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254,816事件,他惨死9月,他求婚(1 / 2)
时檀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满是水珠子的脸孔,额头的纱布,有些已被浸湿。
她抓过一条毛巾,抹了起来。
等抹到那显得削瘦的下巴时,她看到自己的手指狠狠揪紧了毛巾,纤薄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横起囡。
眼底,有熊熊怒火烧了起来鲺。
是的,只要一想起那天米芳菲故意在祁继面前耍的手段,她就止不住心头发恨,一想到祁继维护米芳菲的态度,她就整个人发冷。
那天后来的情形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推她?”
祁继在看到米芳菲的下身在出血之后,一边急忙抱她起来,一边沉声质问,咄咄之色,分明就认定米芳菲倒地是她的杰作。
时檀则狠狠捏着拳头,很想跟他说她没有推,刚刚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可因为气结于胸,脱口那句完全是失去理智的。
“难道我不该推她吗?祁继,我恨不得把你们俩人一起从楼上扔下去!”
有血染红了祁继的双手,他定定看了她一眼,目光汹涌澎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凝睇数秒之后,他抿了抿唇,飞快的绕过她,在奶奶的惊呼声中,往外狂奔,一边叫着程航,快备车。
……
时檀挺直了背脊,靠在门板上,一再的深呼吸,想将那团燃烧的怒气压下去。
好一会儿,气息平稳了一下,她缓步走出洗手间,把自己扔在舒服的大床上,思绪再次回到那个特定的时刻。
那天后来,祁继带着米芳菲去了医院,她则带上小白,在佣人们异样的目光中,驱车离开了祁园。
路上,小白曾一脸担忧的问她:
“檀麻,您真得有推那个女人吗?”
时檀听了之后,老半天不吭声,末了反问:
“小白觉得麻麻是那种人吗?”
“不是。”
小白的信任,终令她心头有了几丝回暖。
“为什么这么相信麻麻?”
趁着红绿灯,她睇向儿子,揉了揉他的短发,轻声问。
“之前,你教过我的,学搏击术,最根本的目的是强身自卫,然后是申张正义。你说过,强身是最最重要的,自卫是博击术的另一项功能——一个人格完整的人,不会恃强凌弱、欺负弱小。我眼里的檀麻,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我一下,我也从也没见过你用博击术去攻击过普通人。檀麻做事,一向注重原则性,怎么可能会去推她?如果真有推,肯定是那个女人欺负你在先了,你是自卫才出的手。反正,我就是觉得檀麻不可能出手伤人的……”
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令时檀忍不住心生感慨。
“谢谢小白这么相信麻麻。对,麻麻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跌倒的。”
时檀告诉儿子真相时,鼻子酸酸的,那时,她有在想:要是祁继肯相信她,那该有多好。
小白听了之后,马上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但很快,他又收了笑容,一脸严肃的问起来:
“您有和爸爸说明吗?”
时檀摇头,看向前方:
“没!”
“为什么没有?”
时檀涩涩一笑,望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车辆,轻叹息,情难自禁的从嘴里溢出来:
“小白,你爸爸并不像你一样信任麻麻。”
或者说,他们的信任根基,如今已不复存在……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时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每个盏灯内都折射出了小白善解人意的笑脸,那个可爱的孩子,是她那个时候唯一的温暖,可老天爷,却残忍的把这唯一的温暖都给她剥夺了……
这一年以来,她一直在想:如果历史可以重来,她断断不会去赴会,也不可能和小白说那些话。
正因为那天,她去了,还和小白说了这些话,才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后来,事件向一个极度恶劣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小白逼着阿威带他去了医院,他想去跟他爸爸解释。
临走,他留下了一张卡片:
“檀妈,我让阿威送我去一趟医院,我得让爸爸明白,他误会你了。爸爸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有点急,我想马上见到他,阿威叔叔会陪着我的,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好了,回头再见。最最爱你的儿子留字。”
那天,她回了雅苑之后,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华灯初上时,她找小白吃晚餐而不得,这才发现孩子的留言,紧接着,她接了一个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语气无比沉重的告诉她:
“檀檀,有件事,我必须得告在你一下,让你心头有一个底:小白和米芳菲被人梆架了。现在下落不明,继之正在设法营救。”
这话,让时檀几乎魂飞魄散。
半个月后,米芳菲被救回,小白呢,伴着一记豪华游艇在公海爆炸的声音响起,无比懂事的孩子,被撕成了碎片,就此葬身于~大海。
那一幕,亲眼发生在她面前:营救的时候,她有跟着祁继去了公海,亲眼看到祁继先救回了米芳菲,等他想回过头去再救小白时,游艇爆炸,本来还在视频上和她说话的小白,就这样没了……
时隔二十二年,她再一次见证了血肉至亲的惨死,那打击,太过于惨烈,以至于令她当场悲痛休克。
……
时檀睡了,当过往一切,在脑子里又浮现了一遍之后,她终于心力交瘁,终于沉下,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时分,天空是晴好的,不管个人世界如何如何悲伤阴沉,太阳还是照常,世界不会因为你的个人情绪而发生改变,它依旧该明媚时明媚,该风起时风起,该下雨时下雨。
有人说,人类是无比强大的,他们在漫长的历史进化中,一次一次改变着环境;事实上,人类是渺小的,大自然不会因为人类的情绪而被左右,被改变——我们能做的只是适应。
洗漱好出来时,时檀看到慕以淳正坐在餐桌前,手上拿着一张报纸,空气中散着淡淡的饭香,诱惑着她的食欲。
“嗨,早……好吧,已经不早了……昨晚上你怎么没叫醒我?我睡得就像死猪似的!”
时檀来到他身边,打了一声招呼,发现他的表情,无比的严肃而且凝重,坐下去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了?”
慕以淳抬头瞄了一眼,放下了手上的报纸,神情古怪的不得了,欲言而又止,最后,干脆闷闷给她盛起饭来。
“到底怎么了?”
时檀趁他递碗时,抓住了他的手腕,心头莫名的紧张起来。
和慕以淳也生活了一些日子,若不是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他的表情断断不会这么诡异——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让她高兴起来。
“发生了一件大事!”
慕以淳把碗放下后才慢吞吞的作了回答。
时檀的心,急跳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兆在心里闪过。
“哦,是吗?”
她故作轻松的一笑,细细想了一下说:
“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除了你,几乎没有其他往来的亲人,能有什么大事,让你这么表情严重?”
骆叔在去年八月的时候已经过世,在她最最绝望痛苦的那个月里,他的与世长辞,加重了她的悲痛;三个月后,骆厚予在骆家自己的床上,一睡不醒……所有至亲,至此不复存在,除了慕以淳,现在的她,已是再无牵挂。
一张报纸推到了她面前。
“你自己看!头版头条!”
他说,收回手另外盛了一碗汤。
时檀疑狐的展开报纸,目光一接触到那题目,那照片,她的脸孔一下子骇白如纸。
这是一张国际早报,报导的都是国际性的新闻,那些新闻,不仅真实可靠,而且皆有份量。
今天的头条是这样的:C国第二高大楼被炸,祁氏“奇迹”不幸遇难。
题目下方配了一张高清的高楼被炸的惨
况图。
这事发生在昨晚,祁继在C国国都和C国第一首富女继承人陆凝见会,期间,第一楼第五十六层忽发生巨响,火光冲天后,紧接着,六十六楼以上开始倾斜,最终发生了塌陷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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