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但她等不得,见傅子慕不进来,索性按了关门键。
而走廊上的傅子慕和傅梓遥,都紧绷着身体,蓄势待发,似乎随时会扑上去咬断地方的脖颈。
“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子慕首度开腔,声音冷厉的厉害。
傅梓遥似乎很怕傅子慕,单薄的身子上穿着宽大的病人服,但那瑟瑟发抖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前两天。”
当从傅绍骞那里得知傅梓遥已经回来的消息时,傅子慕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而且她的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他别开头,专注的盯着她那张发白的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小脸,那沉寂了多年的恨意,竟然又如腥风血雨般被掀起,他冲着她冷笑:“前两天是多少天,怎么就不知道回家?跟着小叔就能一辈子平安?”
傅梓遥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从小到大,她就是傅子慕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欺负她,折磨她,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她知道,傅子慕恨她,恨那个把她生下来的女人,可是,这一切是她能选择的吗?
她用沉默代替回答,用隐忍选择逃避,然而傅子慕却不打算放过她,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摁住她那受伤的手腕,傅梓遥吃痛,顿时脸色发白,他就是喜欢欣赏她这样的痛楚,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直到她的手腕上重新渗出鲜红的血液,他才满意的稍稍松了手,傅梓遥就是这样,从来都不吭一声,哪怕再疼,都选择隐忍,然而这一次,当手腕的疼痛超越了她的预期与承受,一头疼痛的白汗清醒的告诉她,她不反抗是没用的,她不反抗只会让傅子慕更加得寸进尺,只会让他加倍的折磨她,她咬着牙,满心愤怒的冲着他咆哮:“够了!混蛋,给我松手!你要是有恨有怨有怒有气就去地下找我妈好了,找我干什么,我有什么错,我还想找你们呢,傅成光那个大混蛋把我生下来,却对我妈始乱终弃,让我从小受尽冷眼白眼,你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孙少爷,那么我呢,我不过是傅家一个佣人的孩子,谁给过我名分!”
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傅梓遥愤怒的红了脸,心早已血肉模糊,她不介意重新剖开一次,是的,她就是傅家一个佣人被傅家少爷傅成光一夜风流后留下的产物。
可是那时候傅成光已经娶妻生子了,娶得还是当地最有名望的罗家千金罗美凤。罗美凤就是傅子慕的母亲,虽是名媛,也是出了名的妒妇。
那时候傅绍骞的奶奶傅站的妻子傅家的老夫人徐淑琴还未过世,徐淑琴知道自己孙子干的混账事后,怕家丑外扬,也为了傅成光和罗美凤的婚姻着想,就偷偷给了这个佣人一笔钱,让她去把孩子打掉,并且找个别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但她哪里知道,傅成光那时候婚姻不幸福,对这个丫鬟也是动了几分真情,回头,又跟人藕断丝连上了。
傅成光找了处房子将怀孕的佣人江蕙兰安置了。并且等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今天的傅梓遥。
可世上事向来纸包不住火,正牌夫人罗美凤还是知道了傅梓遥母女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找上了门。
江蕙兰天性软弱,又加上那样特殊的身份,在罗美凤面前哪敢造次,哪次不是被罗美凤吃的死死的。
向来骄傲惯了的罗美凤知道丈夫在外金屋藏娇后,气的真的发了疯,那时候的傅子慕已经五岁。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了,罗美凤每次找江蕙兰吵架,都带着傅子慕,在他小小的年纪里最后记住的,都是母亲那些歇斯底里近乎崩溃的吼叫与与人推搡的指责。
他对那个尚在襁褓中跟他有着血缘关系可以称为他妹妹的孩子,没有丝毫的好感。
终于有一次,罗美凤在找江蕙兰无果后,因为错误的操作,车子与大货车相撞,发生了意外,傅子慕那时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危险发生的那一瞬间,罗美凤拼死打转了方向盘,然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将他护卫在自己身上,可她自己却……永远的离开了她的儿子和想守护的这个家庭。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离世前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子慕,你要记住,那对母女才是害死妈妈的凶手,永远不要原谅他们,永远不要……”
小小的年纪或许不知道什么是大人世界的错综复杂,可是痛失母亲的那一刻,他已经懂得了,什么叫仇恨。
那颗叫住恨意的种子在心底萌了牙,生了根,后来就不由他掌控了。
就像现在,傅梓遥明明在流血,可他只觉得畅快,听着她的嘶吼,仿佛又看到了母亲去世时那死也不肯闭眼的样子,神情倏然冷峻,原本放松的力道再次缩紧,傅梓遥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去,伤口再度被捏裂,整个楼道都响起了她痛彻心扉的喊叫。
傅绍骞开门而出,傅子慕已经冷冷的将碎布一样的傅梓遥随手丢弃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森冷寒意。
傅梓遥已经晕了过去,傅绍骞跑过去察看她的情况,却得到傅子慕清冷的警告:“小叔,如果你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保证,跟你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让她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肯定弄死她!”
