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我帮阿暖姑娘拿了洗漱的东西了,阿暖姑娘回屋洗漱吧。”司季夏将手中的铜盆拿得更紧了,收回看着冬暖故的眼神,走到了门边。
他不过是以为不会有人喜欢他的或他种的东西而已。
冬暖故又点了点头,临出屋前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抱着月季花盆出了屋,只是在看到屋里那简陋的竹榻时,她眼里的笑意渐渐退去。
☆、028、起风波
她的大婚不像大婚,她的洞房不是洞房,甚至她的丈夫不像丈夫,他只是称她为“姑娘”,他甚至愿意睡那冰冷的竹榻也不愿碰她,她遇到的人和事,倒真是奇怪。
冬暖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姿色也算上乘,忽然觉得她这个重生一世的女人比上一世还要失败,前一世虽然总有人在背后嘲笑她不是个女人,但好歹她还有属于她的天下,今生,她不要什么势力不要什么天下,只想做个寻寻常常的女人,相夫教子安安静静过日子,但这洞房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而他宁愿去睡冷枕头冷床,她冬暖故这一世可还真的是一无所有。
冬暖故用篦梳梳着头,梳到发尾时卡住了,不由好笑,这连头发都和她过不去了。
未过多久,司季夏捧了盛着水的铜盆进来,盆边搭着棉布巾,只见他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后转身出去了,只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他又回来了,这回手里提着一只壶身已经烧得漆黑的小铜壶,铜壶里装着的想来是热水,因为冬暖故还能见着有些微的热气从壶口冒出。
冬暖故坐在桌边看着司季夏的一举一动,见他往铜盆里倒了些热水,再将放在桌面上的空茶盏倒满,而后将桌上那只半个巴掌大的小陶罐移到茶盏旁,才对冬暖故淡淡道:“这只陶罐里的是口齿乌髭1,水还热,天气寒凉,阿暖姑娘趁热洗漱。”
没有婢子小厮,是以司季夏只能事事躬亲,冬暖故将手探到铜盆里,温度适当的水温让她心尖有种温暖的感觉,毕竟这个男人昨日之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个男人并不将她当做妻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此刻他却为她提来热水并且还为她倒上,冬暖故心中无法形容她对司季夏的看法,有口也不便言,是以便抬头对司季夏笑了笑。
而司季夏给她的回答则是话也未说提着铜壶转身便出了屋,冬暖故却在他转身前拉住了他的斗篷,司季夏回头看她,只见她用手指在铜盆里蘸了蘸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敬茶?”
“不必。”司季夏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走了。
冬暖故不介意司季夏的态度,只是在铜盆里掬了一把暖水打到脸上,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平静的日子很好。
不用给公婆敬茶?倒也好,没有繁琐的事情也正合她意。
冬暖故洗漱完后想着在这座小院中走走,她今晨瞧着满园的绿色在这深秋时节依然葱郁便想入其中走走,她正欲出屋,忽闻院中传来些微的嘈杂声,只见她脸色微沉,迅速从枕头旁拿起两支簪子簪到头上,再从枕头里侧摸出一只厚重的银指环套到右手中指上,这才出了屋。
屋外院子里没有司季夏的身影,只见四名身穿暗褐色布衣、下人打扮的男子正在院子里的青绿草木中翻找着什么,其中一人边找边大声道:“都细心着找,小王爷说了,世子这儿准能找着花儿,就算是一朵半朵也给摘回去!”
冬暖故站在屋前廊下,看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丁踩折了不少草木,眼神渐冷。
忽然,只听有一人惊喜地叫道:“那儿那儿,李哥,屋子窗台那个有一盆花!”
瞬间那院中四名家丁的目光立刻投向冬暖故所在的这幢两层小楼,投向摆在窗台上那盆含苞待放的花儿上。
那是冬暖故从司季夏那儿要来的那盆月季花,她将屋子的窗户打开给屋子透透气,便也将那盆月季花放到窗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哦?这可是她的东西,瞧他们这来势这语气……想来是想要她这盆月季花了?
不过转瞬,又听得有人惊诧道:“有人!天,好漂亮的妞儿!”
