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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助纣(第2 / 2页)

谢相为人清正,真正教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一个烂泥。愿意为他平反、不满圣驾徇私的绝不会只有冯既一个。

这样的奚落实在意料之中,明济轻轻闭了闭眼睛,生硬道:“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我不想再与你争。”

谢簪星站在原地,看着他避开的视线,神色乃至声音都非常平静:“明济,你真叫我失望。”

明济手指捏了捏,睫毛微颤,只道:“若你寻我只为此事,那便到此为止。”

谢簪星见他欲走,侧迈一步,挡在他身前,因为距离拉近而不得不抬头,面上的不解很真诚,“为什么这么道貌岸然呢殿下?”

“亡父曾经因为打了殿下手心而愧疚不已,但他说为君不仁,须从小纠正,不能放任。”她拉起明济的手,翻开的掌心冷白,有微微泛黄的老茧,她摸上去,然后抬头,“殿下四岁时,亡父任太傅,他教你仁义,教你为君,教了整整十二年。”

“可是为什么你却最终只是皇权的走狗呢?”她的声线轻得过分,又像夹杂了微末的沉痛,“为什么屡次三番,在大义面面前,选择了你自己的父亲呢?”

明济的手被她托在掌心里,不可抑制地颤抖。

但他很久没说出话来,不知道究竟是无从说起,还是有口难言。好半晌,他才压着喉咙里的酸涩,道:“谢簪星,皇权需要绝对的权威。”

他此刻莫名不太敢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怕看到令人难堪的鄙弃。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神转回,长久地凝在她的脸上。他的视线沿着她的眉眼扫下来,看见她挑起的唇角,嘲意很明显。

面对这样的神色,少有人能忍住不为自己辩白,何况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她脸上。明济的声音几乎有些苦涩:“我自出生就已经是太子了,这二十一年我寝食难安,怕被父皇厌弃,怕被兄弟比下去,更怕执政后愧对子民。”他移开视线,不想再看她近乎残忍的神情,“可并非每个事情最终都能皆大欢喜,正义之下就是鲜血。”

“皇权一旦被成功挑衅,后果不堪设想。父皇固然武断,可身为人臣,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身为人子,我又能怎么办?篡位吗?”他自嘲似的笑了声,闭了闭眼睛,再次垂头,看进她的眼睛里。

“谢簪星,二十一年里我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尽人君之事。可只有父亲,我没有办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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