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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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别闹了,该回去了。”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把她一个人抛下是错,便好声好气地同她解释:“是我错,我不理智,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行吗?”

梁语陶向来是耳根子软的人,听他道了歉,愤怒指数就急剧下跌。但偏生还依旧嘴硬,故意挪了挪身,拍开他的手:“你别碰我,我不想理你。”

曾亦舟自是知道梁语陶别扭的个性,他估计一时半会也劝服不了她,就陪着她一同在水泥路面上蹲下。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她:“怎么都二十五岁得人了,还像十五六岁的时候一样,一赌气就说不理我。”

听完他的话,梁语陶倒是又气愤了起来,哭哑了的嗓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曾亦舟你到底懂不懂,这跟赌气根本没关系。我只是很生气,为什么我得不到公平的待遇。凭什么我关心你,想要帮你,在你的眼里就是施舍。而一个外人帮你,你却还心甘情愿地乐意接受。难道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居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

曾亦舟听完了她的话,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心底也跟染了蜜糖似得,甜得咋咋呼呼的。他忽然发觉,梁语陶这块顽固的小石头,大概是终于快要开了窍。

“我跟她没关系。”他说。

闻言,梁语陶悄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在确定他的表情不是在撒谎之后,心里倒是一下子释怀了。她也不知怎么的,听他说,她和那个姓李的女人没关系的时候,居然觉得心情也一并放晴了。她一高兴就想偷笑,但此时此刻,但碍于面子,她故意憋着心底的愉悦,假装冷哼一声:“你和她没关系她会那么热心的帮你?她的心思明明就昭然若揭,你还故意假装看不见。”

“她只是我的同事,当年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她帮了公司很多。大家都对公司有感情,不忍心看它倒闭,所以她才会主动帮忙。其实在今天之前,我都并不知道她想请他父亲帮我们公司这件事。况且,我也早就已经拒绝了。”他思路清晰地跟她解释。

“可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她在一起,连工作都不行。”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蓦地从嘴里吐出来。梁语陶愣了半秒,才发觉出话里的暧昧因子,赶忙寰转:“你别误会,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梁语陶生来就是个受不了区别对待的人,更受不了你为了她跟我这么一个青梅竹马了二十几年的人吵架。”

“谁跟你因为她吵架了?”他质疑。

“刚才难道不是?”她赌气反驳:“你还开车抛下我走了。”

“傻姑娘,我们只是意见不合。”他凑过身,替她揩去脸上残留的泪花,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不过也怪我脾气差,赌气丢下了你。你就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一次成吗?”

梁语陶终于雨过天晴似的绽放了笑容,她故意装作十分勉强的样子:“那好吧,反正我梁语陶向来英明神武,从来不屑于和某个幼儿园就留级的人计较。”

“好好好,我是留级生行了吧。”

“这才差不多。”她骄傲地别过脑袋,唇角上扬。

他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轻笑一声:“可真是不容易,总算把我们梁大小姐给哄开心了。”

“知道哄我开心不容易,下次可就千万别惹我生气了。”她得寸进尺。

曾亦舟沉声笑着,从她身边走过,径直来到她的面前。

敞亮的车灯自他背后打过来,光线尖锐令她睁不开眼来。她下意识地想用手挡,可还未等她支出手,他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为她辟开了一片安宁。

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弧度,梁语陶这才发觉,似乎自打有记忆以来,曾亦舟似乎总是那般照顾着她,细微且周到。周遭皆是一片黑暗,安静得出奇。万籁俱寂,她只能听见他的低沉沉的嗓音,穿越她的耳廓,直到心里。

他朝她伸出手:“走,陶陶,我带你回家。”

梁语陶恍惚想起,近十年以前,似乎也是现如今的这般场景。那时候她被那名精神病人殴打昏迷,朦朦胧胧地张开眼时,却发觉自己正身处在空旷无人的仓库里,四周皆是火光漫天的可怖,偶尔的声响,只剩下零星火烛的噼啪声。

那时候,曾亦舟也像如今这般站在她的面前,伸出他血淋淋的手。

对她说:“走,陶陶,我带你出去。”

