“夏公!”

夏廷赣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穿着蓑衣的男人。

“你是……?我不识得。”

赵樽眸子微微一眯,盯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压沉了嗓子,“阿七虽然听不见,但为免多生事端,还是烦请夏公借一步说话。”

☆、第304章 只能对不起闺女了

夏廷赣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婿颇有些意外,看着赵樽胡子拉碴的黑脸,他震惊了好一会,也不知究竟听懂意思没有,终究垂涎欲滴地瞄一眼手上的烧鸡,跟着他到了书房。

书房很静。

这些日子赵樽不在,几乎没有人来。

把老丈人请到主位上坐了,赵樽自行坐在客位上,挥退书房里伺候的人,一边留意老丈人的表情,一边道:“夏公,这里只有我和你二人,凡事不必忌讳,直言便可。”

夏廷赣皱着眉头抬手,像是想要闻一闻手上粘的烧鸡味儿,可他的动作还未做完,大抵又觉得有损他的威严,终是清咳一下,放下手。

“好,你要说甚?”

看他绷紧了神经,赵樽微微一笑。

“夏公不必紧张,就是随便说说,比如夏公这些日子身子恢复得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夏廷赣看着他洞悉力十足的冷眸,揪紧了眉头,“身子还成,做了些什么嘛……哦,老夫与道常那厮接连杀了十来日的棋,这厮都败在了我的手里。可虽说他棋艺不如老夫,却偏生有一副世上高人的嘴脸……”说到这,他又瞥一眼搁在手边的烧鸡,舔了舔嘴角,继续道,“诺,便说这烧鸡,左右都是吃下肚子,他却可以说出七八种禅意来,头头是道。这一点,我便不如他……”

也不晓得到底真傻假傻,夏廷赣面色正常的与赵樽寒暄着,脸上并无痴傻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一本正经,但就是逻辑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赵樽面色淡淡地盯着他。

一句又一句,他问得很随意。

可不论他问什么,夏廷赣都能对话如流。听上去像是问什么答什么,可每一句回答似乎都在答非所问。到最后,大抵是被赵樽问得烦了,他索性把烧鸡拿过来啃了一口,方才咀嚼着不悦地道,“你这人到底是要吃烧鸡,还是不吃烧鸡?要说些什么,就一句话吧,不像个爷们儿,亏得我闺女嫁给了你。”

赵樽嘴皮一动,还没有说话,夏廷赣却像是突地像起什么来,放下烧鸡,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对哦,你不是该称呼老夫一声岳丈大人?”

说他傻,哪里傻了?

说他不傻,可哪里又不傻了?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会相信夏廷赣真的意识混乱,神智不清。可是在赵樽看来,他在真真假假与虚虚实实间,玩得实在太过麻溜了,反倒不正常。

正如他先前在灶房里认楚七做女儿,那神色分明是动容了,是认得出来的,可结果,他偏生找了那么一个荒唐的借口。

迟疑一瞬,赵樽微皱的眉头打开了。

“岳丈大人,与你叙叙京师的往事如何?”

夏廷赣没有抬头,似是急着吃烧鸡,又似是不想再与他墨迹,又吹胡子又瞪眼睛,不耐烦的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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