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太岁头上动土(1 / 2)
小笠原正雄把押运车队出事的情况向六安的鬼子中佐汇报后,得到的只是一堆怒骂,并且还被要求限时找出凶手,杀之以慰二十九名帝国陆军勇士的英魂。
小笠原在上级那里挨了骂,自然会发泄到属下以及配属给其的皇协军大队军官身上。
一屋子的人都直直地站立着,哪怕是挂着上校军衔的皇协军大队队长龙望霸。
这个龙望霸原本是国军地方保安团的团长,鬼子打六安时,这货一枪没放,带着所部全员投降,美其名曰:跟随汪先生的脚步,曲线救国。实际上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墙头草,哪方有利就站哪边,二十一集团军占据六安时,他每天都把自己标榜成国军的正规军,鬼子一来他立马摇身一变成了皇协军的上校大队长。
带着手上近千号人,助纣为虐,祸害乡邻,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暗底里都称呼他为龙王八。
小笠原虽然说只是个大尉,但是人家是主子,他龙望霸只是个下人,所以此刻他也站得直直地,倾听着鬼子大尉的训斥。
“龙大队长,霍山县境内有什么人敢伏击帝国陆军的军车?”小笠原正雄算得上半拉子中国通,一口汉语讲得还不赖。
“小笠原队长,据我所知,整个霍山境内有组织的武装力量,除了佛子岭的民团和扁担石的土匪谷麻子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而他们两家,就是借个胆子给他们,也不敢跟皇军作对,所以我估计下手的不是霍山的人。”
“佛子岭民团?那不是王有财他家的吗?”小笠原说到这,看了一眼整个屋子里的人,然后吼道:“王翻译哪去了?派人把他给我找回来。”
王有财是王得贵的三儿子,由于生母是个服待夫人的丫环,所以他在王家的地位是最低的,也是最受人轻视,自小就生活在其他兄弟的鄙视和家人的轻蔑中,所以养成了他极为卑劣阴险的性格,某一日趁王得贵不在家时,居然在他老子的宠妾茶里下了药,趁机弓虽暴了人家,恰好被临时回家的王得贵给发现,便被赶出了家门。可怜了他那个年轻的“姨妈”,也连带着被赶出了家门。这可便宜了这小子,带着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女人,来到了霍山县城,恰逢日军占城,凭着他去东洋留学时,学会的一口流利日语,便干上了汉奸翻译的行当。从此以后穿着一身日军的狗皮在霍山县城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甚至时不时地带着几个鬼子军官去到佛子岭,吓一吓他那个大财主父亲。王得贵本来是已经把这个逆子赶出了家门,可没料到他居然攀上了皇军这根“高枝”,无奈之下只得将那个自己都念念不忘的小妾重新娶进了家门,许给这个忤逆的三儿子。老子把妻子让给儿子做老婆,这件丑闻在佛子岭,甚至是在霍山县的老百姓中间广为流传,成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笑话。
小笠原派人寻找这个王有财时,他正在县城家里抱着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辛勤耕耘着,这个他父亲的宠妾跟着他已经近三个月,每天都要来上几回,可她那个肚子一点都不争气,仍是平坦坦地,没有一丝有喜的迹象。他之所以着急让老婆怀孕,主要是担心那个死鬼老爹会再次把这个女人抢走,这些天的风流快活,让他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女人的身体,绝对舍不得把这个让他欲仙欲死的女人拱手相让。
此刻他正是箭在弦上,忽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人的喊声:“王哥,小笠原太君找。”
王有财本来还恼火是谁扰了他的好事,可一听到小笠原的名字,就如同听到了天王老子的名字一样,快速地在这个女人身上起伏了几下,打了个寒颤之后,便滚了下来,飞速地穿上了那身狗皮,斜垮上了那个让他横冲直撞无障碍的王八盒子,手伸到了被子里,在女人白花花的胸脯上捏了一把,说道:“晚上等我回来再睡。”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打开门,随着那个来叫他的皇协军士兵一起去往鬼子司令部。
“王翻译这日子过得不错嘛,又是才从哪个女人肚皮上滚下来的吧。”龙望霸气恼这个狗腿子害自己在鬼子这里白白耗了一中午,心里有气,故意损了他一句。
“哪里能跟龙大队长比,昨晚包下了整个探春楼,让整个霍山县的男人眼谗的呀……”
王有财本想回敬一下那个一来就损自己的“龙王八”,可没料到话未说完,小笠原却先开口了,说道:“王翻译,你的带路,我要去见一见你的父亲。”
“啊……”王有财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侧目马上发现了小笠原像要发火,便立刻答道:“嗨已。”
虽然不知道鬼子头去佛子岭有什么事,但他心中有预感,这次肯定是去找碴了。昨日无意中得知死了二十九个鬼子兵,如果能栽到老爷子头上,然后在皇军的支持下,让自己当上王家家主,那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觊觎家里那个美人了。
王有财坐在边三轮的车斗里,想到自己美梦或许就要成急,不仅脸上露出了笑意,甚至是连笑声都发了出来。
常言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王得贵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个丧尽天良的儿子,此刻带着一小队鬼子,和一个中队的皇协军正杀气冲冲地奔向佛子岭而来。
门口站岗的壮丁没敢阻挡在门口架起重机枪的鬼子兵们,连站岗的位置都让皇协军给占了去,在鬼子兵们刺刀的威胁下,这些平日里欺负百姓时威风八面的民团壮丁们,如同一条条丧家之犬一般,逃向了内宅。
王得贵此时正躺在摇椅上,边上两个丫环一个在替他扇着扇子,一个则是在喂着水果,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正是王得贵的日常,也正是王有财的所求。
当十几个背着枪的壮丁被鬼子兵用枪逼进后堂来的时候,王得贵才知大祸临头,慌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一边拍着小笠原的马屁,一边责骂着手下那些无辜的壮丁们。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鬼子大尉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王得贵说道,大马金刀地坐到了王家祖宗牌位下的太师椅上。
“太君,这从哪儿说起呀?”王得贵满脸惊愕,完全不知道这个鬼子头说的什么。
“王得贵,你杀了二十九个太君,抢走了物资,还在装糊涂吗!”王有财完全没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这……冤枉啊,有财,你快帮着和太君说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别说杀太君了,就连太君的面都没有见过呀。”王得贵被这一通话给吓了一跳,慌乱中竟然没有发现这个败家子说这番话时,一副不关己事的神态。
“王桑,你这个父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就像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那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小笠原适时地来了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把王得贵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说道:“太君,我真的不知道有二十九个太君被杀的事,而且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的事,都统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太君为什么会怀疑到在下头上呀。”
看到王得贵吓得豆大的汗滴从额头冒出,而且焦急的样子完全不似装出来的,小笠原笑了出来,说道:“王桑,看来你父亲真的不会开玩笑。”
王得贵和王有财都被这个鬼子头的笑声弄糊涂了,直到听到了他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两人才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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