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他的脸上身上都有伤,任泠泠冷着双眸看着他明显是害怕她逃脱的拥抱,随即抿唇把詹遇宸扶上了楼,在经过自己的房间时顿了顿,随即轻声在詹遇宸耳边道:“宸哥哥……宸哥哥,你醒醒。”
果真如任泠泠所料,詹遇宸的手臂忽然猛地用力,牢牢地把她箍在胸前。任泠泠只感觉头皮一疼,詹遇宸便拽着她的发逼迫她抬起头,双唇猛地覆了下来,带着浓烈的掠夺与狂躁。
任泠泠迅速动情,久违的触碰让她浑身发热。身后的门板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任泠泠眸光一冷,随即□□出声。
那声浅浅的,无助的浅吟让詹遇宸难耐地低吼一声,随即再不顾忌,忽然一手扯开了任泠泠丝质的睡衣。那睡衣质地华顺贴身,穿上后暴露了任泠泠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她了解和掌握着这个男人每一个敏感点,愈加欺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揉动着詹遇宸越发火热的身躯。
“丫头,丫头……”詹遇宸喉头微动,一些小声的呼唤每每都被任泠泠吻去,直到两人的衣服都褪地差不多了,任泠泠才话锋一转,俯在詹遇宸耳边低语:“宸哥哥,我们回房间……”
詹遇宸真的应了,记忆中徐颜夕在房里绽放的脸和身体让他□坚硬发胀,再不犹豫更多,他猛地边吻着边把人拉扯到一旁的房间,入房间前,任泠泠仰头接受着詹遇宸的吻,双眼却看向一旁,犹如心死得已经没有丝毫动静的房门。
小丫头总是把现实看得太过于美好和简单,但实则,现实是残酷的,经不起男女海誓山盟的考验,哪怕这个男人即便此刻也在喊着徐颜夕的名字,但事实就是,他抱的,吻得,全是另外一个人。
房间内,徐颜夕跌坐在地面上。
她紧紧贴着门,一声不响地捂住耳朵。
这一幕让她想起以前詹遇宸在去美国前,她去陈绍的酒吧里找他,站在一间房间门口,却听到刺耳的□□像是录音机一般响彻耳边,怎样捂着耳朵都仿佛能听见里头那巫山云雨的动静。
然而这次在门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任泠泠,另外一个,则是他。
现实好像总爱在人的脸上挥巴掌,徐颜夕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人甩麻木了,很麻但是不疼。等了很久,才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忍住,泪流满面。
詹遇宸醒来的时候头突突地疼,掀开被子习惯性地下床,却忽然猛地瞪大双眼,看着那正睡熟了的女人赤着身子躺在自己旁边,脖子上背上的吻痕多得恐怖。
“泠泠?”詹遇宸倒吸了一口气,随即毫不怜惜地摇醒她,“该死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环顾四周,这里的确是当初他安排给徐颜夕的房间,因为这间房间离他的主卧最近,而且墙壁很薄,几乎什么动静都能第一时间听见,可是如今,这里已经是任泠泠的房间了。
詹遇宸只依稀记得自己离开陈绍的住处后,然后就找了姚豫一群人出来喝酒,回到家后只记得有人在耳边叫自己“宸哥哥”,那唯独于徐颜夕一人的称呼,他便想也不想地把人搂住就吻。
在詹遇宸越来越僵硬的身子中醒过来,任泠泠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被人疼爱过的气息,她张开眼睛就撞见了詹遇宸十分难看的脸色,眸光一闪,笑着轻声道:“早。”
“昨晚一直都是你?”詹遇宸把被子扯过来都丢在任泠泠因为起床而暴露的雪肩上,任泠泠也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披好,随即嘲弄地笑,“难道你醉成那样还是把我折腾成这样?我是不是该庆幸在你心里我还不是什么地位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詹遇宸套好衣裤,转身问。
“我想说,我什么都不介意,你玩女人,玩什么都好,我都能接受,只要你还会回到我身边。”任泠泠丢给詹遇宸他的手机,满意地看到詹遇宸打开电话后那倏地冷了下来的眼神,便躺在床上淡淡地道,“太子哥,那个女人不适合你,你要是对她好,就让她早点离开,你没发现,你已经变了太多吗?”
