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2)
金斯顿涨红了脸,罗杰及时地介入,“你知道4月23日,你在哪吗?”
“我上两次找到机会寻欢作乐都和你在一起,医生。”贝蕾轻浮地说,“第一次你坏了我的好事,第二次——”
她撇了撇嘴,“第二次你也是一样——我打赌,你一定是个伪君子,我猜猜,你喜欢……嗯……背入式?”
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金斯顿怀疑地瞪着罗杰,导演给了一个细镜头,罗杰虽然看似不动声色,但小动作表现了他有些心虚的情绪,而在贝蕾把话说完以后,金斯顿咳嗽了一声,消除了怀疑,而罗杰也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拳头。
虽然只是几个镜头,但琼恩却完全理解了导演的意图:看来,金斯顿没有放开对莎莉的怀疑,也许他还是觉得莎莉是伪装,而罗杰是她的帮凶,两人间存在肉.体关系。而罗杰也很清楚金斯顿的怀疑,甚至面对他的怀疑,罗杰是心虚的。毕竟,其实金斯顿的怀疑也不全是错误,罗杰对戴芮是有迷恋的。
罗杰现在等于是把自己陷入了很危险的境地里,一不留神也许他就要身败名裂了……琼恩开始为罗杰感到焦虑了,也为莎莉的前途担心了起来:虽然不讨喜(她真的很难喜欢莎莉,即使那是珍妮演的),但莎莉的确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很明显,她是个病人,她需要被治愈,但金妮是如此的危险和不受控制,她真的能和罗杰完成对话,证明莎莉是个多重人格患者,从而让她去接受治疗,而不是被冤枉地送进大牢,毁掉下半生吗?
她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屏住呼吸,带着迫切的悬念继续看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了琼恩的脑海:虽然我没有看过多少小成本制作——文艺?惊悚?不管怎么说,没看过多少这种类型的电影,但《第五个莎莉》真的很好看,我觉得它肯定是今年最佳……不,肯定是多重人格类型里,有史以来最好的一部片子了。
“j.j应该会得奥斯卡吧?”琼恩模糊地想着,她的嘴角短暂地翘了起来,“希望她能得……”
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她打消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剧情吸引了进去……
和琼恩在同一时间被吸引的,还有和她同一个放映厅的200多人——虽然一般来说,这种冲奥片的点映都会选择小厅,但由于票实在是抢手,大部分电影院都选择了最大的大厅放映,在第一天点映中,取得了单馆15万,当天6家电影院,票房80万的出色成绩,而这也就是说,当天在单馆滚动放映的这部影片,几乎每场都是全员满座……
虽然总票房只有80万,但20万的单馆、全员满座、放映后神奇的口碑好评率,也让《第五个莎莉》真正地获得了电影圈的注意,开始在颁奖季打响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炮。
作者有话要说:注:上一章忘记说了,《综艺》是好莱坞最牛的电影刊物。
☆、第一百四十八章 马利与我
由于片长较长,《第五个莎莉》的票房实际上是先天受限的,毕竟将近三小时的长度,几乎是一般商业电影的两倍长了,因此票价也定得相对较高,这样又会筛选掉一部分价格敏感的影迷,可以说在票房上,各大预测机构对其都不是非常看好——在威尼斯提供的评委特别版虽然也是三小时,但这是电影节特例。而对于各国片商来说,只要能买下版权,他们还是可以自行剪辑掉一些‘垃圾’时间,又或者编排成上下集发行,只要合同有约定,韦恩斯坦也不会干涉,甚至很多片商买下版权以后就是为了在该国贩售《莎莉》的dvd。
而在国内的公映版也选择了三小时的原片以后,票房走势就有些扑朔迷离了。首映单馆强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以两名主演的人气,首映——还是点映——的单馆都不强的话,那韦恩斯坦就算是栽大跟头了(业界把这部片看作是韦恩斯坦自立门户后的第一部作品,忽略了珍妮和克里斯的制作公司)。甚至就连高达95%的观众好评度,都没能票房预测机构上调预测:从粉丝口中是很难听到什么不好的话的,首日单馆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不论如何,在拿到了15万的单馆后,院线对于这部影片的信心也在增强,主动开始联系韦恩斯坦,想要增加放映场次和宽度,反而是韦恩斯坦公司的态度十分谨慎:现阶段,他们更看重的是观众口碑,大规模上映在收割一轮票房以后,也势必会引来一些非受众的恶评,起码在提名名单尚未确认的现在,口碑比大规模上映得来的一波票房要更重要得多。
