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克里斯,你是吃醋吗?”珍妮觉得很好玩,“你是不是在吃醋?”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回话,珍妮忍住笑出声的冲动,她放下了刚拿起的鼠标,“噢,看起来有人是真的在妒忌咯?”
克里斯闷闷地说,“我知道整个开放式关系就是为了杜绝这种长距离状态下的不安感——”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得承认,我觉得你们间的关系……让我介意,我们处在一段开放式关系里,而不是多人关系,不是吗?”
开放式关系说的是*开放,但感情联系还是唯一的,这也是这段关系区别于炮.友的重要特征,珍妮不可能听不懂克里斯的暗示,她笑得更厉害了。“如果你是在告诉我,我不能交异性朋友的话——”
“你在模糊焦点——”克里斯说,但珍妮的声音盖过了他,“切萨一手挖掘我起来的,克里斯,他是我唯一的经纪人,而且我觉得你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们的合作不仅仅只是这么一个方面……”
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但没有道破什么:这毕竟已经违法了。“如果你觉得我会和我的合作伙伴乱搞的话,那么克里斯——你甚至认识我吗?”
克里斯吐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珍妮逸出胜利的微笑,“别想太多了,亲爱的,如果是我在伦敦,而你哪怕是搬到切萨家里去照顾他,我也都不会想太多——”
“那是因为我们都是直男!”克里斯抗议地说。
“这很难说啊。”珍妮大笑地说,“人们不都说,在好莱坞,性向就和财产一样,在你自己出柜以前,别人永远都猜不透,不是吗?”
克里斯发出一连串噪声,但听起来对于整个切萨事件已经不那么介怀了,“好吧,那么我猜这件事问你也是一样的——《阿凡达》最近有进展了吗?我听说福克斯似乎有意接过这个盘子,我什么时候能去试镜?”
“你还在试图从切萨身上挖消息?”珍妮好笑地问,“你明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还有你为什么不来问我?——我知道了!你才是那个和切萨有感情的人——原来!我知道你刚才为什么生气了,克里斯——”
“噢,你这个狡猾的、狡猾的女人。”克里斯轻笑着爆了好几句脏话,“好吧,我想问的其实是李奥那边有没有对这个角色做什么,但我猜这个答案你并不知道,你现在还在局里吗?他们没把你踢出去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局里。”珍妮坦白地说,“的确,我有一段时间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不过我想我出局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所以我们还是当谈判依然在前期准备中吧。既然连出资方都没找好,那就更谈不上在你和李奥之间选了,要我猜的话,卡梅隆可能希望通过拖延来自然淘汰一个,这样对谁都更好接受一些。”
“是啊,”克里斯也苦笑了起来,“我们也只能这么想了——”
在好莱坞,只要你不是握有核心版权的那个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踢出局,在合同没有签订之前,哪怕一切已经都谈得不能再妥了,你也最好不要太当真,即使出资方也是如此(比如说悲催的环球),哪怕是克里斯和李奥,也无法摆脱这样的担心。珍妮算是运气好,没有怎么经过那种可怕的长时间谈判,现在《阿凡达》虽然进度不顺,但这和角色无关,说到女主演,全好莱坞也没谁能和她竞争。
——事实上大部分演员在试镜期是很难熬的,尤其是这种大制作,他们要付出的时间成本甚至高昂得难以置信:项目遇到挫折是常事,何时能启动,不知道,档期是哪几个月,要持续多久,不知道。就说现在,克里斯和李奥完成手里的拍摄以后就没活儿了,他们能干等多久?不知道。但也许你失去耐心接下新项目以后,谈判启动,最终定下来,两个电影拍摄档期冲突,这个5亿的项目就不属于你了。但一直耗着等下去的话,也有可能是最后项目选了另一人,你空掷大把时间在等待上,最终一无所获,只能匆匆忙忙地在等待拍摄的项目里再找一个,重新杀入已经够激烈的竞争,把另一批比你咖小的演员给排挤出去。
这样的竞争循环,决定了好莱坞是个从山顶到海边都浸透了变故的世界,既然要在这样的行业里混,唯一能做的只有调整心态了,否则很容易患上各种应激性障碍症。珍妮也理解克里斯的心情——被人拖着感觉的确不好,但谁让那个人是卡梅隆呢?
“对了,你挑定酒店了吗?”她转移了话题,“还有时间,我想如果切萨雷能康复的话,我还是能挤出一周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克里斯是个很好取悦的恋人——如果他们间算得上是恋爱关系的话,‘先爱上的人先输’,这句话也许是有一定道理的,珍妮感觉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占的主动权更多一些,这让她有安全感,也更能理解克里斯的不安全感。她无意对他玩弄若即若离的恋爱手腕,又或是傲慢任性、喜怒无常,这些手腕,珍妮会,但那时她在恋爱里占的是弱势,也算是为自己谋一点主动,她占优势时还要这么搞,感觉就和精神虐待没两样了。
她会规范克里斯一些过线的行为,给他‘立规矩’,但也不至于什么都让他一头热,该打电话报平安、甜言蜜语的时候也不会怠慢。——好吧,不能不承认,被她简单哄得语气软甜的克里斯,甚至可以说是有那么一些可爱了。
约定了度假的细节,珍妮又把两人通话期间的一些未接来电逐一回拨——泰半都是因为听说切萨雷请了病假,打电话来询问内部消息的,卡梅隆.迪亚兹甚至以为切萨雷是检查出癌症了,否则‘我无法想象他会请病假’。等到她通完电话,把一天的工作邮件看完,白天也到了尾声。珍妮没有在家吃晚饭——玛丽在切萨雷那里,吉姆也许也在,一个人坐在电视前吃沙拉,即使是对她来说,似乎也显得有些可怜。
出人意料的是,给她开门的并不是玛丽——珍妮退后了一步,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切萨雷,“你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玛丽呢?”