詹遇宸喉咙一紧,手上捏的手机更紧,几乎要把手机掐断。
手机上打开的那张图片,徐颜夕正躺在偌大的床铺上,洁白的肩头从深色被子里露出来,明显里头什么都没有穿,身子宛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柔美动人。
而发信人,大大的,十分刺眼得显示着陈绍两个字。
看着从房门口缓缓走进来的男人,徐颜夕那双原本一直麻木彷徨的眼才开始慢慢地有了焦距。
“陈绍哥。”徐颜夕扯起嘴角艰难地唤了他一声,谁知道声音却喑哑地充满了绝望茫然。
陈绍伸手拍拍徐颜夕的头,看着徐颜夕还缩在被子下那隐约可见的柔腻的躯体,眼眸一深,就像开玩笑般开口,或许里面藏了连他都没有察觉的试探:“昨晚见你哭着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就直接帮你把衣服脱了,不会介意吧?”
那带着笑意的嗓音里带着深究,但是徐颜夕此刻却累地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她只是略略僵住,随即苦笑着摇头。她能介意吗?自己这具身体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是无可隐藏的,说起来她也没资格要求宸哥哥太多,她自己本来就不是干净的身子,凭什么要求宸哥哥也为自己守身如玉?
陈绍皱着眉头看着徐颜夕眼底那浓浓地仿佛下一秒就能溢出的悲伤,顿时“啧”了一声,把文浣浣的身子都压到被子里去:“说说你就信了?哼,早知道我干脆说你被我吃了,看你对不对我负责?”见徐颜夕一双茫然的大眼看着自己,陈绍冷哼一声随手抽了一根烟,“衣服是找下人换的。”
徐颜夕的眉头舒展了,有片刻的释然:“谢谢。”说完这句话后徐颜夕转过身去,不让陈绍见到自己眼底溢出的泪花。
虽然自己总觉得是脏的,但是……却总希望有一个人,能依然把她当做以前的那个她来怜惜对待。
其实若不是詹遇宸的存在,陈绍大概是会很早就攻陷下她心的人,和他相处那么久,她也早有耳闻陈绍是个怎样的男人,在那段时间里,她紧张,甚至心理戒备,但是至始至终,陈绍都没有跨过那个让徐颜夕抗拒的界限,徐颜夕知道,自己该是感谢他的,他对自己的克制她都看在眼底。
陈绍大概也能猜到徐颜夕此刻在想什么,不由自嘲地勾起嘴角,双眼落在她披散在床上的长发,和隐约露出的美背:“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刚落,就见徐颜夕的背完全僵住了。
陈绍的眸深了深。
徐颜夕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要冷静,身后这个男人何其聪明,这件事是她自己造的孽,她不能再拖一个人下水。
昨晚徐颜夕跑出去的时候,身后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片刻,就想要上前擒住她,却被身后一道人影阻止。
两个男人见到来人,虽有些诧异,但是被精心培训的精英在此刻只懂得听从命令,点了点头,没有再追出去。
可是徐颜夕什么都不知道,她穿着单薄的衣裳闭着眼睛跑,感觉凌冽的风刮得她的脸生疼,但是她的脚却好像穿了那只被诅咒的舞鞋,只能前进,不能停止。
那是一种自己的信仰被无声推翻的感觉,徐颜夕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顺着风消散在了空气里。
她不该相信,眼见为实,她明明并没有看见什么。但是从那房门口传来的女人的□,和她最熟悉的男人性感的低喃,刚才透着一扇墙,她在那头如冰水灌顶,心寒如水;那头的两个人颠鸾倒凤,重温旧好。
那是曾经说过让她相信他的男人啊,那一刻,徐颜夕自嘲地想,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宸哥哥觉得自己被背叛后的心情了,那般的痛,犹如刀子一刀刀割在旧伤口上,再也不能去掉那道疤痕。
渐渐地,她终于停下。
急促的呼吸和着苍白的嘴唇,她傻傻地在一片黑夜和几个行人疑惑的目光中,慢慢蹲了下来。
肺部火烧般的疼痛,以她的体力,跑到这里已经是极致。身体在叫嚣,心里在痛着,让徐颜夕觉得眼前就是悬崖,但是身后却是洪水猛兽,哪一步都能让她粉身碎骨。
忽然,她茫然地看着那停在她面前的白色宾利。
后车座被副驾驶座的男人打开,徐颜夕瞪大眼睛,秦易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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