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一块黑漆漆的牌子,印刻着一个暗字,给人一种神秘肃杀之感。
“这是……”秦子臻眉梢一挑,原本懒散的感觉一扫而空,他的心情颇为愉悦,这块令牌应当就是镇国将军留给小九的东西。秦子臻心里荡漾了,小九能将这样的秘密告诉自己,可见他爱自己极深。
谢九思露出怀念之色,手指轻轻抚摸令牌,缓缓道:“外祖父麾下八十万大军,手握大昭一半兵权,皇上忌惮他,却又不敢杀了他,外祖父在民间威望极高,高到功高震主……”
“可是……”
谢九思娓娓道来,一点一滴诉说曾经的往事!
原本,镇国将军府势大,根本不会败得那么快。
镇国将军看人的眼光虽然不好,却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如果不聪明,他也不会成为大昭的一尊杀神———战无不胜。
先皇在世的时候,镇国将军明白自己功高震主,但是他更明白,只要他上缴兵权,他这一脉,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然而不交兵权也不行,一顶谋反的帽子扣上来,他也同样讨不了好。
当时他就在思考,兵权肯定要交,但是怎么个交法,却得由他说了算,至少他得给旗下将士,安排一条出路。他知道,皇上绝对不会重用他的人。
杯酒释兵权,这是一出君臣相得的好戏,一切都往好的放向发展。
只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唯一他只算漏了自己的女儿。
闵婉柔爱慕太子,消减了脑袋想当太子妃,设计了一场相遇的好戏。
先皇对此乐见其成,一道圣旨下来,闵婉柔入住东宫。
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用在闵婉柔身上,再贴切不过。帮着夫家,坑娘家,也只有为爱冲昏头脑的女人才敢做。
当今皇上,不仅疑心很重,比之先皇,他的心肠更狠。女人对于他而言,除了生孩子以外,仅剩的价值大概就只有利用和不可以利用。
本来,镇国将军只要上缴兵权,凭着他的名声,至少能保子孙三代富贵。可是,女儿当了皇后就不同,他的身份成了外戚,他的外孙是太子,无形中,将他卷入党争。
其实,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只要镇国将军府不倒,皇后稳坐中宫,太子继位名正言顺,这是一件好事。
然而坏就坏在闵婉柔被嫉妒冲昏脑袋。
太后娘家也有侄女入宫,但是那又如何,根本威胁不到皇后的位置。
闵婉柔心里不甘心,一点一点向皇上透漏将军府的事情,踩着将军的下属上位。在她的眼里,父亲的下属而已,牺牲了就牺牲了,只要无损将军府的利益,其余事情,她不会放在心上。
她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宫里的生活让她的眼中只有算计,只有自己的利益。
镇国将军安排在军中的心腹,不是莫名其妙被贬,就是意外身亡。
这件事,很快引起将军的注意,一查之下,问题出在儿子身上,儿子透漏给女儿,女儿又透漏给皇上!
军中人脉损失大半,这个时候,镇国将军就知道,如果不赶紧准备后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他。试想,他早已经离开军中,竟然还留了一手,在军队安插了不少人手,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岂能容得下他。
镇国将军失望不已,闵天阳是将军府的继承人,行事如此不谨慎,这让他如何放得下心。
女儿,他更是连提都不想提,自此,镇国将军与女儿形同陌路。
闵天阳悔痛不已,心知闯了大祸,跑去跟皇后吵了一架,径直去了边疆,只可惜一去不返。
皇后心里后悔了,只是大哥死了,父亲根本不理她,后悔也晚了。
镇国将军如履薄冰,行事更加小心,为了保住旗下心腹不被赶尽杀绝,他组建了一支暗队,将他们影入暗处,以令牌为号。
他想给闵家留一条后路,这块令牌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根本不会落到谢九思手上。
八年前,边关告急,镇国将军一脉,全部战死沙场,将军府突降天火,燃烧了三天三夜,满门不存。
唯一只有老管家活了下来,当天他不再府内,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自从那一天以后,谢九思身边多了不少人监视,老管家也在一日之后,不小心死于马蹄之下,只可笑大街上人来人往,那马疯的太是时候。
将军去世的头几年,谢九思的屋里经常会被翻得乱七八糟,中毒,落水,他的各种意外不断,他能活到现在,还多亏了人家没有下狠手。
东西一天没被找到,那人不会让他死。
谢九思沉默了片刻:“若是我所料不错,刺客应当是冲我而来。”外祖在军中根基深厚,哪怕他已经过世,仍然很多人惦念于他,自己手中有令牌,又和平西王世子一起,皇上不心生忌惮才怪。
☆、 第062章
秦子臻心中了然,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是平西王最宠爱的儿子,京城人士深信不疑。
有了这个前提,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西北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小九手中握有镇国将军遗留下的人脉,他同自己一起,西北如虎添翼,皇上不会容得下他,但又不能光明正大杀了他,所以才会派人前来行刺,继而嫁祸给太子。
秦子臻讽刺的弯起唇角,看样子,皇上对流着镇国将军血脉的太子很不满意。
更重要的是,近些日子,他确实忽略了皇上。
他以为,如果没有令牌一事,皇上短期之内不会冲他发难,所以他对皇宫的监视重点放在御书房,皇上私底下吩咐了什么,很容易被他忽略,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他不可能时刻注意每一个地方。
人有千虑必有一失,他猜对了开头,却算错了结尾!
威胁到自己皇权,皇上不会顾忌平西王,只会杀了他或者小九以绝后患。
秦子臻心念微动:“天香楼的掌柜……”难道就是镇国将军留下的人,他记得,第一次同小九用饭,王掌柜似乎提起过令牌。
谢九思略为惊讶:“你怎么知道?”他心中继而一紧,如果阿臻猜到王掌柜是谁,那么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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