**

最终,公司的事情得到了最圆满的解决。某家银行认同曾亦舟的计划,同意贷款,自此所有的资金问题都得以迎刃而解。曾亦舟拒绝了周延昭的帮助,也同样拒绝了李总监莫名而来的好意。

之后的一切,在曾亦舟缜密的布划下,都进行地十分顺利。资金投入,招商引资,在这个项目上,曾亦舟稳赚无数。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得益于市中心cbd建设的案子,曾亦舟的公司成功转型。时事造人,同样因为这个高风险的案子,曾亦舟在建筑行业都获得了极高的评价,自此声名大噪。

与此同时,梁语陶乐团排练也终于临近结尾。周日的会演即将开始,周丽因没有合适的礼服参与演奏会,特意要求梁语陶趁着演出开始的前一天,陪着她一同去商场购置。

周六下午的商场热闹得很,梁语陶陪着周丽逛了一圈也没见到中意的礼服。于是,累瘫了的两人,就干脆找了一家咖啡馆歇脚休息。

咖啡厅里的挂壁式电视机也不知被谁调到了财经频道,女主持人枯燥的播报中,夹杂的都是些生涩的术语,听得梁语陶昏昏欲睡。

正当她打算从包里翻出手机,信手刷刷微博时,电视机屏幕里却偶然闪现出她万分熟悉的容貌。片刻后,那人的嗓音,也无比谙熟地在梁语陶耳边响起。

“喂喂喂,梁语陶快看,那不是你的小竹马曾亦舟嘛。”周丽抢先一步激动道。

梁语陶瞥了一眼电视屏幕,赶紧捂住了周丽的嘴:“你轻点,没看见周围人都在看我们嘛。”

周丽环顾四周,在发觉一双双眼睛正盯着她时,她才埋低了脑袋,轻声笑道:“我这不是小市民思想作祟,看到电视里出现认识的人就激动嘛。在我眼里啊,上电视可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就比如说,前些日子,我有个朋友的前男友酒驾被抓,找人顶包被警察抓住了,我还津津乐道地指着电视说这人我认识呢。”

“你那哪是小市民思想,摆明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梁语陶剜了她一眼。

“那你就说错了,现在曾亦舟上电视可不是看热闹,是光荣呢。”周丽一本正经地说:“最近谁不口口相传,那个斯达建筑的曾总包揽了市中心cbd的项目,大赚了一通。我听说好几家公司都悔着,连我那个软件公司的老总,明明跟他毫无关联的事情,他都后悔没能掺和一脚赚一笔呢。”

周丽掐着手指,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过了会,她才解释道:“过些日子又是我们久江大学招生的日子了,最近曾亦舟声名鹊起,我们学校指不定又要拿他当一次噱头,哄骗考生报考了。”

“为什么是又?难不成之前还有什么故事?”

这回倒是周丽惊讶了:“难道你不知道曾亦舟大学时期创业的事情?”

“不知道。”梁语陶摇摇头,眼神有些落寞。

那段时间她在国外学习,近四年的时光,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了解国内的情况,尤其是曾亦舟……而唯一的那一次,出手相助,也仅仅是因为母亲白梓岑在电话内的偶然提及。

“没关系,你那时候在国外,消息淤塞,也情有可原。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周丽撇了撇嘴,端正坐姿,摆出了阵仗要跟梁语陶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后果:“你也知道我是久江市音乐学院毕业的吧。”

“当然。”梁语陶很自然地点点头。

“曾亦舟是在久江大学建筑系的,所以很简单的推论就是,我们俩是校友。说起来我对他的了解可真不少,事情吧,要从他当年大三时候说起,当年校长建立了个大学生创业项目。曾亦舟就是最早的那一批创业骨干,当初他的公司还是给人代理做建筑案子,没什么名气。后来,机缘巧合和某家大公司合作了久江市体育中心的案子。案子很成功,不到一年,他就跟一票同学开起了公司,也得益于那个项目,他还没毕业,就在建筑界小有名气了。加之他人又长得帅,在电视机里露了几下脸,就被人给记住了,还被人称为久江大学校草。当时还有传言说,有电影公司想让他去演男主角,结果被他给拒了呢。”

“真的假的啊?”梁语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她几乎难以想象,要是曾亦舟登上电影屏幕,以他那张表情极少的僵尸脸去演电影,该会尴尬成什么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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