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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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那晚他在梅娘的窗下站了一夜。

听着父亲在梅娘身上使力粗喘的声音,听着梅娘娇娇的呻.吟声,他的身体如被雷电狠狠地击中,痛苦地痉挛起来……

毁坏一个父亲形象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耳听到父亲和女人在床上的声音……

毁坏一个父亲形象最最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耳听到父亲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的声音……

愤怒,悲伤,痛恨,诱惑。

谁都不知道,变化始于那一夜。

他站在黑暗中,浑身僵冷,双目赤红,双拳捏得微微颤抖,却仍然如自虐一般,就那么一直站着,听着,直到天亮。

他听到父亲说:“你虽然名义上是长辈,但金儿年轻,该避嫌时还要避嫌。”

她听到梅娘慵懒的答应声。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此时的样子,像一只猫儿一样,全身泛着承欢后诱人的粉红,水眸润润的,神态懒懒的,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媚惑。

可是这样的可人儿却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真真细思疯狂。

谁都不知道,一切终结于那晚,一切起始于那晚。

温枚的魂体飘到了远处,不再听堂中的审问,确实,知道了自己儿子听了自己的房这种事......

夏初菡也走得远远的,避开堂中的声音,和一个男人一起听别人说起听房这种事.....

夏初菡很尴尬。

可尴尬之余,还是忍不住咳了一声,问道:“其实吧,我觉得,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父子之情,你儿子既然想要梅娘,给他就是了呗,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

其实她想说的是,既然可以朋友相赠,为什么不能父子相赠,难道老男人真的爱嫩.女人爱到了不可自拔的程度?

这彪悍的话,只在她心里过了过,便让她脸上火辣辣的。

温枚背对着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苍冷自持:“就在老友把她托付给老夫的那一晚,我们就........”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大家都明白了,夏初菡的脸上如火烧一般,当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说不出来了。

堂内,男子还在机械地叙述。

自那夜以后,他开始变得“正常”,至少是他父亲眼中的正常。

他开始读书,至少是中规中矩地坐在书斋里;对父亲恭顺孝敬,至少不像以前那样鼠避猫似的,想方设法地避开父亲;对梅娘也是目不斜视,执晚辈礼。

时间一长,连父亲也不禁感慨,经一事,长一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儿子这是慢慢长大了。

渐渐地,便放松了警惕之心。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父亲面前有多自持,便在梅娘面前便有多疯狂。

两人同样年轻,同样纵情,同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配合默契,次次尽兴而欢。

梅娘这样的女子,外表娇柔无辜,内里妩媚入骨,心性疏懒凉薄,找她的不管是他,还是他父亲,亦或是其他男人,她都并不在意。

或许这与她自小辗转的身世有关。

可是她越这样,他越是迷恋,越想把她独占为己有。

他说:“我们这样,总有一天会被老头子发现,我们把他送去和我娘团聚吧。”

“好啊,”她说,语气轻松,浑似玩笑,“在他常走的水边洒点皂角水,让他自己滑去水里。”

他没有洒皂角水,他洒了桐油。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父亲被一条狗给救上来了。

可是父亲却因此染上了风寒。

在他服侍父亲用药的日子里,他望着着父亲那张沉睡的苍老的面容,心中只有一句话: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所以,你必须还给我。

然后,平静地,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水银注入了父亲的汤药中。

☆、第85章 落梅妆(6)

第85章

黑色幽灵狗浮现在老人身旁。

老人蹲下身去,紧紧地抱住狗的身体,背影孤寂哀凉。

阴暗贪婪的人心,尚比不上一只狗忠诚温暖。

“是我做错了么,我不该娶梅娘,不该在他母亲去世后对他百般溺爱,在他长大又过分严格?为什么,他原本是个懂事的孩子……”

老人喃喃自语,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衰老,像一棵遭了虫噬的老树,似乎转眼间便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夏初菡道:“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懂事过……”

她缓缓安抚着眼前的老人,低头合十,念起经文,淡淡的光芒笼罩在老人四周,如起了某种抚慰净化作用,老人渐渐平静下来。

夏初菡:“我读书不多,所以不知道太多道理,以前只听过一句话:人心之执,执于不甘,人心之难,难于不清,不知道是不是适用于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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