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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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补身健体的野山参被无良狗奴才偷梁换柱,箩卜性寒,等于成了催命符。

谢良媛并不清楚自已的身体究竟坏到哪个程度,但今晚,谢老夫人在知道野山参被人动了手脚后,如此慎重地将她托付于钟亚芙,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真正的谢良媛正是在夜里睡梦中死去。

青荷感受到谢良媛笑容背后的无助,心口一酸,情绪巨幅波动,咬牙道:“那梁婆子死一百次也不够。”

谢良媛没力气说话,只微微扯了一下唇瓣,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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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章,小良媛入宫喽~

☆、15 良媛进宫

翌日,谢良媛一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她床边瞪着熊猫眼的青荷,吐了吐舌头,伸出手,捏住青荷的鼻子,“还真一晚不敢合眼呀。”

青荷这才舒了一口气,爱怜地握住她的小手,“六小姐,您健健康康的,奴婢愿少活二十年。”

谢良媛嘴角一弯,甜笑延至眼角溢出,“哼,青荷你不厚道哦,你家小姐本来就年少你十几岁,肯定多活你十几年,你要是少活二十年,岂不是让我也跟着少活二十年?我才不依!”

那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变声期女孩未褪迟的童音,直搅得青荷母性泛了,“是是是,小姐长命百岁。”倾了身,便将她从床榻上抱起,将她放在妆台前坐稳后,柔声哄道:“六小姐起今儿不许赖床,夫人派人来问了三回了。”

钟亚芙辰时会派人来接谢良媛入宫,刘氏昨晚兴奋得无法入眠,搜园事了后,整整弄了两个时辰,方把谢良媛今日所着的衣裙、头面一切备妥,未到卯时便派人送了过来。

青荷挂起帐帘,打开寝房的门,唤外寝的丫环进来侍候,三喜冲在了最前面。

另一个丫环见状,便道:“青荷姐,方才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派人过来几次,现在小姐醒了,我这就去回禀一下。”

“去吧。”青荷应了声,从另一个丫环手里接过炖好的野山参汤,打开盖子,蹙眉闻了一下,丫环脆笑着,“青荷姐放心,这是郎中鉴定过,正宗的野山参,老夫人说了,让六小姐一醒来,马上喝。”

青荷端了进去,见三喜围着谢良媛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三喜原是内寝的贴身一等丫环,被调至外寝,成了二等丫环,每月例钱少了不说,还被身边的同传冷嘲热讽,如今,她满脑寻思着想讨好谢良媛,希望重回小姐身边侍候。

三喜侍候谢良媛穿衣,一边偷偷观看谢良媛的脸色,一边试图找话题,“六小姐,您昨晚睡得早,您不知道,昨夜里库房的梁婆子被关到地牢了。”

青荷一听,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想到昨夜里半夜三更,她服侍谢良媛起来出恭,看到窗外灯火通明,便念叨一句,“不知道是否查到梁婆子,要不要明早奴婢去打听打听。”

谢良媛迷迷蒙蒙地回了一句,“明早让三喜来侍候我更衣,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三喜以为青荷取笑自已,白了她一眼,继续开始八卦。

谢良媛兴趣缺缺地听着,最后才问:“大嫂如何了?”

三喜见六小姐发问,喜上眉梢,“奴婢一早去打热水,听到玉波苑的都在议论,说少夫人身上痒得无法安寝,又不肯看大夫,折腾一宿。”

谢良媛唇瓣挽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走到床边,从柜盒里找出一瓶药膏,“三喜,你跑一趟,把这送给大嫂,就跟大嫂说,这是雪花秘制膏,如若她不小心碰破了脓疱,先清理干净脓血,然后用这抹一抹,三五天就生出新肌,不留一丝疤痕。”

三喜得了差,喜气洋洋地接过,还不忘了用得意的眼神瞅了一下青荷,“六小姐,那奴婢去办差了。”

三喜应了声后,欢天喜地离去。

青荷不解,待众人退下后,方问,“六小姐,干嘛把好东西给她糟蹋?”

这雪花秘制膏药来皇宫御制,也是极稀罕贵重之物,在西凌一瓶最少也要卖个百两银子。

谢良媛眉眼弯弯,五指轻捋耳旁的长发,“青荷,你不厚道哟,人家可是个孕妇哦!”

青荷抚摸了一下手臂,那里刺刺的,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她家六小姐,明明是在算计什么,可那双湿漉漉的双眼,看上去是那么无辜!

没过一会,刘氏勿勿而来,端看她一会后,对青荷的用心感到满意,“还是青荷留在你身边妥当。”

时辰已近,刘氏也无法细细交待,从怀里掏现一个小锦囊,里面用油纸包着芙蓉糕,放进了谢良媛的袖兜里,叮嘱道:“虽有杨夫人照应着,可宫里毕竟不同其它地方,太后娘娘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万一久候,肚子饿了,可垫一垫。”

谢良媛思绪一晃,恸心、酸楚、弥漫心田,或许,死后重生,未偿不是福份!

辰时,谢良媛在谢老夫人和刘氏的相送下,上了钟亚芙的轿。

西凌皇宫。

清风拂面,谢良媛悠闲地坐着,欣赏着御花园景色。

入宫后,钟亚芙让她在此稍候,她仓促带谢良媛入宫,觐见前,她得先向皇太后禀报一声。

与她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这西凌皇宫冷清得很,一路过来,极少见到宫人的身影。难怪民间盛传泓睿帝在位十五年,从未选秀,后宫除了沈皇后一人,无妃无嫔。

就因为一国帝王只选一妻,所以,西凌这些年,纳妾之风日益衰减,加上在朝庭的鼓励下,女子经商盛行,妇人在宅门中地位渐渐高涨,如她,也是希望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

嘴角溢出一声轻叹,远远突然传来年轻女子娇软之声,“真是勤劳的小园丁,每天起得跟皇兄一样早,可皇兄是早朝,为天下苍生,你呢,养几根破草,每天准时巡视,至于么?”

谢良媛循声一瞧,只见不远处的小径,走来一大一小,少女约十五六岁,身上那件由江南彩帛绣制出的湖绿色襦裙,阳光下泛着粼粼水光,既使没有一丝繁复的纹绣,却盖过世间所有的锦衣绣裙。

少女身边跟着一个小宝宝,约四五岁,穿着男童晨起时的小缎衣,下着一件白色的缎裤,腰间别着一个小水壶,手上还提着超过他半人高的木桶,迈着小短腿正费力地跟着。

那少女却一丝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还很不客气地嫌弃着,“真丑,你瞧瞧你养的那些草,瘦瘦的,根霜打了一样。你看,玉姨养的花多美,你呢,养什么不好养,养一根破草。”

“姐姐你讨厌,宝宝的草不难看。”宝宝大眼水汽渐渐积聚,眼看着就要掉眼泪了,却气乎乎扭过头,“小草生气了,宝宝不给姐姐看小草了。”

少女“哟”地一声,继续打击,“是谁一大早不睡,屁巅屁巅来找我,说小草开了花了,求我去欣赏,哼,我才懒得看呢。”

小宝宝胸脯一颤一颤,憋了半会的气,委委屈屈地求,“姐姐,你还是看看吧,小草很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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