然这人的一声惊叹尾音还未落便遭了那被称为“李哥”的家丁狠狠踹了一脚,压低了声音喝他道:“想死了不成!?不怕回去了小王爷割了你舌头!?”
惊叹的那人瞬时闭嘴不敢再说一句话,只见那“李哥”朝冬暖故走来,道:“小的见过世子夫人,小的奉小王爷之命来此找花儿,还请世子夫人让小的把窗台上那盆花儿带回去。”
明明是下人身份,然这“李哥”在对冬暖故说话时不仅不躬身垂首而是将腰杆挺得直直的,甚至连语气都是不恭不敬的,好似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主子而是一个连他还不如的下下等奴才,态度与语气理直气壮得不像请求而更像是一种命令。
冬暖故微微眯起眼,他们也知道她是世子夫人?不过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世子夫人放在眼里。
冬暖故并未理会他们,依旧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们,站在“李哥”身后的一名家丁冲他道:“我听说她就一哑巴不会说话的,搞不好还是个聋子呢,咱何必跟她废话,直接去把那盆花拿回来不就得了!?这院子里的东西还有什么是拿不得的?”
那家丁说上就上,二话不多说连忙就大步往窗台走来,伸手作势就要去捞那盆月季花,完全视站在一旁的冬暖故于无物。
而就当他的手指只差一分便要碰到花盆盆沿时,他忽地用左手捏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随之拼命地挠着他的左手,边挠边叫道:“啊!痒!痒死我了!”
只不过片刻时间,他竟已经将他的左手挠出了血来,一道道血红的口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右手指甲里都满是血水,纵是如此,他依旧痒得不能停下他手上的动作,甚至开始抓挠自己的右手。
如此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让其余三名家丁面上纷纷变色,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又抓又挠的家丁,震惊的眼神里兼着恐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冬暖故微微笑着,慢慢朝窗台上的那盆月季花走去,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拨了拨还挂着水珠的叶尖,转头看向愣在那儿的三名家丁,轻轻笑了起来。
她冬暖故的东西可从没有人敢抢,想抢也可以,留下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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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口齿乌髭:用皂角、荷叶、青盐等各种药物研熬而成,对牙齿口腔有增白留香、消炎镇痛作用,古时的牙膏。
叔发现叔很久没有题外话了,因为之前的章节一直在几天前就预发了,今天突然点后台一看,发现今天的稿子后台居然没有预发的了,所以叔滚来了,顺带唠叨几句,姑娘们莫嫌弃啊!
阿季是个强大的存在,他真正的实力没有表现在他这个世子身份的表面上,他的隐忍自然有他的理由,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所以,姑娘们相信他!哈哈~
阿暖是个好姑娘,阿季是个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主,其实他在面对阿暖时很紧张,叔写得比较委婉,不知姑娘们看出来了没?
在追文的姑娘们别潜水啊,偶尔出来和叔交流交流啊!
☆、029、你等着
“你这个哑巴对我做了什么!?”家丁又惊又恐又愤怒,恶狠狠地冲冬暖故大喊道,那眼神和口吻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似想上前打她,却又害怕他的双手会更痒,是以只敢冲她喊。
冬暖故只是轻轻拨着月季花的叶子,继而缓缓转过头看向那惊恐愤怒的家丁,眼角微弯,轻轻笑了起来。
这轻轻的笑意让她面前四名家丁的心皆咯噔一跳,明明是如花般的浅笑,却阴寒得给他们一种陡然如置冰窖的感觉,竟使得他们不约而同往后倒退了一步,好似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如花如月般美丽的姑娘,而是一个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送入地狱的修罗杀神。
正当此时,一道浅浅淡淡的声音从屋宅转角传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暖……?”
司季夏说这话的时候正提着一只朱褐色的食盒从屋宅后边转过屋宅转角向冬暖故走来,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冬暖故面前的六名家丁,硬是将“姑娘”二字卡断在了喉咙里,若是此刻还将“姑娘”两个字喊出口,在这样的高门府邸里,日后可免不了本不该有的麻烦。
冬暖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分,阿暖阿暖,没了“姑娘”这个后缀,听起来的确顺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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