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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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晌午,我又收到王奉年的来信。由于萧玚的事,我没心情再回信给他。接下来几日,王奉年像是疯了一般,不断地给我写信,一直问我为何不给他回信,问我是不是病了,或是宫中事忙我无暇回信,又或是我喜欢上了萧玚打算不再搭理他。

他对我的不回信,想出的理由从几个到几十个。从他的信中,我看得出他因我没回信而变得烦躁不安。

我拿起纸笔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放下。阿述在梦里告诉我,说一切随缘,便是让我不强求不主动,静待事态的发展,毕竟我的婚事,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虽然我可以趁早地为自己谋划,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父皇手中。

即便是父皇现在选择让萧玚娶我,或是其他令他满意的驸马人选,但随着朝堂风云变化的莫测,父皇也不能确保一年后他不会改变心意。因为,父皇对我的重视和疼爱,致使娶我者必会得势,这导致我的婚嫁成了平衡朝堂权势的关键。

所以,我选择无视王奉年的执着来信,做个听风看雪无欲无求的公主。

几日后,我收到四皇兄的来信。他在信里说:阿五,你再不来信,柳述就要相思成疾了。今天他因为想你为何不来信而分神,与我对武的时候,一不小心没闪躲开,我的攻势来不及收回,他的左手臂因而伤着流血了。为了证明你四皇兄没有说谎,我让他用自己的血给你写下爱意满满的血信一封。如果你被血腥味吓到,或是心痛柳述,记得来信。

我接着拆开王奉年给我写的信。信里只有几个字,是用血写的,内容为:“阿五,我想你……”

我不知道这血是真是假,不过四皇兄喜欢捉弄人的品行却是一点未变。

而后,我让御厨准备了新鲜的鸡血,把手沾上一点鸡血,给王奉年回信说:勿念牵挂苦,随风可逍遥。

意思是让王奉年别太想我了。

第二日收到四皇兄的来信。他在信里大骂了我一顿,说我没肝没肺没良心,还说王奉年的伤不是他误伤的,而是有人要至王奉年于死地来寺里暗杀王奉年。王奉年在打斗中受了伤。他怕我担心,才故意让四皇兄说是误伤,之后在四皇兄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给我写下血信。也是间接地告诉我,他有血光之灾。

看到来信,我第一反应便是二皇兄对王奉年动手了。那日从萧府回宫,我一直都怀疑二皇兄给萧琮出主意,让萧玚对我使计。

想到二皇兄年幼的时候这般地疼爱我这个皇妹,我因心怀兄妹之情,没有亲自去询问二皇兄,是害怕得到残酷的答案。

一听到王奉年出事,我心里就慌了。嫁不嫁给他是另一回事,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他不该因我而遭遇不辛。

我不断地在房里来回走动,想着对策,直到有宫人入内禀报,说是母后请我过去品茗特色茶点,我才猛然想起王奉年曾经的建议。

他说萧玚若来找他麻烦,就让我请母后与我一同入寺。

我不管萧玚有没有去大兴善寺,若母后与我在寺里多呆几日,我想王奉年的危机定能化解。

品茗完茶点后,我便对母后说:“母后,既然父皇与众臣已做好南下攻陈的准备。阿五也想为大隋出力,心想若母后这几日想听禅经,不如与我一同到大兴善寺里听禅,顺便为大隋祈福,保佑父皇一统南北的大志能够实现,保护我大隋的将领和士兵们能安然归来。”

“好!”坐在一旁的父皇没等母后回答,便拍手叫好:“阿五,想得周到。你有这份心系大隋的心,父皇很是欣慰。若皇后乐意……”

“自然是乐意至极。”

“那记得多带些物质给蜀王秀儿。他两次入寺受了不少苦。”

面对父皇母后赞许的目光,我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听到父皇要母后多带些东西给四皇兄,立刻提议说:“那能不能带些四皇兄爱吃的烤鸭。”

“阿五,寺里不能吃荤。”一本正经想教训我的母后,见我低头认错的模样,反而笑了:“不过也不是不行。老四毕竟不是出家和尚。你记得偷偷给他,别让寺里的人看到便可。”

由于母后答应下来,而且还准许我好好地“讨好”四皇兄,让四皇兄平时多多照顾一下王奉年,故辞别父皇母后的我,心情没来由地好转,认为因母后到寺里王奉年定能化险为夷。

母后与父皇一直都崇尚节俭,出行只是简单地带些随身必需品,外加几个保护的人手,不像历朝历代的皇后皇帝出行一般,得好好准备几日才可出行。母后与我第二日便离开大兴,赶往大兴善寺。

一到寺里,得到消息的四皇兄飞奔到母后跟前,叫了一句“母后”,而后因激动一时间无法言语,哽咽在喉,只差没有立即落泪。因为这是四皇兄第一次感到父皇母后对他的重视,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母后也是会心痛他的。

我没有去看四皇兄与母后倾诉母子情深,而是看向四皇兄身后的王奉年。他憔悴了不少,脸颊因消瘦有些凹陷,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不给他回信,才这般憔悴得令人心痛。

由于母后在场,我不敢对他过多地询问。他对我默默行礼,而后如个影子般,低着头候在一旁,没有对我说过一个字。

我很担心他是不是在生我不回信的气,所以才表现得这般冷漠。

因为大兴善寺在大兴郊外,且考虑到渐渐年迈的母后需要坐平稳的马车。缓慢的马车让我和母后到寺里时,已是临近黄昏时分。

母后与四皇兄聊了一会,便在月德主持的建议下,安排入住。

我和四皇兄一左一右扶着母后,来到寺里后院的香客小院。

推开院门,母后看到整洁的院子和左边依傍青山雅致的落亭,满意地点点头,夸赞月德主持几句,才走入房门。

我与四皇兄本打算告辞让母后好好休息,不料母后看到屏风后的床榻后,惊呼出声。

我抬眼看去,不可置信地看到萧玚与四皇姐睡在床榻上。白色的床被遮住了两人半.裸的肩膀,却遮不住我的气愤。

早几日萧玚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喜欢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今日他却与四皇姐不顾廉耻,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背叛我的事。

“萧玚!”被欺骗的我愤怒地大叫一声。

萧玚似察觉到般,皱了皱眉,而后睁开双眼,略带疑惑地看着我:“阿五,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和我的四姐睡在一块了?!”

听到我气愤的话,萧玚惊慌地转过头,看到睁眼醒来的四皇姐,更为惊慌失措地拉着被子往身上遮挡,不断地摇头对我说:“阿五,你听我解释。我完全不知道她会躺在我身边,更不知道自己会躺在这里。我没有碰她,绝对没有碰她!我是被陷害的。”他转过头看向王奉年,神情突然由惊慌变成了愤怒:“阿五,是他,一定是他……”

“闭嘴!”四皇兄一声怒吼打断了萧玚的话:“做了对不起阿五的事,还想狡辩。哦,对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你这个混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萧玚,你不能抵赖!”四皇姐抓住萧玚的肩膀,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地说:“你对我做了什么,难道要我把被子掀开,让大家看个清楚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直低着头的月德主持波澜不惊地说:“佛门本是清静之地,烦请两位施主先穿戴好衣裳,再做争论。”

被萧玚和四皇姐气得喘不过气的母后,说了一句“你们这两个畜生”后,气晕了过去,让我和四皇兄一阵手忙脚乱,担心不已。

在月德主持建议下,我与四皇兄扶着母后到旁院休息。我本想命宫人速回大兴请太医的,没想到月德主持不但佛理高深,还懂医术。

在喝下月德主持调配的药后,母后便无大碍地转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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