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231虽然我很想,但是我会克制(2 / 2)
阶而上。
福田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忽然想起什么,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同样微微失神的巧黛。
巧黛眉心微拢,垂眸看向身前的青石台阶,然后,缓缓抬步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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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想了很多种沈孟提出让她照顾沈妍雪她母亲的可能,也仔细想过,她去了沈府以后,可能会面临到的种种问题。
换句话说,她甚至想过,沈孟会想着怎样的暗招来对付她,她该采取怎样的对策?或者事先怎样的防范?
可出乎意料的,她进沈府以后,一切都很顺利,且也非常正常。
甚至都未跟沈孟打上照面,是一个管事的妇人接待的她。
大家都叫她玉娘,听说是当年沈妍雪母亲的随嫁婢女。
玉娘先给她安排了一间厢房,听说,厢房的隔壁就是沈妍雪生前的香闺,已落了锁,锁头很新,应该是今日刚落的。
夜离想,许是怕她擅进吧。
也不以为意,因为她也没有这个打算。
随玉娘入了自己的那间厢房,夜离发现,也不知是今日特意布置的,还是事先就是如此,厢房里物件一应俱全,装修也奢华大气。
深知沈孟是那种最会做表面文章的人,夜离并未上心。
将随带的包裹放下,玉娘又带她整个沈府转一圈,熟悉环境。
沿路碰到家丁或者婢女,虽看到她时的眼神各异,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不屑的,有恨意的,有怒视的,但是,全都清一色地喊她:“小姐。”
看来,沈孟已经在府中交代过了,也省却了她很多的麻烦。
沈府很大,光院子都数个。
亭台楼阁、水榭假山,统统应有尽有,装修也一派奢华,比她钟家当年的那个丞相府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她想,能与之一较高下的,这世上,怕是只有皇宫了。
整个沈府转一圈下来,已是不知过了多久。
府中一片肃穆,虽未见白布素缟之类,但是气氛很肃穆,每个人脸色都不好。
夜离知道,除了主要是因为沈妍雪去世的缘故,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到来。
大概跟他们的主人一样,这些人都觉得是她不守妇道,横插在了凤影墨跟沈妍雪之间。
看得出,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除了这个玉娘,还算和善。
最后,玉娘才带她去见沈妍雪的母亲。
因为怕她出差错,在去之前,玉娘仔细跟她交代了对方的喜恶,以及沈妍雪的一些习惯,甚至还让她先用沈妍雪的声音做给她看。
满意了,才带她入了沈夫人的厢房。
说实在的,见到沈夫人的第一眼,她就震惊了。
脑中对这个妇人已经想象过多种模样,却独独没有现在这样。
在戒坊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被毒瘾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却都没有躺在床上的那个骨瘦如柴的妇人让她心颤。
面色蜡黄,容颜憔悴,因为失明,双目凹陷得厉害,就那样静静得躺在床榻之上,身子被被褥盖着,只留出一个这样的脑袋,头发花白,却也没剩多少,稀稀落落。
一双手搁在被褥外面,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当时已近黄昏,屋子里还没有掌灯,血红的斜阳透过窗棂投在床榻上,夜离乍然一看,脑中闪过的是“骷髅”。
幸亏是她,若是霓灵,怕是早已吓得尖叫起来。
“娘——”不动声色敛了心神,她惊喜地扑将过去,动作做作又夸张。
没办法,玉娘说,沈妍雪平素就是这样的。
妇人当即有了反应,面色大喜,摸索着朝她伸手:“妍雪,妍雪,你可回来了!”
夜离连忙将自己的手递到她的手心。
为了防止露馅,方才玉娘也检查过她的手,还替她修了修指甲,并帮她涂
抹了沈妍雪平素最欢的红色的蔻丹。
“你这一走,那么久,娘的身子越来越差,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妇人将她的手拉过,蹭在自己的脸上,情绪很激动。
夜离看到,妇人是笑着的,可是那双早已干涸的眼洞里竟然有清泪滑出。
夜离一时心口大痛。
母爱是伟大的。
无论你是善人,还是恶人,母亲永远是那个将你捧在手心里,牵挂你,放不下你的人。
夜离不禁想起自己惨死的爹娘,眼窝一热。
“娘,你说什么话呢?爹说,你这段时间吃了药,身子已经见好了,什么叫再也见不到我了,这样的话,妍雪可不爱听,娘以后不许再说了。”
夜离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撒娇,甚至将脑袋贴在妇人胸口的被褥上。
那一刻,她竟也莫名感到心安和温暖。
妇人满足地笑:“好,好,不说,不说便是,但是,妍雪也要答应娘,虽然你已经嫁人了,但是,你也要经常回家来看看娘。”
“嗯,爹说娘的病关键就在这三月,所以啊,妍雪已经决定了,这三月回家来住,一直陪着娘,直到娘的病彻底好。”
“胡说!”
妇人当即脸一拉,不悦道:“哪有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住那么长时日的道理?了解的人知道你是为了娘,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被夫家扫地出门了呢。而且,比起让你整日陪着娘,让娘抱上外孙,胜过世间任何良药,届时娘的病铁定好得快。”
夜离就怔住了。
心里面更是滋味不明。
她转眸看向玉娘。
玉娘轻抿了唇,没有做声。
夜离略一思忖,道:“娘,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其实,我……我……我已经有了!”
“真的?”妇人反应大得差点从床榻上起来。
“嗯。”夜离点头。
“来来来,让娘把把脉!”
妇人竟然会医,这点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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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凤府一片素缟,白布白幡白灯笼。
大厅里,白烛摇曳。
凤影墨一袭白衣站在沈妍雪的棺木前。
长安腰束白带站在他的身后。
大厅里静得瘆人。
长安从背后看着男人,看着男人清冷的背影,看着站在这里将近两个时辰一动也未动的背影。
此次北国之行,他没有一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所知道的,也是辗转传回来的一些消息。
譬如,沈妍雪死于非命,死于一个黑衣铜面人之手;
譬如戒坊坊主夜离是女人,跟缉台台主凤影墨早有私情,并已有了孩子等等。
这个男人此刻在想什么,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变了,变了很多。
以前虽然也不懂他,但是他的心事,他自认为还能猜出一二,如今,他一丁点都猜不出来。
下午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府里面转,不让他跟着。
若不是太后跟襄太后前来府上,他在曾经宁阳王住的厢房门口找到他,还不知道他要转多久。
夜里,就站在这灵堂里面,一站又是两个时辰。
他不爱沈妍雪,他知道。
但是,他想,此时的他,肯定还是非常难过的吧。
纵然不爱,两人的朋友关系却也匪浅。
虽然,沈妍雪平素骄纵蛮横了点,但是,对这个男人的一颗心,却是绝对没有话说的。
而他,看似一切都无所谓。
实则,重情。
往往这样的人过得要比常人辛苦。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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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必要铺垫,明日事件来,对了,传说,明天又加更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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