的确,切萨雷看来已经是完全康复了,他穿着(照旧被熨得平平整整)的休闲polo衫,头发还带了些湿意,脸上甚至有一些健康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刚健身过,从淋浴房里出来。他不做声地注视她两秒,然后让开一步,让珍妮进屋。
“我让她和男朋友去约会。”他说,语气俨然已经完全回归正常,“不要指责她,下午金尼斯来过,他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就好。”珍妮松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无助——发行部的詹姆斯问我,我们准备印发多少张电影海报,而我对此根本一无所知,一般人们都印发多少?刚好罗伯特给我发了邮件,我就顺便问他,你知道罗伯特说什么吗?”
切萨雷发出一个单音表示他在听,珍妮继续说,“他说我不需要关心这些,只要部门花费在预算内就可以了。然后我想——yeah,我想这是因为你也不知道细节,是吗?当然啦,你接手的时候迪士尼已经是个大公司了,你需要操心的是部门经费冗余和该死的资产负债表——我拼对这个单词了吗?但大梦还很幼小,这是发行部的第一单活,我不能让底下的孩子们觉得管事的什么都不懂……”
“你没有这么回复罗伯特吧?”切萨雷带着她走进厨房,“告诉我你没有。”
“我没有。”珍妮说,她靠在灶具边上,看着切萨雷检查一块已经上了盐和调味料的牛肉,“可以摆脱鸡汤,你真的松了口气,是吗?——我当然没有,不过我问了维吉利亚,她和我说,国内发行的话电影海报预算一般控制在三十万美元左右——如果我们很俭省的话,如果想要一些大海报,五十万美元是合理的数字,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一块很好的牛肉。”切萨雷说,“它已经aging到时间了,应该把它适时吃掉,你要来一块吗?”
珍妮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切萨雷卷起袖子,询问地说,“沙拉?”
“当然。”珍妮看着切萨雷打开冰箱,熟练地拆开包装,她不禁说,“我不知道你会烹饪。”
“非常偶尔,我的厨艺只算是一般。”切萨雷说,他打开水龙头,“五十万美元的确太多了,这仅仅是印制和运输而已,能够免费张贴的只有院线内部,五十万可以印更多的海报,毕竟份数越多单价越低,不过这也意味着更多的张贴成本。你回复詹姆斯了吗?”
“没有。”珍妮耸了耸肩,“我打算问过你再说,毕竟这件事是你在负责——你知道,我不是一直都是个‘坏女孩’的。”
她在耳边比了比两根手指,模仿双引号——切萨雷呛了一下,他警告地盯了珍妮一眼。
“很高兴知道这一点,你可以回复他,三十万美元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但要做出幅面比例表,列出相应的广告费估计。”切萨雷把冲洗过的沙拉装碗交给珍妮。
珍妮捧着碗呆呆地回望他。
“你会给沙拉脱水吗?”切萨雷拧了拧鼻梁,忍耐地问,他示范给她看,“这样转动几下,利用离心力?”
“噢——噢!”珍妮恍然大悟,她的注意力还在公事上,“当然,我会——我看别人做过好多次了。”
切萨雷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珍妮为自己辩护,“what!当我还没成名之前,吃成品比自己做要省钱。这就叫社会分工,明白吗?”
她开始转动沙拉碗,“海报费只是很小的一项支出而已,广告费才是大头吧?你打算做地铁广告栏张贴吗?噢,对了,詹姆斯还说,几家预告片制作公司都已经返还报价了,这部分钱我们是和福克斯对半分,是吗?”
“对,广告费才是大头。”切萨雷说,“还有预告片的报价是多少——你知道什么?算了,我一会去看邮件。”
“还有院线报价也出来了,amc提的似乎比其余几家高了一截,这是正常的情况吗?”珍妮把沙拉套碗分开,倒掉了大碗里的水,再甩一次。
“amc的影院比较新,你看到的是amc给你提供的平均报价,最后固定到每家影院来签署合同时,价格会有高有低,他们在纽约和洛杉矶刚翻新了几家影院,主要是这几家的拉高了价格,不过我们可以取到70%的分成,所以具体差别不大。”切萨雷回答。“市场看来对于《倒霉爱神》期待值不错,有院线要求先看片吗?”
“哦,我记得,保底分成嘛,这一点大部分院线给的都是首周65%的保底——有,”珍妮说,“詹姆斯想在下周举行一次院线看片会,但我们似乎还没有最后的精剪配乐版本。”
“这几天应该就会出来了,福克斯的人和我们会先看一遍,你要参加吗?”
“当然——你认为首周65%的保底怎么样?切萨雷,是不是太低了一点?”
“我们可以先看影片再做决定,大梦毕竟是新公司,”切萨雷已经做好了沙拉的拌料,他示意珍妮把菜叶放进碗里,“开始拌——或者你可以放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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