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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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我是男子组200m冠军。”

“还有呢?”她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什么?”他不解。

梁语陶轻佻地哼了一声,指着看台最高的那一层,不屑道:“我记得跳高比赛的那一场,我当时坐在最高的那一层,但比赛实在无聊,我就睡了过去。结果一睡醒,身上就多了件校服,上头还绣着曾亦舟的名字。而且吧,还不止,你可别以为我睡着了跟死猪一样,但我好歹也是有感觉的。当时,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有个人在我的脸上啄了一口。”

她指着他的脑袋:“你说,是不是你。”

曾亦舟淡笑着不回答,梁语陶也约莫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梁语陶摆正姿态,理直气壮地教训他:“我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前老师总跟我们说,做人要光明磊落,行君子之所为。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实在有伤大雅。”

梁语陶话音还未落下,曾亦舟放大的侧脸,就忽地从她身旁探了过来,冷不防地就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附上了一吻。

“这样总不偷偷摸摸了吧?”他眼角上扬,语气宠溺。

“你这是偷袭我!”

他揽住她的肩膀,笑道:“要说偷偷摸摸,我可不及你万分之一。从小学起,偷走隔壁班女生送我的情书,用修正液将我的名字涂改成别人的名字,再转送给别人,故意折腾乌龙事件错点鸳鸯谱。还有,每年运动会上,每逢女生送我花束,就都会被你踩烂扔进垃圾桶里。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

曾亦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仔细品味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你说,到底是我偷偷摸摸,还是你偷偷摸摸?”

闻言,梁语陶忽然像是被人捉住了小辫子。她赶忙推开他的手臂,从看台上跑下去。

她嘟囔道:“我争不过你,我逃,总行了吧。”

“小心点,还怀着孕呢。”

梁语陶自然也知道自己怀着孕,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因此,饶是连跑步,她都小心翼翼的,动作幅度几乎等同于竞走的温和慢速。

可是,刚走了没几步,梁语陶就感觉自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下一秒,喉咙口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连呼吸都不能自如。她开始不停地大口喘气,整个人都随着呼吸的动作开始微微颤抖。

曾亦舟见状,立刻跑了过去。彼时,梁语陶急促的呼吸就在他耳边回响,每一次呼吸都震颤在他的心上,令曾亦舟不自觉地握紧了她的肩膀。

“陶陶,怎么了?”

她语气混乱:“我疼,我……我呼吸不过来了。”

说罢,她体力不支,直直地倒在了曾亦舟的怀里。她倒下的那一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仍在不停地叫嚣着,好似虽是就要将她的生命吞没。

曾亦舟知晓情况不对,立即抄手将她抱起,提步往外跑。

而此时,正在迷蒙之中时,梁语陶忽而觉得身下一热,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脱离自己的身体远去。梁语陶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曾亦舟的臂膀,咬着牙,口中细碎地呢喃着:“孩子……孩子……”

隐约中,曾亦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左手手心忽然传来了一阵温热,他抽手看了一眼,才发现了手心已经被鲜血染红,连掌心的纹路,都一并消失在了满目的猩红里。

此刻,饶是平时从容不迫的曾亦舟,都彻底慌了。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对梁语陶的,是医院头顶惨白的天花板壁。

长久的昏睡,使得此刻日光灯微弱的光线,都犹如针尖麦芒一般,锋利地扎进她的眼底。稍稍缓和了一会,她才侧过脸去,打量病房里的人。

这时,她才发现,不大的病房里,竟是围了□□个人。除了负责照看的医生护士,有她的父母,有弟弟景初,有爷爷奶奶,有从小看她长大的曾叔,还有……她的曾亦舟。

目光微微停顿在她病床旁的曾亦舟时,她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无视周边人神色凝重的表情,梁语陶悄悄地侧过脸,扬了扬笑容,对床畔的曾亦舟说:“只不过是偶尔发作的小毛病,你怎么又这么小题大做地,把全家都叫过来了。”

曾亦舟替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温柔依旧:“陶陶,你知不知道,已经睡了三天了。”

“我只是这次睡得稍微长了一点。”她朝他眨了眨眼:“明明就是你大惊小怪。”

“好,那下次可不准睡这么长了。”

“一定。”她眯眼温和地笑着,终究问出了心中所念:“对了,孩子呢,他还好吗?”

“陶陶,我们不说孩子好吗?”曾亦舟的声音压抑且疼痛。

闻言,梁语陶的情绪一下子忽然崩溃了,她猛地抓住了曾亦舟的手,瞪大的眼神彰显着她此刻的恐惧:“是不是孩子没了?”

“放心,孩子还在。”

梁语陶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悄悄放下,不由得戏谑道:“那你们做什么一个个都表情凝重的,搞得跟我病入膏肓了似的。”

梁语陶企图用一种稀松平常的方式,来缓和所有人低落的情绪。只是,当她将话语从口中脱出的时候,母亲白梓岑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埋进了父亲梁延川的怀里。

一旁,曾亦舟悄悄坐上了病床,将她揽进怀里。

“陶陶,我跟你商量个事好吗?”

“你说。”

“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好吗?”曾亦舟试图用最温柔的语气,将这件事说出来。只可惜,即便是这样,每个字眼里仍旧是带着血腥的。

她用力一把推开他:“曾亦舟你是不是疯了?!”

“陶陶,我没疯。”曾亦舟不顾她的挣扎,努力将她安静怀里,尽力安抚着她:“你安静地听我说完。”

离得近的时候,梁语陶才瞧见了曾亦舟眼底的乌青,黑黢黢的,昭显他的疲惫。她一下子安静了。

曾亦舟说:“医生说过,由于你肺部的病症,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加之怀了孕,胎儿随时需要汲取你的营养,更是让你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现在,你已经出现先兆流产的迹象了。虽然这次由于及时送医,孩子被保住了,但是下一次,下下次,再出现这样的现象就说不定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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