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注4:看过电视剧《兰陵王》的,应该知道里面的男二号宇文邕。没错,宇文赟就是宇文邕的儿子。宇文邕这么英武,可惜儿子却昏庸无能。
注5:杨丽华女儿为宇文娥英。
注6:与北周宇文邕灭佛不同,隋文帝一家非常信佛。后文会多次提到与佛有关的事,不喜可以跳看。不过我对佛教也没太多研究,希望大家不要太考究。请佛主原谅我可能出现的过错!
注7:王奉孝娶杨阿五时年纪没有详细记载,不过他后来官为仪同(隋唐后为散官,无实际职务)年纪应该不会太小。所以这里笼统地说他是少年。
注8:王谊是在杨阿五嫁给王奉孝之后才拜为大司徒的。
注9:尉迟迥、司马消难、王谦这三州总管被灭,对杨坚的登基起到树立权威、众人归心的关键性作用。想了解的可以去问一下度娘,这里就不赘述了。有历史学者说夺天下最容易的就是杨坚,可我看这三州总管被灭也不简单,只能说杨坚会用人,把动乱迅速有力地平定了。
☆、第002章 准公主下嫁
我出嫁那日长姐还是来了。对于父亲的行为,她依旧激愤,父亲唤她,她直接撇过头去,不搭不理。父亲无奈,并未出言责怪长姐的不敬。
长姐知道待我出嫁后,父亲极有可能择日登基,朝中无人助她阻止父亲。她心中恼怒却还来参加我的婚礼。
现在位的静帝虽非她所出,可看着已逝丈夫宣帝的江山,就要在父亲的手中,当着她的面亲手夺去而无能为力,她定是十分愧对宣帝的。即使宣帝在位时屡次想要杀她,且又有五位皇后并立,昏庸无道。也许,长姐的坚持无关情爱,而是妇德让她恪守夫业。[1]
父亲懂得她的痛苦,她却不懂父亲的坚持。作为子女,我们对于父母的理解相比父母对我们的理解,往往来得后知后觉。
母亲向长姐道歉,说那日不该出手打她。长姐没有怪母亲,她说若不是当年母亲在宣帝面前磕头求情直至破额流血,怕她早已不在人世。
父亲万般不舍,对我说:“阿五,别怕。万事有爹在。”
这一刻,我突然间不再感到不安和紧张,反而拍着父亲的大手说:“爹,阿五不怕。”
母亲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父亲在哽咽中快步离去。长姐掩面而奔,躲到没人地方,为我也为即将倒塌的北周王朝痛哭流涕。
为了新娘的头饰小巧轻盈,母亲特意让人加紧定做,但当我的头上插满金钗,我仍感到十分沉重。
我努力地仰着头,在内心对自己说:杨阿五,你要勇敢!要给父亲长脸,不能让人说新娘子垂头丧气。
进入花轿的我无法看到迎亲队伍有多壮观,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来贺喜和围观的人实在太多。我隐约间听到有人议论:“莫不是杨丞相疯了吧,居然让幼女做王家的童养媳!哎,小小年纪就要看婆家的脸色,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呀!”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只听说穷人家女儿给富人家做童养媳的,没听说富人家也兴这个。真是奇怪……”
……
的确,嫁给王谊之子王奉孝的婚后生活并不十分愉快。婆母罗氏因半年前难以承受丧子之痛,时而疯魔时而正常,让我面对她时胆战心惊,怕她一入魔症伤到我。[2]
我虽颇受委屈但对她的同情大于怨怼,到能忍受度日,更是想起母亲在我上花轿前欲言又止后,对我郑重地说:“阿五,嫁到王家要听公婆的话,受委屈得忍着些,待你爹登基后,爹和娘会补偿你的。”每当我难过时便会想起母亲说的话,在王家更是小心谨慎。
我对夫君王奉孝的第一印象很好,记得那日他掀起我的盖头,我手里正拿着上花轿前母亲塞给我的点心,嘴角留着些许碎末,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他一点也不丑,甚至比大哥和二哥都要好看些。他的脸形不似一般男子那般方正,下巴微尖却并不消瘦,唇边润软,位于高挺的鼻梁上方与右边剑眉的眉梢下方之间,有一颗浅红色细小的泪痣,使他的脸在俊朗之余多了几分柔美。尤其是他的双眼,在眼角处邪魅地勾起,似带着笑意,又似在如墨的瞳孔处带着几分忧郁,实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让人读不懂它的深邃。
他没想到新婚的小娘子正在偷吃点心,发怔地看着我。
