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1 / 2)
就见瓶中赫然躺着总共两枚丹丸。
不消说,这只是丹丸而已,是专门的解药,并不是真正的灵丹,便也不能用灵丹固有的品级来讲明。
这两枚丹丸,一为红色,一为蓝色,安静的躺在瓶底,即便是隔着禁制,也能嗅到淡淡的带着刺激性的味道。
她看着,右手一挥,便是在周围设下了一道简单的禁制,然后手指一碰,瓶口的禁制就悄然散开,那刺激性的味道更加浓郁,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玉瓶内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褚妖儿正中着毒,有些看不太清,就让祁皇帮忙看:“你看看里面是什么字。”
祁皇一看。
玉瓶内部,赫然闪烁着几列金色小字。
“参与商,生与死,二选一,或往北。”
祁皇将这几行小字念出来,面色陡然变得不太好看了。
这还是参商大帝要褚妖儿去北区了。
两枚丹丸,一枚红色一枚蓝色,象征着相隔甚远的参商星宿,也便是生与死。
二选一,褚妖儿需要从这两枚丹丸之中,选出其中一枚来吞下,若是选得对了,那她就能解毒;若是选得错了,那就得去参商遗宗在的北区,她才能得以活命。
参商大帝……
祁皇眸中银光深邃。
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老样子,还是这样阴险,就算是对妖儿,那也是本性丝毫没有改变。
褚妖儿听着,沉默了一瞬。
她没有说什么,只将玉瓶中的两枚丹丸倒出来,倒在掌心里,认真的观察着这两枚丹丸。
只是参商大帝似乎铁了心想逼她去北区,这两枚丹丸,虽然颜色各不相同,但除此之外,形状,大小,气味,重量,完全一模一样,若是寻常人,怕是怎么也选不出来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比褚妖儿身上毒素还要更加毒辣的毒药。
但褚妖儿毕竟也是对药毒这方面浸淫时日颇久,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参商大帝喜欢什么颜色?”
祁皇思索了一下:“黑色。或者是红色。”
褚妖儿听了,回想起之前在无涯海见到的大帝灵体,似乎还真的是黑色和红色较多。
尤其是大帝的眼睛,瞳色明明是黑色的,可偏生会产生让她极度厌恶的红,就好像大帝所喜欢的曼珠沙华一样,长在地狱黄泉路上,鲜红鲜红的开在那黑暗之中,诡异而妖娆。
妖娆得让她恨不得能亲手剜了那对眼珠子,免得他再用那样的一双眼睛看她。
“喜欢红色啊。那蓝色,他就不喜欢了?”
她低声说了句,看了半晌那红色的丹丸,终于确定了什么,转而一抬手,竟将两枚丹丸全给送进口中。
祁皇看得一愣:“两个都是解药?”
“不是。”
她咽下那带着刺激性的丹丸,嗓子立即火烧火燎的疼,两颗丹丸好似火球一样,沿着嗓子下去,烧得她食道都是疼痛。
等丹丸到了胃部,胃也是被烧得剧痛,她伸手抚上自己胃部在的位置,本就苍白的脸色,当即变得更加惨白,声音也是被灼烧得嘶哑了:“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其实针对的并不是我中的毒。他故意说这两个丹丸是生与死,就是想要混淆视听,扰乱我的思绪。”
若是寻常人,看到那样几行字,恐怕真的会开始纠结,这两个丹丸,到底哪个吃了能活,哪个吃了会死。
可是,问题是,这是参商大帝派人送来的所谓“解药”。
说是要解褚妖儿身上的毒,但以他的脾性,他可能会那么好心?
他发疯了也会想着能不能利用解药来威胁褚妖儿去往北区。
所以这几行字所表达出来的寒意,褚妖儿完全不去想,只以自己的方法比较着这两种丹丸,试探着其中药性,好确定两种丹丸各自药性如何,才能区别出到底哪个毒性比较重——
这两种丹丸,她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没一个是解药,全是毒药。
但是,在解毒这方面上,一直都有着以毒攻毒之说,所以褚妖儿明白,这两种毒药,的确是有一种能够综合她体内毒素的,但只是综合而已,想要彻底逼毒,并不可能。
参商大帝,他绝对已经做好了根据她体内毒素所安排的一系列措施,张开大网,就等她落网了。
两种毒药,一个毒性较强,一个毒性较弱,她分辨完毕后,这才最终选择,两种毒药都吃下。
这样一来,她身体里就会有三种毒。
而这三种毒,互相牵制,互相攻克,虽然会给她的身体带来种种不良反应,但毒素彼此牵制纠缠,就不会让她生命体征消耗过快。只要这三种毒素不会暴起,她就完全有着足够的时间,找寻到别的神级灵丹师,或者自己慢慢成为神级灵丹师,方能将身体里的毒素,给全然的解决干净。
如此,便正是所谓参商大帝带给她的解药。
他不让她真的解毒,就以这样的方式,慢慢折磨着她,等折磨到了足够的时间,她忍受不住三种剧毒的侵袭,就一定会放下身段去北区求他,求他给她真正的解药。
这才是参商大帝的目的。
褚妖儿垂下眼睛,感受着两种丹丸在胃部化开所带来的那种毒性,好似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以胃部为中心,陡然朝着周围扩散开来,同身体里之前所中的第一种毒素飞快的融合,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胸口处的皮肤,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从乌黑变作原来的白皙。
颤抖着的左手臂,也是慢慢的停止了颤抖,看起来好像她已经解了毒,乌血也不再吐了。
她感受着身体内部的三种毒素,十分明确的保持着和彼此之间的距离,时不时的互相试探一下,就能给她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带来灼烧一样的疼痛。
但是这种疼痛,比起之前的疼,就不算得什么了。
眼看着褚妖儿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祁皇却是面色变得更不好看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感受着她的脉搏,果然跳动十分激烈,再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呼吸和脉搏完全相反,虚弱到近乎于无,寻常人可能三四秒就要呼吸一次,可他算着时间,却发现别人呼吸十次的时间里,她不过才呼吸了两次。
呼吸太过虚弱且绵长,他看向她眼睛深处,便见隐约也有着一丝丝别样的颜色在她眼底缓慢的升腾,让那原本一紫一白的双重眸色,变得有些杂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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