“事实上,这种点映加轮映的做法就是在培养市场的饥饿感,同时也增加对观众的筛选力度,”切萨雷用红外线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的放映计划表。“我们需要确保大部分来到电影院的观众都对电影的题材、风格有所体会,价格敏感的低收入群体?用高票价去掉,以家庭娱乐为诉求的周末观影团?用海报和不便的购票场次去掉,年纪太幼小的粉丝型观众,一样用少场次延缓他们的购票脚步,引导他们到网上去看评论,这一切都是为了——”
“——确保前去观影的观众配得上这部电影。”珍妮接口说,“冲奖片的必要步骤,对于观影口碑的诱导和控制。”
“的确。”切萨雷点了点头,“影评人对于商业片里的演员很宽容,你可以演烂片,只要你证明过自己是个好的演员。也许《加勒比海盗》2会是个烂片,但只要它能挣钱,你就会有身价,影评人会理解你,你也需要谋生。而观众更会理解你,只要看到特效,有笑点,即使剧情恶俗没韵味,他们也不会太在意,只要不很扯就可以了。当他们在看商业片的时候,观众是最好满足的,给点笑声,给点精致的特效,一些俊男美女的爱情,他们就觉得值回票价。网上影迷也许会骂,但现实中却能收获高票房——我们要极力避免的就是混淆这两种影片的受众,这些为了看特效和放松进电影院的观众绝不能走进《第五个莎莉》的放映厅,最起码现在不能。”
“等到获得提名以后就无所谓了吗?”珍妮问。“到那时就可以大规模上映了?”
“基本上,通过提名时的得票数,你能否得奖几乎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切萨雷回答道,“所以,是的,拿到提名以后,开始借着提名的东风扩大上映,继续赚钱——这是我的思路,到目前为止,韦恩斯坦想得似乎和我一样,但想要知道他之后会怎么操作,我们得继续研究下一周的放映计划表。”
院线和发行公司签订的合同是很快速的,也充满了变数,今天取得了好成绩,甚至院线负责人马上就能在电话里和发行方达成口头合同,开始扩大放映。所以韦恩斯坦影业会如何安排下一周的上映场次,珍妮和切萨雷也只能等到周末晚才能拿到报告,并且没有太多置喙的余地,毕竟这方面韦恩斯坦才是专家,该如何安排上映最有利他肯定是自有想法。
“我们总是要建立自己的发行渠道,”切萨雷和珍妮强调地说,“当然,现在我们可以交给迪士尼来代做发行,但少了韦恩斯坦,试金石的发行策略只能说是一般,韦恩斯坦也不太可能和我们继续这种合作模式,毕竟今年是他们的艰难一年,一旦度过难关,他们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吃掉这块蛋糕。有时候一些小制作喜剧可以由我们来试水发行,这样就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意营销、行事,当然,这是建立在我们对影片质量有很大信心的基础上。”
在这个时代,因为数字拷贝尚未取代胶片拷贝,发行成本还不低——一份胶片拷贝就是一份成本,对于小成本影片来说,要做到最宽上映4000多块屏幕,那起码就要准备四千多份拷贝,在一份拷贝一千美元的前提下,这就是四百多万元的发行费了。院线和几大发行公司还在就此事争执不下,为了节省发行成本,六大不断鼓吹数字电影才是未来,要求院线更新换代,把便宜的胶片放映设备替换为数字放映设备,这样能省下一笔巨额费用。虽然在未来,这种潮流会令现在的胶片巨头柯达破产,但2005年的现在,数字取代胶片对大部分人来说都还是笑话。
所以,在这个发行成本居高不下的时代,天下没有给你一部好片,你拿去发行然后发大财这么简单的事,整个营销工作几乎全都是发行商的领域,尤其是冲奥片,在发行上如何盈利也有不少学问——即使是在威尼斯电影节已经回本(这点不是虚假宣传),又有两大人气明星坐镇,发行《第五个莎莉》也的确是很讲技巧的工作,比如说一开始采用点映、轮映也能有效节约拷贝成本,除了控制口碑以外还有另一重意义……
而这些学问,就是珍妮和切萨雷试图学习的东西了,《第五个莎莉》是大梦电影现在最了解的一部发行期成品,他们又能以合伙人的名义方便地接触到《莎莉》的发行资料,会议录音、计划表、包括公关费支出表,都是韦恩斯坦发行、冲奥智慧的体现。即使是切萨雷也都承认,“过去几个星期,我在韦恩斯坦学到的发行经验,比我在迪士尼本部实习时学到的都要更多。”
“这是专业细化的错。”珍妮重新浏览了一遍幻灯片,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在一间电影公司实习一段时间就把整个行当完全掌握的好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发行部的招聘?”
