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你们都要逼我,是不是(1 / 2)
楚峻北看着沁儿小嘴巴呼呼的出气。
她的紧张和小怯懦一览无遗。
这是那时候的沁儿吧?
有些小狡猾,却又有点单纯。
她眼睛里光细细碎碎的揉在一起,忽明忽暗,像她此时心脏跳动的节奏?
明明知道她想起他来必然是危险的。
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勾-引着他的靠近。
他也抵抗不住。
他退了身,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拿过水杯喝了口水,突然很想喝酒。
“你还是回去吧。”
沁儿嘟囔一句,低了低头,又继续开始吃菜。
莫名的心里焦虑极了,总觉得对面这个男人,一会天神一会魔鬼。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奇怪?
楚峻北才一坐正,被沁儿一句话扔过来,活像对面泼过来一盆雪山冰河里汲来的水,冷得他脊背一僵,寒气窜了出来。
男人收眉敛目,执着筷子夹了块杏鲍菇,好不容易觉得尚能入口的菜,霎时间便没了滋味。
入口的菜品皆如白蜡,口感和味道称得上恶心!
楚峻北一口菜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差就摔了筷子站起来,对面那女人竟是一眼也不看他。
什么叫“你还是回去吧”?
听着那口气,巴不得他快点走似的。
这桌上的气氛冷凝而收紧,沁儿不说话,楚峻北也不说话。
明明没有深仇大恨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较起了劲。
“快乐的骑塘里面有鸡小青蛙,他跳起舞来就像被王挤附体啦!”
楚峻北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音乐里的小男孩有一口吐词不清的南方普通话,一直唱。
楚峻北拿出电话接听的时候,沁儿已经看着楚峻北的电话发呆了。
脑子里还在回放着那首歌,沁儿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楚峻北看到沁的变化,赶紧拿着电话道,“妈,你帮我把闯闯接着,酒店让斯翰帮忙再开个房间。我等会就回去。”
对方气恼,“哎呀,你干什么去了啊?饭不吃就走了,孩子也不管!”
“刚刚出来了一下。”
“好好好,我去接闯闯,你别在外面太久了啊。”
“嗯,我很快就回去。”
楚峻北挂了电话,站起来把手机揣回裤袋里。
沁儿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发神经,伸手去扯纸,他已经先她一步拿了纸巾沾在她的脸上。
他弯着腰,去找她的脸,“怎么了?”
三个字,她似乎隐约感受到了他有点心疼。
抬眼看他时,他锁眉叹气,那双深潭黑眸里的情绪她看不到,也理解不透,“不知道。”
楚峻北却知道,她的情绪随时随地都会被扯出来。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她又问,“这是你儿子唱的歌吗?”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纸巾最后在她的眼角沾了沾水渍,“嗯,那时候他普通话还不标准。才两岁多点,舌头卷不好。”
沁儿放下筷子说,“我饱了,不想吃了。”
楚峻北转身叫侍应生买单,付了帐带沁儿走,“这里的菜不好吃,改天我来显显手艺。”
沁儿追着楚峻北跑,“真的吗?我才不信呢,北方男人不会做这些事的。”
“你怎么知道北方男人不会?”
“哼!”她就是知道。
楚峻北以前是不会,后来带着闯闯,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做点南心曾经喜欢吃的菜给闯闯吃。
慢慢的,倒是学会了几个拿手菜。
两个人一路往回走,沁儿吸取撞电线杆的教训,不再冲在前面。
追着楚峻北背影的时候,她就好奇的问,“闯闯妈妈是南方人吗?”
楚峻北手指收了一下,没有回身去回答,而是应了一声“嗯”,继续走路。
“你们北方人,跟南方人生活习惯很不一样吧?怎么会和得来?”
“她人好,总是迁就我,所以我觉得很合得来,现在想来,没总让着她......”
沁儿瘪瘪嘴,现在的老男人真不是东西,有个那么好的女人,居然在外面跟别的女人*。
就是*,若不然他随便谁都去吻额头,擦眼泪,哼哼哼。
对了,闯闯认错人了。
那妈妈肯定不在。
“她人呢?”
楚峻北沉默很久,沁儿还追着,跑到前面去拦了他的路,“喂,我问你呢。”
楚峻北看着沁儿的眼睛,有一种带着正义感的愤怒,好象他是骗子似的。
他出口时,已经哑声,“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沁儿心房里的弦铮铮直响,弦力弹得人心壁疼痛,她抚了抚胸口,回身过去,垂了眼帘,“哦。”
淡漠的应了一声,“孩子好可怜,没有妈妈。”
她说的时候,双手好象不受她本能的控制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泣啜出声。
楚峻北心中慌闷窒痛,看到沁儿流泪的时候,他就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南心,软软的趴在枕头上,流着泪。
流泪的样子好象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在一个空间的孤寂。
手掌抹掉她脸上的泪,潮湿在掌心里长成刺,他安慰她的时候尽力不去收紧臂力,而是温柔。
抱着怀中的女人,抚揉她的背心。
她个子高,这时候又站在上坡的位置,额面贴着他的脸,他叹着气,“你别难过啊,闯闯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们都没有告诉他实情。他从未伤心难过,只是偶尔会想念。”
“你想闯闯妈妈吗?”
“想啊。”楚峻北呼着喉间压抑气息,“想她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好好的。”
他本想说,想得睡不着。
想得看见她的照片就揪心扯肺的疼。
想得看见闯闯的嘴唇,她的模样就可以清晰的出现在他面前。
想得总以为她会舍不得他和闯闯,她就算去天堂了,兴许也会留下一缕魂在他们身边,像风一样在他们身边,不曾离去。
想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是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哪怕看见一粒石头,都会想起和她曾经走过的路上,也有那样的石子,她有踢来玩过。
他平着声,抑着痛,却不敢告诉她这些感受。
因为他听到了她的伤心。
阳光照在身上,照不热越来越没有温度的心,楚峻北体会到无能为力的心灰意冷。
不是对南心的爱,而是对这段爱的求而不得感到心灰意冷。
靳斯翰说得对,谁赌得起?谁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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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儿情绪有些低落,楚峻北也不敢再刻意靠近她。
就连闯闯,楚峻北也下了命令,不可以再去找沁儿阿姨。
闯闯委屈得在房间里大哭大闹,说不要做懂事的孩子,说爸爸是骗子!
楚峻北喝着咖啡,看见闯闯已经暴躁的开始扔东西,放下咖啡杯朝着孩子招手,“过来。”
闯闯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毕竟才不到四岁的孩子,再聪明懂事,也有小孩儿心性。
孩子心里委屈,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就想用极端的方式解决,比如哭闹,耍混。
闯闯是哭闹过了也没用,便开始耍混。
坐在地上看楚峻北无动于衷,闯闯便往后一倒,倒在地上,脚后跟开始蹬搓地毯,哇哇大哭,“骗子!骗子!骗子!你说麻麻会回来的!!!”
闯闯越想越伤心,她晚上想跟妈妈睡!想跟妈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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