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这山倒也不高,果然花草极多,寻常可见的红蓝花、石榴花、蔷薇花、益母草等这儿都有,当然一些比较珍贵的,这儿是不可能出现的。更甚者她还见到一些寻常的中药材,心中更喜,她调的花粉要卖高价,还须添入几味中药,针对问题肌肤,她们想要美也会更舍得花大价钱来求购,一如郑南珠。
伸手摘了一朵被雨水打得有几分蔫了的花骨朵儿在手中,凑到鼻端仍闻到淡淡的香气,手指轻拈,汁液微稠,看来品质不错。
“林姑娘,你真要这满山遍野不值钱的花儿?”陈伯仍有几分迟疑地问,当初林南与他提的时候,他百般不相信,这儿开的花又不是稀罕品种,城里有谁个要?惟有村里未出阁的姑娘家还会摘来一二插插鬓发,除此外,也无人稀罕。
“没错,陈伯。”林珑笑道,“当然我初期不需要太多,将来就说不定了。”
陈伯一听脸上顿时带上几分喜意,若能有一份额外的收入,这于他这个庄稼汉来说相当难得,“林姑娘,你要多少,老朽每天都可以给你送到府上去。”
陈伯还是理解错误了,林珑口中的不多并不是几株的问题,除了需要根据肌肤定制的脂粉,一般的货色是需要大量的,薄利多销,积少成多,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况且打开名头也需要这最基本的货色。
“陈伯,我需要与你们的村长与里正谈谈。”林珑正色道。
这山里的花儿随便摘几朵怕是不成问题,可要大量的,就不得不与这些个人谈一谈了,短时间私自采摘没问题,长远来说会埋下隐患的。
陈伯一怔,没想到林珑会这么问?顿时皱眉地再征询一遍。
林珑还是点点头。
陈伯这会儿不再怀疑,而是领着林珑下山,往村长家里去。
陈村的村长是一名长着胡须的老头儿,林珑打眼看去,这村长的家里环境不错,应是这村里的富户了,他一听林珑的来意是为了村里后山的花草,顿时皱紧老眉,颇有几分轻蔑地看着林珑,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遂语气不善地道:“这位姑娘,你是故意来戏耍老夫吧?”
林珑不以为意,淡笑道:“不是,我是诚心诚意来与村长相商的,你这后山的花草,我颇为满意,遂打算承包下来,一个月我出十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她伸着手指道,然后又从袖口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为表诚意,这是二十两银子的订金,村长应知我不是在开玩笑吧。”
☆、第五十六章 回程途中陷麻烦
陈村的村长表情一怔,这回不敢再看轻林珑,能拿出二十两银子的订金就不可能是找他老头子乐趣的,摸了摸胡子,皱紧眉头,“林姑娘,你可要想好了,这万一你要这花花草草赚不到钱,老夫是不会退你押金的,这二十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林珑自然知道,这村长初看有点让人不喜,现在再看竟也能感觉得到他善意地提醒,遂脸上带笑,“自然是想好了,村长莫要有顾虑,小女子能说得出这话,就必然是心中有数。”
陈村的村长这才眉头一松,林珑花钱包这没人要的花花草草,他乐意之至,再者也还需要人手采摘花草送进城里,这也能为村民在农耕之余增添一笔收入,算来是件好事,这会儿招待林珑更为热情。
“林姑娘,喝茶。”
林珑笑着点点头,她的提议甚好,也不怕别人不答应,端起这普通茶碗轻饮了一口,虽没有叶旭尧那小厮泡得香浓,但也不难喝,一笑眼睛就如一弯月儿般。
林南看得心惊肉跳,不禁为林珑的大胆捏了把汗,从二老爷和三老爷那儿虎口拔牙才得了这么点钱财,这丫头倒是花得大方啊,这会儿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香料铺子做起来,不然就亏大发了。
林珑不知道林南内心的翻腾,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契约递给这村长,“村长你瞧瞧这约写得如何?如果没有问题,唤来里正,我们把约签好,也免了将来的口舌之争。”
先君子后小人,这道理陈村的村长也明白,之前还以为做主的是站在林珑身后的中年男人,现在才知道错得离谱,伸出带老茧的手接过来打开一看。
契约写得很分明,竟是将双方的权利与义务也点明,他仔细地一条一条看下去,嗯,这林姑娘还是个挺厚道的人,这约并不是一面倒地倾向于她,也保障了陈村的利益。
林珑径自喝茶,这是她与林栋一道商量写出来的,她禀着良心办事,也不怕这村长不应承,除非他是傻子。
陈村的村长看到林珑淡定的样子,心里对这小姑娘的认同多了几分,看过这约没问题后,就着人去唤里正过来。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唤村长,说是村里出了事,里正与耆长也在那儿。
村长不敢怠慢,忙对林珑说:“林姑娘,老夫去去就回,你先喝碗茶水,莫要客气。”
林珑点点头,村长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陈伯叹息一声,看向来人,“是为了二黑他家吧?”
“可不是?”那报信的人大口喝了碗水,这才止住喘不匀的气,看了眼林珑,见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也无甚要紧,这才再度低声道:“二黑也太大胆了,走私盐那可是犯律法的,也不知道哪儿走漏了风声,这才引来了上头的人。”他的手指了指头顶。
林珑一听到走私盐这几个字,顿时神色一紧,本朝是严禁私自贩卖盐的,一直抓得很紧,不过仍架不住有人为了多几两银子铤而走险。
林南也跟着叹息一声,“若不是日子过不去,谁愿做这种事?”
这话一出,那报信的人顿时看了林南一眼,陈伯怕他误会,忙道:“这是我恩人,不是坏人,他是为了后山的花草来的。”
报信的人这才点点头,搭腔道:“这话在理,二黑就是不听我劝,还说有门路,是赚了几两银子,可现在他要退出,那伙贩私盐的人还将他的腿打断,官老爷又查上门,唉,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成怎样?”
林珑皱了皱眉头,“这贩私盐本来就是触动律法的事情,那二黑还是赶紧与官老爷合作,换得将来减轻刑法也还不至于太糟。”
报信的人点点头,“确是这样,唉,这苏州城的盐商也真是太黑了,什么都敢做,还不是仗着盐运使大人?”
林珑一听,顿时心头一跳,有人来查盐务的案子,不知阿绯的亲爹贝聿可曾卷入其中?这可是苏州城最大的盐商啊,万一有个好歹,阿绯的日子就难过了,这样的案子不动则可,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她不禁咬了咬指甲,心里为阿绯忧心,恨不得现在就回城找上她问上一问,不知贝聿与盐运使苏大人关系密不密切?
勉强压下心头的担忧,她喝着不知味儿的茶水,直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村长方才与里正一道转回。
林珑看了看他们的神色并不十分紧张,看来事情并不太糟糕,她的心也宽了一点,忙起身见礼。
村长对林珑的印象极好,遂引荐给肥胖的里正。
里正一听林珑的来意,即道:“这事我听村长说过了,林姑娘带来的合约路上我也看过,没有问题,我们这就签约按手模。”
林珑一听这事对方答应得干脆,遂忙应声,“那甚好,明儿我就拿去官衙备案。”
里正点点头,又誊抄了两份,双方签名按手模,这事也就算成了。
林珑仔细看了看,这才收到袖口里。
事情办妥后,村长与里正笑逐颜开地送了林珑出门。
到得外边的田垄,陈伯道:“两位若不嫌弃,不若到老朽家中用了晚膳再回去?”
“不了,这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不然城门一关就糟了。”林珑笑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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