我想起母亲的嘱咐,让我吃点心别被人看见,免得婆家不喜,有些担心地对他说:“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如微风荡起湖面上的月影,梦幻而又美好。
那个晚上他很照顾我。我太年幼不能与他同房,更不知男女之事,他却已是少年情窦初开之际。我因不习惯与人同眠翻来覆去,他因此烦躁却还耐着性子哄我入睡。第二日,他便在睡房添了一张卧榻与我分床而眠,因担心打鼾吵到我,每每待我入睡后才进入梦乡。
可月影易碎,昙花易逝。那晚后,我对他渐渐失望。面对疯魔后的婆母罗氏他任打任骂,从未帮助我脱离“苦海”。不知他是对我愧疚还是被我看到懦弱的模样时常避着我,见面则对我说,新年将至,公爹王谊要带他走亲访友不能经常在家。
公爹王谊对罗氏悲怜不愿把她锁于室内却也对她避如蛇蝎,事后看到狼狈的我,只会微微歉意地说:“你婆母因二儿奉年过世伤心过度,常犯魔症,阿五你就多担待些,遇则最好绕道而行。”余下是公爹王谊的唉声叹气。[3]
“阿五谨记,定会更为孝敬婆母。”虽如此,但我总不能一味躲避恢复正常后带着歉意上门的罗氏。每次弄得我和绿丫都十分紧张,生怕她拉着我的手说着说着便暴跳疯魔起来。
那段时间真是难捱。我没有把遇到的苦难告诉父亲母亲,因为他们忙着登基的各项事宜,我不想让他们分心。二哥杨广那时是少年郎,他常来看我,打听到我的状况,二话不说回去禀报母亲,随后送来更多的奴仆保护我。
尽管千防万防,有一次我还是被疯魔的婆母罗氏泼了一身的冷水。她居然认为我是公爹王谊的妾室所生,口口声声要把我这个“庶女”打杀了事。
最终在绿丫的尖叫声和陪嫁仆人的努力下赶跑了她。冬日里受寒的我再次发病,待第二日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王奉述。[4]
他离我很近,近到他那长长的睫毛扫到我的脸颊,许是没想到我会醒来,他“呀”地一声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坐在床边带着一脸的笑意好奇地盯着我看。
他大概十岁的样子,与王奉孝有七分相似,却没有王奉孝的三分柔美,样子还没有长开,眉宇间已有几分俊秀的英气,穿着一身灰色布衣,外面套着一件棕色背心棉袄。棉袄上面有各种奇怪类似补丁的口袋子。看他的衣着,起初让我以为是王家下人的孩子乱跑到这里。
我刚要喊人,绿丫端着一碗药入内,行至我的床前,恭敬地说:“少夫人,该服药了。”
“少夫人?原来你就是大哥娶的那位新娘子?!”他歪着脑袋说:“哎呀呀,什么少夫人啊!你就和我差不多一般大,还是小屁孩一个,怎么就成了大哥的少夫人?我还以为你是那房远亲表妹睡在大哥的房里呢。哎,要不是我和师父一起到乡间就医,定不会错过大哥的婚礼。”
他的双手不断地比划着:“想到大哥和你,一个这么高一个这么矮,站着一起拜堂成亲,真的好奇怪啊!大哥怎么会娶你这么小的新娘子呢?太离谱了!”他靠近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我就如同看一个怪物。
我的声音十分沙哑,有些艰难地问他:“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他说的大哥应该是指王奉孝,我已猜到他大概的身份。
“你还病着呢,少说些话。至于我是谁……”他眨眨眼睛调皮地说:“你猜!”
明明让我少说话,还让我猜:“二叔、三叔、小叔……”他一直不点头,我便一直念下去。
他捂着耳朵叫我停下:“啊啊啊!不许叫我叔!我还没长大就被你叫老了,会折寿的。我要你叫我哥!”
我被他逗乐了,呵呵地笑了几声后是一阵猛咳。
绿丫见我难受,焦急起来:“少夫人,先服药吧。一会你再和三少爷聊。三少爷,麻烦您让一让,让奴婢喂小姐喝药。”
“去吧。” 他起身像个小大人般挥手,袖子差点没拂到碗里黑黑的药汁。他见我皱着眉头盯着药不肯张口,又说:“这是我师父帮你把脉后亲自调配的药。你一定要全部喝完,这样成能痊愈。我师父许药医曾是宫里的太医,可厉害了!而我王奉述能入他的青眼被他收为亲传弟子,将来定是更厉害的人物。”
绿丫嘴角弯弯。他那臭美的模样就连古板的绿丫都乐了。
我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是府里的三少爷,却是这身不着调的打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