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81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1 / 2)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男人直接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沉声而问。
“我想要说什么,三爷难道不知道吗?他病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这是三爷跟我说的,不是吗?三爷是医者,应该比我更懂,这意味着什么,后果又是什么?”
“是什么?”男人望着易敏的眼睛,语气冷冽耘。
易敏却也不惧,既然今天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就干脆说个明白踝。
“越来越严重的话,难道不是会精神失常吗?”
男人寒眸微微一眯,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怎么不会?”易敏蹙眉,对他的态度也不免生了恼意。
那可是他的儿子,按理说,她才是不相干的人。
“是三爷自己说,这种病最初的病因是因为受巨大的精神刺激所致,当年,在去幽州的路上,他亲眼目睹了你,还有夫人,以及宁阳王府的那么多人,包括随从家仆一夕之间全部死于非命,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场灭门惨案,所以心里留下了阴影。他活了下来,活得特别艰难和不容易,他在潜意识里,希望三爷还活着,因为在他的心里,三爷这个父亲就是个神,是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神,是可以保护他的神,所以在他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他就病了,让自己变成了三爷,变成你这个有力量的三爷,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的三爷,而他自己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就像是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对自己在变成三爷的时候做的事一概不知,他……”
易敏还在稍显激动地说着,却是蓦地被男人打断。
“这些我也只是根据医书上的记载,这样猜想的,我并不能肯定……”
“可是现在事实就是这样不是吗?”这次轮到易敏没有让他说完,就将他的话打断。
这厢沈妍雪听得一头雾水。
好多信息。
谁病了?
还扯到了宁阳王府?
什么变成另外一个人?
什么父亲?
一堆又凌乱又莫名的信息……
但是,有一句她却是听清楚了。
易敏说,三爷这个父亲。
三爷是个父亲?
没有比这更让她震惊和接受不了的信息了。
凤影墨是个父亲?
他有孩子?
然后,那个孩子还病了?
他跟谁的孩子?
易敏如此激动,是他跟易敏的孩子吗?
正浑浑噩噩猜着,那边易敏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是,他对自己的这个病状完全不知,皇上怀疑他、猜忌他,夜灵误会他、不理他,他却是一个人蒙在鼓里,三爷不觉得他的处境很危险,也很难过吗?”
易敏其实真的不想说这些。
虽然她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人,可终究这是他们的家事。
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而且,这一切,面前的这个男人心知肚明。
因为,都是他告诉她的。
说实在的,当时听说的时候,她还真的不相信。
她第一次听说,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病。
一个人分裂成另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
难怪封妃大典上,化身成三爷的凤影墨只身前来,带走了夜灵,当时,她还以为是来救她的。可是,他对她却视若无睹,连看她的眼神都非常陌生,就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
原来,此三爷非彼三爷。
都说这种病只有在人遇到重大危机或者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才会发。
当时,凤影墨也是被逼急了吧。
陌千羽突然选夜灵入宫,让他措手不及。
可人家是君,他是臣
。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有什么办法阻止?
万般煎熬之下,才导致了发病吧?
都是红尘中的痴儿女,说实在的,她都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父亲却是……
“而且三爷,那夜在凤府的温泉池边,很显然,夜灵将你当成了凤影墨,换句话说,也就是凤影墨对自己分裂成三爷这件事浑然不知,而夜灵却知道凤影墨就是三爷,三爷就是凤影墨,所以那夜才会救我们,就算被三爷用黑带差点杀死,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救我们,将我们打下水,还出声提醒我们皇上来了,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可是,也正是因为看到了温泉池边,三爷跟我做的一切,所以她心灰意冷,才会在大家闹洞房的时候,当着皇上和所有人的面,将她送给凤影墨的一枚发簪拿了回来,然后跟皇上回了皇宫,跟凤影墨从此沦为陌路。”
“所以呢?”
男人问。
易敏有些无奈,她说了一大堆,他只回了三个字。
“所以,三爷,危机时刻,是夜灵牺牲了自己,救了我们,她是爱凤影墨的,凤影墨也爱她,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这段感情因为误会分道扬镳,而坐视不理?”
巨石后的沈妍雪彻底风中凌乱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是凤影墨?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凤影墨?
可是,明明凤影墨就是穿的这身衣袍、戴着这顶面具出的门。
其实,仔细想想,也的确不是。
虽看起来,两人一模一样,可他们的声音却是不同的。
刚刚她还以为是凤影墨故意变的音。
原来是两个人。
她虽凌乱,却也稍感欣慰。
不是凤影墨就好。
不然,刚才的那一幕,那男女苟且的一幕,真的让她承受不住。
原来,不只是她,夜灵也将这个男人当成过凤影墨。
她跟凤影墨洞房那夜,原来还发生了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难怪夜灵要从凤影墨那里拿走发簪,难怪这段时间跟凤影墨形同陌路。
原来竟是这方面的误会。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五味杂陈,她皱眉,再次屏息静听。
水榭边,男人终于出了声。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告诉凤影墨这一切,告诉他,你还活着,他发病的时候都变成你,可见你这个父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我相信,只要他知道你没死,他的这个病就一定会痊愈。”
易敏的话音刚落,男人忽然低低笑。
“易敏,几时开始,你对他这般关心了?”
听着男人就像是淬了冰一般寒凉的声音,易敏轻笑摇头。
“我只是看不过去,他是三爷的儿子,我对他关心怎么了?倒是三爷,三爷不觉得自己愧疚吗?他过着怎样的生活,他经历过什么事情,三爷不是都一清二楚?面对这样一个视自己为倚靠,视自己为守护神,连潜意识里都想变成自己的儿子,三爷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男人骤然沉声,将易敏的话打断。
“我怎敢教三爷,我只是将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今夜,我就将话撂这儿,三爷信不信,这样下去,不会太长时间,他肯定又要发病?”
这也是那夜她提出让夜灵跟她睡一个营帐的原因。
那夜,陌千羽跟夜灵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明眼人,都能猜到几分。
两人都那样狼狈不堪,夜灵更是衣衫不整,甚至连营帐都给搞垮了。
任谁都会往那方面去想。
凤影墨就在天子眼前、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脱了自己的外袍丢到夜灵的身上。
虽然那时,他一个字也没说,一个其他的举
措也没有,甚至连脚下的步子都没有停顿一下,就这样默然离去,可她还是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和隐忍。
不怒,不会丢衣袍。
毕竟,夜灵早已跟他没有关系,且帝王陌千羽还在当面,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前夫去脱身上的衣袍给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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