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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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仪犹自踱步,又道:“药送到顺天,还不一定已经进宫了,我托人去问问……不妥不妥,我等会就收拾行礼上京。”yz

“好!……好!”秦阳林脑中已是一团乱麻,眼下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劲儿点头。

“这事你别传出去,谁都不要说。我去找人摆平。”浚仪喝了口茶水,稳住心神。

“诶!”秦阳林抓着她的手,“哥这条命可就在你手上了,你可千万要帮我!”

“我知道我知道!要是上头怪罪下来,莫说是你,我也脱不了干系!”她这个哥哥一向不顶事,因怕他再说下去,自己会愈发烦乱,浚仪扭头催促道:“行了,你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去房里休息,午饭我会派人给你送去。”

“好……”秦阳林抬袖擦那一头的汗,着实是疲倦难耐,依言回房。

浚仪闭目深深吸了口气,坐在帽椅里,抖着手端起茶杯狂饮了几杯,稍稍平复心情,盘算着该如何是好……

“郡、郡主!……”尚没休息多久,前头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往这儿跑,她把杯子一丢,没好气。

“又怎么了!”

“门外……门外来了个妇人,领着个男娃,说……说是老爷的种。”后半句,小厮撇着她的脸,声音低得听不见。

“什么?!”她气得满面通红,拍桌而起,“真当我府上没人了么!什么东西都敢来撒野!你们都是死人啊?不知道轰人走吗?”

虽是如此说,她仍旧怒气冲冲朝外走。

还没走出府,老远就听到一个妇人又是哭又是骂,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浚仪杏眼圆睁,银牙咬碎,刚要招呼人,怎料迎面竟飞来一块砖瓦正中她脑门。眼前立时一片漆黑,她连吭都没吭出一声,面朝地就倒了下去。

“郡主!郡主!”

“快,快去叫大夫……”

一时间吵声闹声脚步声混杂一片,场面愈发难以收拾……

晚霞黄昏,日暮时分,炊烟袅袅升起。

梅倾酒看着百里将那封书信装好密封,眉毛拧出个难以言表的形状来,啧啧摇头:

“你真要寄给你爹?”

后者连眼皮都没抬,淡淡道:“难不成寄给你爹?”

他把茶杯一搁,懒懒靠着朝他笑:“喂,这算不算是公报私仇啊?”

“我就是公报私仇了,又如何?”百里把信封收入怀中,拿眼睇他,“怎么,你要去告发我?”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啊……还不被你整死。”他夸张的打了个哆嗦,心里却道:老百家果然厉害,仗着眼下圣上不顶事,又手握兵权,只怕逼宫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吧……

“大公子。”

有小厮上来带话,“左大人那边派人来催了,问您几时出门。”

百里颔首道:“跟他说,我马上就来。”

“是。”

“对了。”小厮还没退下,他又叫住,“记得叫庄姑娘一起。”

“是。”

他将桌面收拾整齐,这才向梅倾酒示意,“走,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酒筵仍旧是在樊楼,此次是左桂仁掏腰包,一则是因百里即将启程,为他送行;二来七夏大病一场,刚刚痊愈,也算是庆祝庆祝了。

特意挑了别致的雅间,为照顾季子禾和叶温如两人,左桂仁特意屏退左右,只他几人在其中饮酒畅谈,也免去些许不必要的尴尬。

“来来来……好酒好菜,大家千万别见外。”左桂仁生性豪爽,当下自饮了三杯,亮出空酒杯来,示意众人动筷。

☆、第38章 【酒后真言】

七夏大病初愈,尽管已经康复,但喝了几日药,又昏昏沉沉睡了几天,难免有些提不起精神。加之季子禾不住唠唠叨叨叮嘱她不能吃得太咸太辣太重口,为了堵住他的嘴,她眼下只能捧着粥碗,盯着一桌的鸡鸭鱼肉,巴巴儿的吃那几道清淡的素菜,眼里委屈得都快滴出水来。

“庄姑娘。”热酒下肚,左桂仁的话也不禁多起来,“怎么不吃肉呢?光嚼那几片菜叶子有什么意思!”

七夏正要说话,季子禾却温言替她回道:“多谢左统制的好意,只是小七身子还虚着,吃不得大鱼大肉,我想等她再好些……”

他此话说得虽是自然,旁人却都听出些许亲密之感来,叶温如低头默默吃饭,梅倾酒端着酒杯笑而不语,百里神色如常,看不出异样。

“你啊,就是做大夫做久了,干啥都小心翼翼的……不过是风寒发烧,几碗姜汤一喝,捂捂汗就没事了。何必跟护小鸡崽儿似的……来来来。”左桂仁不以为许,夹了一个鸡腿搁在七夏碗里,之后还觉得不够,干脆把炉子上温着的酒提来给她倒上,“姑娘,吃,天大的事也没吃饭重要。”

季子禾忙道:“左统制,左统制……鸡腿就罢了,这酒……”

“热酒暖身。”左桂仁朝他笑道,“信我没错。”

季子禾没有办法,回头时,竟见七夏当真喜滋滋把酒杯捧上了手,不禁担心:

“你会喝酒么?”

“从前喝过。”

“什么酒?”他有点怀疑。

七夏刚抿了一口,眼珠子一转,问他:“糯米甜酒算不算?”

此时连百里都忍不住跟着叹气,“没喝过就别喝了,免得一会儿醉的不省人事。”伸手正要从她手里把杯子夺过来,七夏却赶紧护在怀里,侧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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