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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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也未动,一双冷鸷的眸子缓缓眯起,甚至还浅浅的勾了一下唇,拿过面前泡好的清香茶水,慢悠悠喝了一口,方才直视着赵绵泽的方向,淡淡一笑。

“陛下箭术很是了得!”

“呵,那是十九皇叔教得好。十九皇叔都忘记了?”赵绵泽目光凝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握弓的手也是一动未动,直对着赵樽,“你再帮朕看看,朕握弓的姿势可对?精准可好?”

“箭练心性,姿势非王道;精准与否,也非天道。”

听他二人的对话,夏初七微微吃惊。

这么说来,赵绵泽的骑射是赵樽教的?

也就是说,这叔侄两个先前的关系应是不错的。

她突然懊恼的发现,自个儿似乎在无意之中,真的成了一只祸水,祸害得赵十九如今险象环生…

不论她多为赵樽紧张,但男人这种生物,在对女人的追逐上,天生便有征战欲与征服欲,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可能服那个软。故而,赵绵泽手上弓箭未撤,赵樽冷峻的神色也是未变。

二人静静对峙片刻,在众人都赵樽捏一把汗的时候,赵绵泽却缓缓眯起了眼,笑着说了一句。

“朕再射一回,请十九皇叔指正。”

只听见“嗖”的一声,箭支划破了空中。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赵绵泽手上的弓箭终是转了向,一条柳枝应声而断。他微微一笑,缓缓收弓,递给额头上满是冷汗的何承安。

“吁!”

“啊!”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紧张的湿了脊背,也有人遗憾这一场精彩的热闹就这样短暂的收了场。

校场上,各有各的情绪不同。

只有赵樽一个人,面色淡淡的,凉凉的,悠闲的,就好像从来没有过半分危险一般。而赵绵泽回到尊位上坐下,脸上的笑意未变,似乎先前真的只是在向赵樽讨教箭术。

两个人都默契地把尴尬一幕,当成了曾经。

夏初七瞥过去,堵在嗓子眼那口气,终是咽了回去。

又一次鼓声起,场上旗帜猎猎。

场上柳条皆去青一尺,插入土中五寸,北狄军系黄帕于柳上,南晏军系红帕于柳上,作为记录。射柳时,当先一人驰马前导,后面的人以无羽横镞箭射之。断柳之后,用手接住而驰去的人,为上。断柳而不能接住的人,次之。射中柳上青皮的,或射中了没有射断的,或者完全不能射中的,皆为负。

胜负和射术的优劣,以上述来衡量。

每射中一支,场上司乐便要擂鼓助威。

故而,随着射柳的开始,鼓点越发密集。

夏初七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代表南晏方出阵的将士里面,竟然没有鬼哥的身影,心脏不由得都扭曲了。她四处观望着,想知道鬼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可校场太大,将士们着装又统一,她寻了半天愣是没寻到。

他到底是在,还是没在?

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啊?

手心紧紧攥起,她下意识望向赵樽。

可那人的眸子浅眯着,像是半点都不着急。

而且,与她的紧张程度相比,坐在离她不远的赵梓月,神色竟然反常的轻松了下来。她原就是一个好玩乐的姑娘,性子又简单又愚钝,这会子看校场上数百人在插柳边上引马弯弓,似是瞧得兴起,早忘了自己的事情,时不时还叫一声“好”。

夏初七默了。

呜呼哀哉!这傻缺。

不知道的人,恐怕得以为是她夏初七要选驸马。

这兄妹两个,都是奇葩啊奇葩!

校场上的阳光很烈,马蹄在奔驰中,扬起的灰尘越来越浓,越来越高。场上的人,大汗淋漓,高台上的人,吃着茶水,有人小心议论,有人拍案叫绝,几乎都投入到了这场角逐里。

夏初七在寻觅了一百八十次都没有见到鬼哥的身影之后,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赵梓月傻乎乎的笑,恨不得自戳双目。

果然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很不幸的,她自己就是那个太监。

在扬尘卷过来时,高台上有些闷热。

夏初七靠着椅子,打了几个呵欠,困意渐渐上头。晴岚与梅子两个在她一左一右打着扇,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场下的胜负高低,也慢慢有了结论。

不得不说,北狄人的骑射属实略胜一筹。

哈萨尔只是在开场时,象征性的代表北狄射了一箭,便声称头疼退下了场。而北狄的世子苏合,骑术与射术都十分了得,几乎中一次,接一次。且射且中,且中且接。射中的皆为柳白处,而非柳青处。如此一来,但看场上,除了两个北狄将军能与他一较高下,竟没有一个大晏将士可以与之匹敌。

“好!”

北狄使团的喝彩声,越来越大。哈萨尔脸上亦是挂满了笑容。而大晏的将士虽然都愿意为国家为皇帝争上一口恶气,奈何这事儿与真刀真枪的拼杀不同,属实讲究技巧。技不如人,哪怕他们咬碎了一口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这样的结果,与赵绵泽想的完全不同。

他知道北狄人一定会拔得头筹,却没有想到大晏会输得这样惨。而究其原因,北狄派的都是猛将,而南晏参与竞技的人,似乎技术都一般。

该出战的人,一个都未参与。

赵绵泽目光烁烁,脸色终是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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