傅子慕已经出离了愤怒与悲伤,他是绝不欢迎傅梓遥回到傅家去的,傅绍骞告诉他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厌恶,可是这一刻,看到了傅梓遥那跟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那是排山倒海铺天盖地的恨!
第117章 进局子,捞人
门铃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唐末晚虽睡得沉,但也很快被吵醒,她拉下蒙头的被子。惺忪睡眼看着暗沉沉的房间,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
叮咚声停了,但立刻改为了用力的拍门声,是手直接砸在门上的那种,唐末晚有些急了,赶紧跳下床:“谁啊。”
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肿的更厉害了,右腿比左腿硬生生粗了一大圈儿。
她忍痛打开门,谢依人拍门的手砸下来差点砸在她的脸上。唐末晚一惊,往后倒了倒身体,但见谢依人一脸怒气冲冲的,惊讶道:“谢小姐?”
谢依人没回答她,一把推开她冲进屋里,俨然一副捉奸的架势,唐末晚肩膀却撞得后退了两步,整个人撞在身后那巨大的落地镜前。
谢依人冲入房内后首先看了眼洗手间,又看了房间最后把唐末晚对面的衣柜都打开,确认没有其他人后,脸色才稍微缓和。
唐末晚揉着发疼的肩膀站起,有些紧张看着她:“谢小姐,你在找什么?”
谢依人上下打量着唐末晚,口气有些发冲:“我就问你,昨晚就你一个人睡还是有人跟你一起睡的?”
“我一个人啊。”唐末晚不知她是何用意。可心里冷不丁被一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为什么登记用的是陆云深的名字?”谢依人开始没找到唐末晚。后来换了陆云深的名字居然一下就找到了,立刻大感不妙。
万幸的是她只看到了唐末晚一人。
“谢小姐,你调查我?”唐末晚突然有些生气,她对谢依人虽然算不上讨厌,但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也绝谈不上喜欢的。如今又见她这样咄咄逼人,心里难免窝火。
谢依人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绍骞哥哥。我才懒得调查你!”她双手抱胸,简直拿眼在斜她,“你知不知道你把绍骞哥哥害成什么样子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决定退出成全你们,只要绍骞哥哥幸福就好,结果你呢,这才几天啊,就把他搞成那个样子了!”
说到最后,谢依人已经咬牙切齿,心疼的恨不得将唐末晚挫骨扬灰。
唐末晚一听到傅绍骞的名字,顿时面如死灰:“谢小姐,你……”
她的话被谢依人飞快打断:“你跟我去见绍骞哥哥,你去给他道歉,不许他再抽烟了知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你抽一晚上烟你应该很满意了吧,跟我去道歉!”
傅绍骞竟然抽了一晚上烟?唐末晚的心狠狠震颤了几下,仿佛灵魂也为之疼痛,谢依人看似纤弱,没想到手劲还极大,生拉硬拽的拖着唐末晚走到了门口,不过唐末晚脚下一抖,却是整个人跪了下去,吓了谢依人好大一跳。
“唐末晚,你干什么,给我下跪求我放了你吗?”
唐末晚哭笑不得,她的腿根本抬不起来,一脚踏空,才会如此:“谢小姐,我只是腿疼而已。”
谢依人这才注意到她两个膝盖一大一小,坐下去后就连站起来都困难了。
“喂,那现在怎么样,我扶你起来吧。”谢依人为难的跺了跺脚,双手从唐末晚的腋下穿过,这次却无法直接拽动她,是用拖的将她拖回了床边。
纵然如此,唐末晚还是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谢小姐,真是麻烦你了。”
谢依人盯着唐末晚的腿,犹豫了一下才艰难做出决定,蹲下身,在她的膝盖上按了按,看到她瑟缩的躲了躲,就问:“多少天了?没伤到骨头吧,你这膝盖里面像是积了水,得再去瞧瞧,你还能不能走,能走的话我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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