迪士尼本部已经剥离发行业务一段时间了,即使切萨雷的母亲是制片部高层,长辈罗伯特.艾格现在是迪士尼的ceo,也不代表他们什么都懂,好莱坞是个精密的机器,这也代表着人才专门化,珍妮和切萨雷现在学这些发行知识也不是想自己去和院线谈合约——只是你肯定要懂得多一些,才能招聘上靠谱的人才来组建发行部不是?包括一些发行策略,如果大梦自己做发行的话,最终也还是需要他们两人来做决定的。
“你去复诊了吗?”切萨雷没有接珍妮的话,而是对她扬起了一边眉毛,“玛丽给我的简报上没有提到你还会头痛。”
“以及我们真的得好好谈谈你为什么能命令我——私人雇佣——的助理给你发——关于我——的简报的事。”珍妮抱怨地瞪了玛丽一眼,“而简报的主角——我,一直到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事实。”
切萨雷抱着手持续对她扬起眉毛,珍妮叹了口气,“fine!我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说这是脑震荡正常的后遗症,很多人需要三个月到半年逐渐康复,当然,因为是迪士尼在付钱,所以她还是给我做了个mri,从成像来看,我的大脑很正常,所以现在还时不时来一下的呕吐和头疼应该只是我的身体在折磨我而已,并不是什么恶性疾病的预兆。”
“下周我要看到你的体检报告,”切萨雷转向玛丽,“下周我要看到她的体检报告,如果你不在的话,吉姆——还有她需要依照医嘱进食和作息。”
“噢,come on!”珍妮喊了起来,但很快又停住了喊叫,揉起额角。“——anyway,我们什么时候做发行部招聘?”
“等到《倒霉爱神》和《老友有钱》做完后期制作就可以了,《倒霉爱神》也许会交给别家,但我想买断《老友有钱》的发行权,我对这部影片比较看好。”切萨雷说,“《老友有钱》快拍竣了,我想它很适合做我们的第一部发行影片——和《倒霉爱神》比,它有更多的明星,剧情也更有深度,只要成品没有严重的质量问题,是的,我想我们可以开始尝试发行了。”
想要白手起家地打造一个影视公司并不是简单的事,如果不是位面之子,带有逆天的资料库级别金手指以及成功学画马*金手指,那么一个影视公司的壮大可以分为好几个阶段:合作投资——发行——独资制作——周边运营,每一步要投入的成本都比之前更多。比如说大梦,采取的就是很典型的入门办法:和别的影视公司联合投入《老友有钱》,一共出钱五百万聘请制片人,制片人花钱去请明星和剧组,联络道具师、筹备拍摄,最后给出成片,公司并不插手实际拍摄,导演和制片人,谁是创意归属者谁的权力就大,这样做风险很小,《老友有钱》即使是血本无归,大梦也就是亏损一百多万,对一间启动资金有四千万,还有稳定财源(《prada》dvd等后续收入)的公司来说,这并不是个无法承受的数字。
对于一般的影视制作公司来说,这样的投资是很符合他们胃口的,一年分散投出几笔到十几笔,几百万到一千万的投资,除非是差到根本没人愿意买dvd,否则最差的情况,在所有投资全部大扑街的假设中,还是会有约20%的投资会透过陆续的票房、dvd贩售、海外版权销售、电视台版权购买等途径回流,而只要有一小半影片实现票房回本,那么接下来几年陆续回笼的资金就可以维持公司运转、再投资了。所以好莱坞这样的小电影公司可谓是多如牛毛,也是因为这种模式的确很舒服。
然而,对于珍妮和切萨雷来说,这种模式并不能让他们感到舒服,虽然目的不同,但他们来做大梦就是要为了把它做大的,否则切萨雷还不如专心冲刺caa经纪人的位置,珍妮也不需要抽空恶补这些商业知识。所以,在初步掌握了公司运转状况,透过人脉为公司招揽了一批不错的专业人才以后,切萨雷一边在和珍妮讨论进军电视剧制作领域的可能,一边也提出了下一步发展计划:以较为便宜的《老友有钱》为切入点,花上六百万把全片版权买断,试水建立全美发行体系。
六百万相对于五百万的初始投资,等于是已经赚了一百万了,对于现金为王的电影公司来说,一百多万两百万的投资,半年多时间可以全部收回,再赚上几十万,这个利润对于独立电影来说已经足以让人满意,毕竟如果自己发行的话,票房没拿到两千万都回不了本,dvd的盈利也只能是细水长流,现在能一次拿回大额现金,另外两个投资公司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所以,谈判难度应该的确不是很大,而大梦现在账上的确也有充沛的现金——除了投资《倒霉爱神》和《老友有钱》以外,切萨雷一直没有物色到适合投资的好剧本。毕竟大梦对于好剧本来说吸引力不大,更多的编剧、制作人还是希望能优先和四大合作。所以公司这一阵子都是把钱购买一些短期的低盈保本货币基金,不让钱闲在银行,现在抽六百万来买断版权对于公司财务来说丝毫都不构成压力。
珍妮考虑了一下:她没看过《老友有钱》,也不知道它赚钱不赚钱,但因为喜欢《老友记》的关系,她知道安妮斯顿在2014年都还是好莱坞排得上号的女影星,在每年的赚钱榜单上经常和安吉丽娜.朱莉形成pk之势,而且她好像还经常上性价比榜单,貌似是最能为投资人赚钱的女星。这样看,《老友有钱》盈利的可能性应该很高。
“没问题,”珍妮说,“去谈判吧,不过我觉得在年底以前我们未必能谈下来。1月份就是圣丹斯了,他们肯定希望能在圣丹斯把《老友有钱》开个高价。”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也不会去竞争——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消息,能卖出比六百万更高的价钱,说明这是一笔成功的投资。”切萨雷抿了抿唇,“不过我的确要对你表示赞赏,能考虑到圣丹斯充分说明你已经初步具备了商业思维了,杰弗森,你的判断和我的预估一致。”
“wow,”珍妮放下了文件,“——wow,你听见了吗?玛丽,我没有耳聋吧?维杰里先生真的在称赞我的进步?”
玛丽和吉姆捧场地发出窃笑声,切萨雷颇具针对性地看了她一眼,“另外,关于议程第五项,《马利与我》照片书的影视改编权,这是你的提案,对此你是什么看法?”
“我直觉这会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珍妮说,“当然,它没什么故事情节,是本好书,但改编性似乎很弱——不过我认为,如果我们给它找个好的编剧,问题将会迎刃而解。甚至我觉得女主角我们可以再找珍妮弗——我是说安妮斯顿,她应该是近十年来最好的瑞秋型角色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甜心、有点喜剧色彩、居家、亲切,诸如此类。”
“直觉的选择。”切萨雷从文件上方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刚巧有心仪的制片人和编剧人选吧?”
“你知道吗?事实上,我有。”珍妮默想了一下,掏出纸笔写了两个名字,“试着和他们谈谈,再问问安妮斯顿的档期,我想这会是个不错的项目,也许六大会有一家有意和我们联合制作,如果实在找不到合作伙伴,那我们可以自己做,由韦恩斯坦或迪士尼发行——或者更理想,由我们自己来发行。”
“hmmm。”切萨雷说,他默然打量珍妮一会,而珍妮平静地回视着他——
正当玛丽和吉姆忧虑地交换眼神时,切萨雷‘啪’地一声合上了文件夹,干净利落地下了决定,“ok,那么我们就做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